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穆跟胡车儿带着十几名“遮云”来到了一路追查,最后来到了狄道,也就是现今临洮县境内。
一行人扮作行商,赶着马车,上面装着的都是上好的货物,绫罗绸缎、金银器皿等。看来贾诩还真舍得下本,不过这些钱都是由韩炜掏腰包的。
众人来到一家驿馆下榻,找了一间通铺大房,安置妥当之后。
贾穆说道:“诸位,可以出门了。切记,得到一切消息,不可轻举妄动,速速回来报我。”
十三个“遮云”点了点头,纷纷出离了房门。
胡车儿此时对贾穆说道:“公子,咱们干啥?”
“哈,自然是做生意咯。”贾穆微笑说道。
胡车儿挠挠头,也没有多问,跟在贾穆身后也出门了。
狄道县,乃陇西郡郡治,马腾自然也是在此处镇守。自从马腾上任,整个县里的各项发展还算说得过去。虽然不似金城那般繁华,但是比起别的郡县要强上数倍。而这里最大的商贾,便是李家,也就是马腾妻子的娘家。马腾为陇西太守,狄道李氏一族更是耀武扬威,飞扬跋扈。
李相如也是跟王国成功接头,马休跟韩烟儿也是被安排的很是周到。
王国做到这一步,基本就完成任务了。把马休交给李相如,而后他便要回汉阳给韦康复命了。现如今马休跟韩烟儿在陇西,这算是赖不掉了。韩遂到时一旦得到消息,那他跟马腾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马休也不好过,他这种行径,韩烟儿是绝不会原谅他的。
厢房之内,韩烟儿摔破了茶杯,拿着残渣划破了玉颈,怒指马休:“滚出去,否则就死在你面前。”
马休见韩烟儿动真格的,自然是好言相劝:“烟儿,万万不可。我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马休匆忙退走,带上了门。瘫坐在台阶之上,长吁短叹起来:“唉,王国误我!”
本以为韩烟儿跟自己是心心相印,不成想却是这般结果。从马休多次跟韩烟儿的接触,他才知道,韩烟儿只把自己当成了兄长一般看待。
不过,有一说一,阎行确实比马休的仪容要强上数倍。换句话说,马休确实长得太过丑陋。放下阎行不说,单说马休。
马腾三子一女,一个个都是郎才女貌。马超号称“锦公子”,相貌自不必再言;马云禄也是绝世的容貌;就连马铁也继承了父母长相的优点。只有马休,遗传了马腾相貌所有的缺点。
女人嘛,总要赏心悦目的情郎。就算相貌不佳,那也要有些涵养。马休除了脾气暴躁以外,学识也很浅薄,武艺上跟马超也是天壤之别。除了是马腾嫡子以外,一无是处。而这个嫡子是怎么来得,大多数人都很清楚。那是因为李氏夫人成功上位而已。在马家军内部,诸多将领以为,这长子自然还是马超,继承兵权的人,也轮不到马休。
正在马休苦闷之时,外公李相如来了。
“休儿,怎地愁眉苦脸的?”李相如笑呵呵的问道。
马休起身施礼,恭敬说道:“见过外祖父。”
李相如搀扶他起来,说道:“走,跟老夫出去逛逛。”
马休点点头,跟着李相如出离了跨院。临行前还不忘吩咐人照顾好韩烟儿。当然,这个“照顾”自然是会限制韩烟儿的自由。
一路上,祖孙二人并辔而行。
李相如说道:“休儿,大丈夫不可为儿女情长所困,你可明白?”
马休听罢,岂会不明白?旋即说道:“外祖父教训的是,孙儿确实有些失态了。”
“目光要放的长远一些,纵观天下佳丽不胜枚举。那韩家女何德何能让你如此醉心?”李相如问道。
马休摇摇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李相如又说道:“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此乃一个男人毕生之夙愿,何苦为情所困?只要有了权利,何愁美人不来?”
“可,孙儿哪里有甚权利?”马休垂头丧气的说道。
李相如嘿嘿直笑,说道:“只要你想,未尝不可。”
“愿闻其详。”马休听完此言,立即打起了精神。
李相如缓缓说道:“休儿,你可知道如今你的所作所为会有何等的影响?”
马休点了点头,他不是傻子,抢了韩烟儿,这就意味着马家跟韩家决裂了。遂说道:“韩遂是不会放过我的,还有阎家也是一样。”
李相如抚须点头,而后侃侃而谈:“嗯,还算你小子识相。想必也你有所耳闻,你父亲被人私下里称为‘第二州牧’。而事实上,他确实也堪当此任。只是他冥顽不灵,空有数万精兵,却不思进取。若是他日韩遂兴师问罪,到时,怕你父亲很可能会束手就擒。若是如此,便会一蹶不振。不但你的小命不保,你外公我,乃至你娘,甚至是整个李家都会受到波及。我想,休儿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所以,你要跟外公表明态度。”
马休没有想得如此长远,毕竟还是年轻。可听完李相如一番话,他心中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思量片刻,马休咬紧牙关说道:“外祖父,孙儿绝不会屈服,任人宰割。”
“善,大善。孺子可教也。休儿,你可愿领陇西精兵公然对抗韩遂?!”李相如推波助澜,再次煽风点火。
马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还请外祖父教我!”
李相如表情骤然转变,变得有些阴沉。对马休说道:“只是,此举要委屈你父亲了。既然他不愿意纵横西凉,那便让你替父出征吧!”
马休听完,竟然丝毫不顾父子之情,连连点头。可旋即又问道:“那父亲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李相如拍了拍马休肩膀,笑道:“傻孩子,他可是我女婿。软禁起来便可,待你击败韩遂,再将他请出来主持大局。想必他也不会怪罪于你,反倒会以你为荣。”
话是拦路的虎,衣是渗人的毛。马休听信李相如一番挑唆,竟然要犯下这忤逆的大罪,着实可悲。
而李相如之所以这般作为,正是王国的一番话。
“李先生,我奉了董太师密令,前来除掉韩遂。他日大功告成,我便要返回洛阳就任。而这凉州牧的职位,自然是先生您的。还望先生好生斟酌此事。”
李相如哪里有什么深远的见识,见王国所表现出的能量很巨大,让他信以为真。一时间利欲熏心,完全坠入了权利的深渊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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