乔小夏第n次垂头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五点半了。陆少南究竟赶得回来么?他到底去了哪,为什么听声音总觉得他才刚刚和人家发过脾气。
这时,只听前方传来了“嘀嘀”的两声,她匆忙抬头,看到一辆红色的suv正朝她缓缓地驶来。
“阿南!”
乔小夏脚步飞快地跑了过去,她身上只背了个普通的包,里面没装太多的东西,除了证件和钱包,几乎都是空的。
陆少南停好车后就给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她一钻进来就催他赶紧驶向机场。
“教练逼我,如果这次我不回去就给我下处分,我担心会被禁赛……”
她担心他会生气,没等他询问就主动去解释。
他伸手拨乱了她头顶的黑发,笑了笑,回道:“傻姑娘,你教练是在威胁你。可你现在回去,脚上有伤不是也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吗?”
陆少南说中了她痛处,虽然这些天她每天都有按时去敷药,可每当她想上冰场练习的时候,一碰到寒气,她的脚就不由自主地抽痛了起来。
可是,距离世锦赛也就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除非她不练不跳,要不然,她的伤还是很难恢复。然而,若是这样,那她还可能在世锦赛上拿到奖牌吗?
想到这,她就难过地抿了抿自己的唇。
一路上,陆少南将车子开得很稳,到达机场的时候,也刚好是6点半。她没什么行李,很快就取票准备过安捡了。
“小夏!”
陆少南忽然将她拉住了,也不顾周围是否有认识他们的人,低头就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记深深地吻。
乔小夏有些羞涩地回应着,可很多时候,她发觉她比他还要更理智一些。至少,她在发现他有某些更过分的需求后,就伸手在他腰下用力地一拧。
他有些吃痛地皱着眉,责怪了一句:“你好狠!”
“阿南,回去后,我估计又会被教练没收手机。姐姐这回又不在队里了,你……”
“我会很安分,不会乱招惹女孩子,我只会招惹你。”他用鼻尖轻轻地点她。
她脸又是一红,最后踮起脚,主动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对不起,阿南,因为我的事,最近也连累到你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补偿你,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的心,永远只会装下你一个人。”
这是她自认为说出的最浪漫的告白,说完后,她便转身快步地奔往安检的入口去了。
陆少南就这样静静地目送着她的离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最牵挂的人。
慕家别墅。
慕思琪几乎砸光了面前能砸的一切,乔麦麦在一旁瑟瑟地发抖,而慕思琪的举动却早已接近病态的边缘。她甚至拿起地上的一块花瓶碎片,用最尖利的那一面,对着乔麦麦作威胁状!
“你走开!不要让我看到你这张脸!你怎么这么没用!”
她对乔麦麦用力地吼着,乔麦麦听后忙收拾自己打算趁机跑出去。但没想慕思琪却又对着她扔来了一个装饰用的摆件,差点就砸到了她的后脑!
“我叫你走你就走吗?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朋友?”
慕思琪哭了,她这一下午到现在情绪波动很大,乔麦麦都不敢过于靠近她,也就从旁边抱来一个抱枕,挡在自己身前最重要的部位,这才弱弱地问她一句:“思、思琪……你,你现在想怎样?”
“你说呢?”慕思琪边吼又边朝她掷去一个抱枕,“你不是认识道上的人吗?”
乔麦麦听后猛地一震,问她:“思、思琪,你疯了!你想找人去对付陆少南?你不怕他的父亲会……”
“我说我要对付他了吗?就是要对付,能明着做吗?”
“那……那你想怎样?”乔麦麦声音忽然变得很微弱。
慕思琪这下倒是冷静了,似乎是真的在想什么可怕的对策。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直接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对着面前的一切竟是视若无睹,眼中却燃着一股强烈又让人望而生畏的愤怒的火焰,声音还有些低沉地道:“他敢威胁我,那我就敢和他玩个游戏!看谁胜!”
“思琪,你想怎样?你别乱来啊!这要是做坏事被抓到,是犯罪啊!”
乔麦麦胆子小,平时仗着家里有点势力,找几个姐妹去吓唬吓唬得罪了她的人就罢了,可真正让她去干什么坏事,她是不敢的。但慕思琪和她却是不同,心胸狭窄,记仇,又喜欢报复。以前她们还做同学的时候,她就是看到慕思琪整治过人家,她才不敢轻易去得罪这位大小姐。
慕思琪看她如此的胆小,也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回道:“我不犯罪,我就是去跟他开个玩笑罢了。一个玩笑难道还不能开吗?”
“玩、玩笑?”
就算是玩笑,乔麦麦都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三月初,花样滑冰世锦赛在捷克共和国圆满落幕,乔小夏因为脚伤的关系,只在大赛中拿到了第四名,无缘挤进领奖的队伍里。
崔灿花安慰她:“没关系,今年你依然是世界冠军,有冬奥会在,世锦赛的成绩我们都看不上。”
乔小夏扯着唇角,淡淡地笑了一下。为了不影响她在比赛中正常发挥,她归队后就一直只做陆地练习,只是在赛前一周才上的冰。能得第四名,她也是无话可说。
但崔灿花还继续道:“后面就是休赛期了,原本我还想答应给你去商演的,但是看你现在的情况,你就好好的养伤,只要和冰有关的运动,都别参加了吧!这样休息个大半年,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
从三月世锦赛结束后,一直到十一月几乎都没有比赛,而队里的集训大部分会从九月开始。也就是说,她至少有六个月休息的时间,确实是够她好好的养脚伤了。
“嗯,谢谢教练。”乔小夏点了点头,在旁人的搀扶下,她一跳一跳地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国的飞机是第二天中午一点后的,她已经拜托崔教练提前和陆少南联系过了,他会在她到达的时候在机场迎接她。而他们虽然才一月未见,却像分开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真的是急切地、期盼地、特别地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