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眼看着,并不言语。只是在有一天的早朝上,突然下了诏要众位年长些的皇子皇女分封。
众人对皇上的态度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又联想到前几日吴侧妃有孕的事,不禁对二皇子深受皇上宠爱的传言又信服了几分。
二皇子是除太子外最年长的皇子,被封为齐王。
三皇子吴王,四皇子梁王,五皇子周王,六皇子广郡王,七皇子洛郡王,八皇子永郡王,九皇子明郡王,并分赐皇子府,着内务府酌情修缮。剩下的几位皇子因年纪尚幼,并未加封,依然居于宫中。
同时,即将大婚的四公主获封庆和公主,五公主获封宁平公主,六公主获封安阳公主。一时间皇城上下都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送礼贺喜的人。
因着又是侧妃有孕,又是分封赐府,二皇子一时之间风头无两,便是太子也要避其锋芒。然人太子只是笑眯眯的,便是被皇上斥责,也不见急躁和怒气,每日里仍然来往于六部,并不因皇上的冷言冷语而有所倦怠。
反倒是二皇子,前几日里又办了一桩极得圣心的差事,被皇上于朝堂之上盛赞其有乃父之风……
这几桩子事扯在了一处,便有人按捺不住的偷偷与二皇子一系的搭线。二皇子妃的娘家更是人来车往的,好不热闹。
太子妃的娘家却被众人当作是押错了宝,白白损了一名嫡长姑娘不说,还逐渐失落了圣心。
时值如此尴尬境地,太子妃的长兄,却被人参奏渎职,被皇上把官儿给撸了不说,还让他闭门思过……
弄的太子系的一众人等,惶惶不安,只得夹紧了尾巴,缩头缩脑的做人。还有那么几个骑在墙头看风景的看客立马就转投了阵营。
就在这个当口儿上,传来了宋承晖在边城遇袭的事,皇上震怒之下,差点儿把砚台给砸了。
然而此时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皇上只得重新下令命宋承晏弟代兄职,统领边城事物,至于那个半死不活的管云飞,皇上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关于宋承晖遇袭一事,皇上十分恼火。无他,宋承晖是他派过去的,然而却被人在半道上下了黑手,泰和帝认为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皇上不但不好责罚宋承晖不中用,还要大力抚慰,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恰好三皇子妃与侍妾争风吃醋闹的沸沸扬扬,真真是撞到了枪口上,皇上把三皇子狠狠的骂了一顿,才算是出了心中的那口郁气。
三皇子回到府中,看到三皇子妃哭哭啼啼的便有些不耐烦。又想到皇上说他连后宅之事都处理不好云云,便一挥手,把三皇子妃推开,转身去了侍妾处。
谁曾想,这一推,竟是把三皇子妃将将怀上的孩子给推没了。又引的三皇子妃的祖父在泰和帝面前哭诉,说是没有教养好女儿,没有伺候好三皇子,没有护住皇家的血脉。
泰和帝坐在那里听着,觉得脸被打的啪啪响。
本就对三皇子冷淡的泰和帝,自此后则更是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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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太子妃说完,太子嘴角就有了笑意,“这姑娘我知道!原以为顶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罢了,没想还有这样的才华。倒是个好苗子,嫁给南阳郡王,倒是委屈了!”
“爷这么说,可是另有安排”太子妃一脸温婉的笑,看上去无害极了。
“哼。”太子嗤笑一声。
“我能有什么安排?她那位郡主娘可不同旁人,行事随心,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不过,既是南阳郡王世子有了心上人,倒不妨推上一把。”
太子妃眼尾轻轻挑起,“哦?爷真的没有安排?”
“怎么说?”
“我可是听说有人建议您纳了这位姑娘呢。既貌美不说,又牵着江南沈家和南阳郡王府,真真是个不错的助力呢!”
“你呀!也别尽听风就是雨的。如今父皇身子旺健,咱们看着越低调越好,那些所谓的风头且让他们出去。”
太子妃听罢骄矜的点点头,浅浅的笑了,“您说的是!”
“都说时也运也命也!便是这沈家的姑娘再好,也要有福消受才是。南阳郡王世子若是乖乖的与沈家结了亲,倒也还罢了。可若是真的头脑发热退了亲,那可就是把沈家得罪狠了。”
“南阳郡王世子若是没有沈家这门亲事,也是成不了事的。世子虽说以后会成为郡王,可是没了沈家的支撑和依傍,日后必然会......对于南阳郡王府而言,得了这样一个儿媳妇,可真是高枕无忧,如虎添翼了。”太子妃接着太子的话头,说的好不感叹。
“岳父可曾说过沈家?”太子看着面色平和的太子妃,心里满是复杂。现今他的境遇很是不好,便是后院里也甚不太平,也只有太子妃这会子还在满心的替他打算。
虽然太子妃不是他心里的人,却也是他打心眼里尊重和信任的嫡妻!都说皇家情缘淡薄,如今想想,可不是淡薄吗?便是嫡亲的兄弟,也时刻琢磨着如何在你背后捅刀子。
“沈家!极重名声。”太子妃垂下眼睑,淡淡的说了一句。
太子点了点头,对这种说法也是赞同的。
“宋家呢?”
这次宋承晖遇袭,看着虽然凶险,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宋承晖身边跟着那么多铁卫呢,哪里就能随随便便的被人害了?
更何况那还是在边城境内。
至于是谁干的,太子也能猜出那么两分。只可笑二皇子,不,现在是齐王,还以为他的小动作没有人知道。殊不知皇上现在看他的眼神里都透着冷光。
君父尚且健在,你上蹿下跳的是想干嘛呢?
只是可惜了西北啊
太子妃低下头轻轻的啜了口茶水,似乎没有看见太子脸上的遗憾。
“爷,今儿个临安县主进宫了。”
太子一抬头:“临安?顾家的那个小丫头?”
“嗯。”
“听说还是宋家的小儿媳?”
太子妃心说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否则之前作甚么护着那丫头?
太子想了想,展颜一笑。
“这顾家,倒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