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偶遇到唐盏,可她又偶遇到了唐盏。那个温暖的男生坐在车里,他的车里坐满了开心的女生。
中央空调啊!涂泱在心里突兀的想起了这个词,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一阵冷风吹来,涂泱下意识的抱了抱胳膊,她曾经在无数个梦里,梦到这样的雨天,她站在楼下,有个男生会来接她下班。所以梦是相反的,雨下的比梦里的还要大,而且也并没有人撑着伞来接她!
发了会呆,涂泱终于想起来,她该回家了。她几乎是鼓足了勇气才下了一级台阶,冷冰冰的雨,立刻就钻进了她的肌肤。
“一起走吧!”
像天使一般,忽然就出现在需要保护的人的面前,唐盏,就这样温暖的笑着,举着伞问涂泱。
涂泱几乎要跪拜感谢上苍了,她连连点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迫不及待的钻到唐盏的伞下面,就怕这是个幻境,会消失不见。
当然,这并不是个幻境,只不过才走了不过二三十米的样子,就跑进来一个女生,带着一脸的崇拜,望着唐盏说道:“唐总你人好好哦,总是会记得带一把伞,就像里的男神,总会在下雨的天气里,带着伞来拯救我们呢!”
涂泱哑然笑笑,三个人在一把伞下面,有些挤。她猛然想起来,她是带了伞的,就在她的包里。
涂泱放慢了脚步,说道:“我忘记我其实带伞了,你们先走吧!”
“哦,那你当心点哦!”那女生温柔的叮嘱,顺势将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唐盏的臂弯里,那里暧昧的像种满了粉色玫瑰。
涂泱应付的笑笑,那笑有些抱歉。她从包里翻出了那把神明一般的伞,可是她已经记不得她许过多少个愿望了。撑开伞,这天气忽然变得绚烂起来。
涂泱仰着头看她的伞,那里面被谁画了好看的油画或者水彩画,很好看,是涂泱这辈子都画不出来的美妙风景,着色很温暖,所以涂泱那刻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自嘲的笑笑,这把伞可算买值了,这大概是它隐藏的功能,遇水变风景吧!
你看,有些环境是需要适应的,涂泱忽然感觉不到冷了。她像个小孩一样踩在水里,看从伞上落下来的雨滴溅起的雨花,旁边橱窗里反射着明亮的灯光,很梦幻,很热闹。涂泱的手指轻轻划过隔着这些热闹的陈设的透明玻璃窗,淘气又傻傻的笑着向前走。
骆景汌的车里也坐满了女生,这些女生叽叽喳喳的聊着。刚刚的那一幕,车里的人一览无余,这会她们正热烈的讨论着,a说:“真看不出来,原来涂泱暗恋隔壁唐总啊!”
“刚刚她看人家的眼神,真是有种迫不及待的想吃了人家的感觉呢!”b添油加醋的说道。
叹了口气,道:“也难怪,空窗期,巴不得能有点身体上的慰藉呢,听说她有个谈了五年的男朋友,然后被人家一句不合适就给甩了!”
“也蛮可怜的,被人当床单一样睡了五年——哎,那要不咱们透露点消息给隔壁公司吧,万一这万人迷的唐总被她欺骗了什么的——我不是说人家会看上涂泱,但就算是单纯的上床,咱们也看不过眼啊!”
骆景汌本不屑于这样的八卦,可他还是在听到上床这样的字眼的时候,猛的踩住了刹车,他忽然想起来,涂泱正是不能这样泡凉水的日子!
“有事,请下车!”
这几个姑娘刚刚还尖叫着呢,这会都面面相觑,个个脸上都可怜巴巴的,“骆总,可是现在下着雨呢,又冷……”
骆景汌绷着脸,不说话,可他的表情可是万分肯定,他不会可怜她们半分!
这几个姑娘看多说无益,个个脸上堆满了不悦,极不情愿的下了车,骆景汌挂上油门,飞速的调转车头,转了回去。
终于找到了涂泱,这傻孩子正看着橱窗里飘雪的玻璃球发呆呢,忽然就感到自己被谁给拎了起来,涂泱哎哎的叫着,直到被塞进了车里,她才看清楚,这个霸道的男生,是骆景汌。
涂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哎你好无聊哎,吓死我了,还以为这大上海光天化日的会发生强抢民女这种令人神往的刑事案件呢!”
骆景汌丢了包纸给涂泱,毫不气的说道:“你眼睛是瞎的嘛,天都黑成这样了,还光天化日!”
“呃,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比喻,呵呵……”
“那么令人神往呢——你是有多希望自己被劫财劫色?”
涂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人总要有点理想嘛!”
骆景汌被这句歪理噎的无可奈何的要发疯!
涂泱则茫然的看了手里的这包纸,似乎根本不懂骆景汌的意图。
骆景汌有些懊恼,他甚至想发脾气:“你是个女人哎,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涂泱看着莫名发脾气的骆景汌,撇了撇嘴巴:“领导,请问你把我丢到你的车上,就是要冲我发一通没来由的脾气吗?”
骆景汌咬了咬唇,本来是很生气,可这会涂泱这么无奈的表情,他是无奈又无了脾气,他指了指涂泱的脚,说道:“你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日子吗,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踩水玩,跟个小孩似的,幼稚!”
涂泱愣了下,她确实忘了。可也不用这种臭脾气吧,真是的,吃了人家两千八百块的大餐,虽然没享受但还是花了九百块的房服务费,就当人家是自己人了,莫名其妙?!涂泱不想再跟他争吵,气鼓鼓的抽了一把纸巾,赌气的擦了又擦她的鞋子,可心里想着,总归人家是为自己好,她暗暗叹了口气,似乎不太情愿的说道:“谢谢!”
说着她去推车门想下车,没想到骆景汌一个油门就冲了出去,涂泱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甩进了座椅里,她抖抖索索的扣上安全带,想打人,想大喊反抗,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男人!
一会功夫,车子便到了涂泱的楼下,涂泱不待骆景汌把车停稳,就跳下了车,谢谢都懒得说,鼓着气,就朝小区门外跑去。
骆景汌愣在那里,他挠挠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自己的表达方式有些过激,那她跑什么,不是去报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