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然从秦宴嘴里套话,又知道了凌家的那些趣事,讥笑道:“你们这群上流社会的人,比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生活可精彩刺激多了。”
“刺激?这个圈子才是最肮脏不堪的,吃喝嫖赌,甚至染上毒瘾的。不管是什么教育程度的人有了钱都一样,越有钱心越野,越想寻求刺激。”
“那你呢?”沈萧然抚着她的腰线问道。
秦宴举起酒瓶一饮而尽,酒渍顺着嘴角滑落:“我当然也有野心,我要秦家的家产,要你陪我一辈子。要你沈萧然一辈子离不开我。”
“我知道你不但爱我,更爱外头各式各样的美人,但我不介意。我知道我身上有你想得到的,只要我能一直满足你,你就不会离开我对不对。”她倒在男人怀里,满脸痴迷。
沈萧然深情地望着她:“我当然舍不得离开你,你那么美,而且我们的儿子以后会是这个上流社会最顶层的人。”
男人眼神晦涩,真心还是虚情假意,谁也辨不明白。
凌漠收到了一个快递盒,上面写着寄件人是颜欢,他好奇地打开现是一条印着暗色花纹的深蓝色领结,看了几眼欲把盒子收起了又翻到里藏在底下的一张纸。
上面是娟秀的手写字体,寥寥几语:“明天平安夜可以见一面吗,我有话和你说,不见不散。”
底下是一串地址。凌漠眉毛微挑,搞不懂什么状况,想要打电话问却想起来没有颜欢的联系方式。正好秘书进来喊他开会,他决定等到晚上的时候再问清楚。
靠近过年,公司异常忙碌。凌漠和研部门开完会天色已经漆黑,他打开抽屉拿上车钥匙准备离开,眼睛瞥到礼品盒,拿在手上掂了掂放进了大衣口袋里准备一并带回家。
回程的路上路过颜欢家巷子外的大路,凌漠把车停在巷口,坐在里面小憩了一会儿,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找颜欢。
“当面把礼物还给她吗?”作为一名绅士他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或者就这样去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万一颜欢并不想被母亲知晓,而且已经快九点钟了,独自去单身女子的家里也会给她招惹是非,毕竟她是堂弟的女朋友。
或许她只是想找自己打探下堂弟的私事,是他自己最近杂念太多才会如此婆婆妈妈。忙碌了一整天凌漠也很疲惫,不再烦心多想径直驱车回了家,躲在暗处的阴影也一闪而过。
第二天,秦宴在沈萧然的指使下去找了颜欢。
原本见照片没认出来,看到真人,颜欢的眼神倒让她记起几分。这小姑娘这些年眼神还是又纯又倔。
她颜欢警惕地看着秦宴。
秦宴拢了拢耳边的碎,笑道:“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颜欢心虚,她害怕秦宴认出来自己是那天偷听到她打电话的人。
秦宴那天气疯了,哪里记得卫生间另一人的长相。她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沈萧然的嘱托,好声好气地问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找你?”
颜欢没有应答。
秦宴轻轻转动这小勺子,金属触碰瓷器出叮铃铃的声响:“我想和你聊聊凌漠的事。”
“和他的家庭有关。我知道你喜欢很久了,不好奇吗?”
“不过这里不方便,你要是还放不下凌漠,今晚就到这里来。”秦宴话中有话,颜欢不解地看着她,女人嫣然一笑不再多言,结完账单就离开了。
颜欢坐在原处,久久不动。
他的家庭,是关于他口中说过的“没有童年”吗?颜欢的心又重新鼓噪起来,砰砰直跳。
她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她也和6子川约好今晚给他一个交代。
只是就一下,她去听一下下就好。让她不要再因为凌漠的事而心烦意乱,也能坦坦荡荡地告诉6子川,不要再等自己。因为即便没有凌漠,她也不会因为感动守护陪伴而去爱上一个人。
或许荒唐,滑稽,固执。
颜欢自始至终都清楚一件事,她不但深爱凌漠,而且习惯性仰望他,追寻着他的脚步让自己有动力前进,自高中时代便是如此。
所以五年后,当她看到了她的仰望脆弱阴暗的一面。会好奇,忐忑,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忧。
她的仰望会坍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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