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刘协下旨普天同庆,同时,也在未央宫前大宴群臣。
小黄门下书到韩炜这里,王双迎了出来。
“王将军,陛下宴请卫将军,有劳通传。”这小黄门毕恭毕敬的说道。他可明白,韩炜是什么人。
王双点点头,说道:“还请小公公稍候。”
韩炜正在与典韦研究戟法,二人的风格倒是颇有些相似,都是大开大合,所向无前。唯一的区别在于单双的不同,典韦不但力道猛,而且很灵活,可以左右开攻,同时使出不同的招式。不光精通双戟用法,大斧、长戟、长刀也是典韦的拿手兵刃。
韩炜让典韦悉数展示,看得渐渐有味。心中暗自感慨:典韦也是丹成境界,与赵云、马超不相伯仲,仅次于二人!真想看看吕布跟典韦打一场啊!
正在认真之时,听闻天子下诏。
韩炜皱着眉头说道:“子全,你告诉他,就说我箭伤未愈,行动不便,辞了吧。”
王双躬身而走,告诉了小黄门。小黄门一副为难的样子,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进宫复旨。
典韦不明所以问道:“君侯,天子宴请为何不去?”
韩炜面带苦笑,说道:“唉,不是我有违圣命,只是我去了,反倒让天子不自在。另一辄,满朝的公卿都瞧不上我,皆言我是乱臣贼子,与董卓无异,你说,我去干什么?!”
典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那劳什子宴会不去也罢!还是演武有意思。君侯,咱们再过两手?!”
“好啊,来来来。”韩炜欣然答应。
韩炜为了突破瓶颈,专心练武。典韦同样拿的也是长戟,与他打在一起,戟来戟往,硬撑了典韦百余回合,终于不敌,连连叫停。
未央宫前,刘艾、王允等人侃侃而谈,纵观国家大事。
不知不觉说起董卓来,议郎蔡邕为之叹息,脸色显得沉重且悲哀。
只因当年董卓主政,听闻蔡邕之名,急令州郡征召蔡邕到府。蔡邕不得已只好应命,被任命为代理祭酒,很受董卓敬重。又被举为高第,历任侍御史、治书御史、尚书,三天之内,遍历三台。又升任巴郡太守,被留任侍中。
这是何等的礼遇?蔡邕乃性情中人,不由得为董卓感到伤感,也是人之常情。
不料,王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呵斥他说:“董卓,乃国之巨贼,几乎倾覆汉室。议郎作为臣子,应该一同愤恨,但你却想着自己受到的礼遇,忘却了操守!如今天诛逆贼,你却反而为他感到伤痛?蔡议郎,你此举与附逆何亦呀?!陛下,请将蔡邕收押,交给大理寺治罪。”
不等刘协开口,只见执金吾王盖带着金吾卫押下了蔡邕。这王盖不是别人,正是王允长子!
刘协知道此时正是自己建立威信之时,而蔡邕刚好触了霉头,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挥了挥手示意带下去。
百官多有跟蔡邕交情不错的,可大多只是同情,并没有人站出来为其求情。谁都明白,天子已经授意,若再求情,岂不是自讨没趣?!
未央宫前,恢复如初,依旧歌舞升平,百官与天子其乐融融。
可蔡府却乱了套,家奴园工一时间炸了窝,有的甚至要打点行装离开蔡府,生怕被牵扯在内。更有甚者,竟然想要乘人之危拿走蔡府的财物。
蔡邕长女蔡琰拉着小妹蔡婉意欲阻止这样的乱局,可惜她一介女流也是无可奈何。
终于,不知谁喊了一声:“二老爷回来了。”
这二老爷不是别人,正是蔡邕堂弟,蔡谷。蔡邕再朝为官,蔡谷就负责家中事务。
蔡谷不怒自威,盯着这些慌乱的家丁,厉声呵斥:“尔等刁奴,安敢如此?!”
几个带头闹事的家丁,纷纷跪地求饶,不敢再造次。
“来人,将这几人赶出府门。”蔡谷怒道。
风波暂时平息,蔡谷安慰了哭泣的小蔡婉一番,让侍女带下去了。
“二叔,父亲蒙难,如之奈何?!”蔡琰忧虑的问道。
蔡谷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得到消息了,此次兄长捅的篓子可不小。他在天子宴会之上,哀悼董卓,冲撞了圣驾。恐怕……唉。”
蔡琰沉吟片刻,问道:“难道就没有公卿为父亲说话吗?”
“皆是敢怒不敢言,天子还朝,正是立威之际。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敢多言?!”蔡谷表情苦涩,说道。
蔡琰又想了想,说道:“二叔,舅祖可否在天子面前说上话?!”
“或许……可成事?”蔡谷吩咐管家说道。
蔡琰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即刻吩咐管家道:“蔡伯,速速备车,去一趟舅祖那里!”
少时,车马齐备。蔡琰再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蔡谷亲自驾车飞奔而走。
蔡琰的舅祖也就是他的舅爷,蔡邕的舅舅。不是别人,正是袁滂。
袁滂至长安之后,韩炜亲自为其买下一处院落,让其居住。袁滂呢,自然却之不恭的住了进去。
到了袁府门前,蔡谷给门房说了要求见袁滂。门房见来人是老爷的亲戚,自然不敢怠慢,即刻进去通报。
袁滂此时正擦拭着一个木桶,桶中装的正是韩炜献上的葡萄美酒。
“老爷,老爷,蔡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袁滂笑呵呵的说道:“哈,昭姬来了?莫不是又有新的曲牌了?快请进来,花厅待茶。”
花厅之内,袁滂远远看到蔡谷、蔡琰走来。
“昭姬来了?快坐,是不是又有新的曲子了?”袁滂笑眯眯的说道。毕竟,隔代亲嘛。
蔡琰摇摇头,脸上一丝悲怆之色,施礼下拜:“见过舅祖。”
袁滂看了一眼蔡琰,又看了一眼蔡谷,觉得一定有事发生,便问道:“仲禄(蔡谷表字),发生了何事?!”
“老大人,我兄长被下狱了!”蔡谷躬身一礼,急切的说道。
袁滂眉头一紧,抚须问道:“细细道来。”
蔡谷如此这般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袁滂点点头,说道:“嗯,能救伯喈者,唯有一人耳。”
蔡谷、蔡琰齐声问道:“何人?!”
“那便是天子金口御封的卫将军,金城侯,韩炜韩孟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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