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玉施展轻身功夫,一袭红衣飘然而来落在了柳刀面前,雪白的肌肤与红色的衣衫交相辉映,竟让世间万物黯淡无光,万物皆为陪衬,而此时的李鲜双眼呆滞,眼冒心心,魂不守舍的他彻彻底底的愣在了原地。
“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弈鞭的话让李鲜回过神来,喘了一口气后笑了笑说道:“为了我的命。”
此言一出,鞭顿时放声大笑,笑声中的凄凉之意,给人一种悲伤地感觉。“这就是你出卖家人的原因么,很好,这样我和柳刀就无所顾忌可以与你一战了。”随后转过头来询问着柳刀的伤势。
听到鞭的询问,柳刀已无力回答,他不住的咳嗽,呼吸越发的急促,伤势之重早已不言而喻。罗玄玉轻拍柳刀后背以作安抚,同时对着鞭说道:“对这种卑鄙小人还多说什么,杀了他就是了。”
“不错,是该如此,姑娘借你的剑一用。”罗玄玉毫不迟疑,抬手将自己的佩剑扔了过去。弈鞭将元气集中在手上,施展“隔空取物”将剑吸在手里。
“那你做好丧命的准备了么?”弈鞭随意的挽了一个剑花,不屑的看着李鲜。弈鞭的动作令李鲜怒火横生。他忘了刚刚面对弈鞭的恐惧,浑然不觉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
“你这是瞧不起我么?”愤怒遮蔽了李鲜的双眼,扭曲了他的面容。他的内心已被杀意所笼罩,手紧紧地握着刀柄。
“那又怎样。”一句反问,让李鲜愤怒到了极致,他动手了。无数刀气层层叠嶂,汹涌翻滚,犹如大山一般,凌空压下。看到李鲜的这一招,柳刀赞许的点了下头自顾自的说道:“有点长进。”只可惜他的对手是鞭,从鞭握剑的那一刹那结局早已注定。
“我们四个人虽然被称为刀剑斧鞭,但我们都很佩服弈鞭,因为他曾经用刀剑斧,以吾等之招还施我等之身,将我们三个一一击败。”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到了罗玄玉的耳中,她没有想到那位叫鞭的人竟然这么强。
如若李鲜听到这番话,不知会作何反应。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鞭的身上,招式间的刀气已将鞭完全笼罩,看着被刀气所笼罩的弈鞭,李鲜的心中也有着些许得意。
面对这万千刀影,鞭将手中的剑挥舞的虎虎生风,形成了一个八卦,八卦中的阴鱼阳鱼飞速旋转,将刀影尽数接下。看着那密不透风的刀气被挡下,李鲜心中的震惊无可附加。
“很意外对么?没关系,你还可以用一招。”弈鞭低沉的话语让李鲜回过神来,将残余的元气集中到刀刃之上,双手紧握刀柄,一招“力劈华山”向着弈鞭劈了过去。往往最简单,最直接的招式就是最有效的。可刚刚那招消耗了李鲜太多的元气,这看似凶悍的一招,也有些外强中干起来。只见弈鞭将剑一横,就封住了李鲜的刀。随后飞起左脚向着李鲜腹部踹了过去,两招已过,李鲜元气耗尽,登时被这一脚踹的踉跄不已。弈鞭得势不饶人,施展出连环腿法,不多时李鲜身中数脚,手上的刀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只听“铛”的一声,自刀柄而下,尽数没入地上。
“跪下。”弈鞭如狂龙乱舞般,将李鲜踢倒在地。李鲜如葫芦一般在地上不住滚动,才勉强以膝着地,狼狈蹲下。
“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向刀磕头。”弈鞭暴喝一声,声音如洪钟一般,震荡着李鲜的耳膜。然而李鲜却并未照做,双眼怒视弈鞭,满眼的不甘于忿恨。
“好小子,你竟然不服。”弈鞭飞起一脚,将李鲜踢翻在地。痛的李鲜眼冒金星。李鲜强忍疼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想活,我有何罪?”
闻听此言,弈鞭气极反笑。“杀柳刀,你才能活下去么?”
“不错,这是相国大人开出的条件,还有我父亲的命。”
“呸。”弈鞭抡起拳头将李鲜打翻在地,“家主为了我们,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可你呢,为求活命,不惜弑父,你还算人么?”说完一拳接一拳的向着李鲜打了过去。
“住手。”柳刀不顾自身伤势,挥手拦下弈鞭。弈鞭这才停下手来,李鲜已经被弈鞭打的皮开肉绽,五官也扭曲了起来。李鲜勉强跪下,朝着柳刀他们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我儿子,就拜托你们了”闻听此言,众人皆为一愣。
“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儿子?”柳刀不敢置信的说道。
“若不是为了他,我何必如此。”李鲜的手猛捶地面,痛苦的说道。悔恨的泪水,自眼眶而落。
“那也不是你弑父的理由。”挥舞到一半的拳头被柳刀拦下。柳刀也是一个父亲,他能体会到李鲜的痛苦。
“孩子在哪。”
“孙婆婆那里。”
“走吧,他毕竟是我们的少家主。”说着柳刀示意弈鞭向着一处走去。边走边从怀里摸出了一柄匕首,向着李鲜扔了过去。只见匕首准确的落在了李鲜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匕首,李鲜明白弈鞭是要让自己自行了断。他颤颤巍巍的拿起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父亲,我对不起你。”脸上挂着解脱一般的笑容,当匕首划过,李鲜结束了他的一生。
邯郸城,在孙婆婆家中,有一个怀孕的女人到了孩子出生的关键时刻,一旁接生的产婆不断催促着女人用力,使劲。在李鲜身死的那一瞬间,女人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终于将孩子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