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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组建民兵
    对项康来说还算好,因为晚到了一步,虞间和虞知父子并没有看到虞姀小丫头和项康的亲热镜头,项康也这才躲过了被未来老丈人拷打盘问的厄运,同时因为项康在昨夜的打斗厮杀中受了伤的缘故,还算有点良心的虞家父子还上来嘘寒问暖,关心项康的伤势情况。
    项康也确实伤得不轻,左肩挨那一刀伤口几乎可以见到骨头,虽说年轻还扛得住,虞间还是命令自己的大女儿虞妙戈好生照顾项康,虞妙戈神情复杂的答应,接过了这个需要长时间和项康单独相处的任务,又在旁人的帮忙劝说下,把项康搀回了项康的破烂小院休息,等待上药,冯仲和其他的项家子弟则负责打扫战场和派人到城里报告县寺不提。
    在老虞家的钱财推动下,医工很快就来到了项康的破烂小院,给项康上了金疮药,接着医工离开后,来帮着照料项康的二叔母也知情识趣的告辞离开,故意给项康和未婚妻子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还别说,自打与虞妙戈结识以来,项康还是第一次获得与虞妙戈单独相处的机会。
    破天荒的单独相处,项康和虞妙戈却谁也没有说话,甚至就连目光都很少互相触及,气氛尴尬得十分厉害。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心虚,项康这才开口说道:“我和小妹之间,没什么其他关系。”
    “嗯。”
    虞妙戈用鼻子哼了回答,垂着头看不见她的脸上神色。然而虞妙戈越是这样的反应,项康的心里就越是胆怯,忍不住又说道:“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虞妙戈终于开口,声音温柔的轻轻说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悄悄松了口气,项康却再找不到什么话说,倒是虞妙戈主动倒了一碗开水端在了项康的面前,温柔的说道:“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口渴了吧?喝些热汤。”
    项康胡乱的点头,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想要接水,虞妙戈却没有递给项康,只是把水端到面前小心的吹冷,然后又亲手喂到了项康的嘴边,项康见了心里难免有些感动和愧疚,说道:“妙戈,你真好。”
    虞妙戈脸上泛起红霞,也不说话,只是小心的把开水喂给项康喝了,然后又搀了项康躺下,柔声说道:“快睡吧,口渴了叫我。”
    凝视着虞妙戈的温柔目光,还有绝不逊色于虞姀小丫头的俏丽脸庞,项康又悄悄的叹了口气,暗道:“为什么我先碰见的不是你?如果是让我先遇见你,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调皮妹妹的啊。”
    伤势确实不轻,躺下后没过多久,项康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很遗憾,受伤后的项康并没能享受到什么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应得待遇,才到了下午时,项康就被屋外的喧哗声吵醒。而再接着,还没等睡眼惺忪的项康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房门就被冯仲从外向里推开,还没进门就嚷嚷着向虞妙戈问道:“弟妹,我兄弟醒没有?县尊来了,县尊亲自来探望他了。”
    话音刚落,十分欣赏项康的周县令果然穿着官服大步从外面进来,才刚看到虞妙戈就笑着说道:“这位是未来的项夫人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美若天仙。项夫人,怎么样?项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接连被冯仲和县令都直接当做项康的妻子对待,脸皮子极薄的虞妙戈当然是羞涩万分,可又不能不应声,只能是赶紧起声向周县令行礼,红着脸说道:“民女见过县尊。”
    “免礼免礼。”周县令连挥了几下手,又向刚被吵醒的项康笑道:“项公子,不请自来,没打扰到你和尊夫人的风华雪月吧?唉,你有伤,不必起来,快躺下躺下。”
    快步上前把挣扎起身的项康重新按了躺下,周县令先是仔细看了项康的伤口包扎情况,然后才半带埋怨的说道:“项公子,不是本官说你,武艺非你所长,你怎么还亲自动手擒拿贼盗?这应该是冯游徼他们的事,你搀和什么劲?你看,这幸亏只是伤到肩膀了,如果伤到什么致命处怎么办?”
    “盗匪太多,冯大兄他手下的人手不足,没办法也只好跟着上了。”项康忍着痛解释,又说道:“有劳县尊亲临探望,晚辈真是惶恐之至。”
    “哈哈,应该的,先不说你这次为下相和下邳两县立了大功,造福了两县百姓,就凭本官与你的交情,也应该来探望一下。”周县令哈哈大笑,又说道:“项公子,这次的前后情况,刚才冯游徼已经对我说了,项公子你果然是智谋过人,一举为下相和下邳两县除去一个大害,劳苦功高。放心,该给你们的赏金,本官已经给你们带过来了,一会就正式发放。”
    项康赶紧道谢,周县令却摇头笑道:“不必谢我,是本官应该谢你才对,马陵山的盗匪本应该是由东海郡和下邳县负责剿灭,结果没想到竟然倒在你和冯游徼的手上,这事写进上计里(政府工作报告),本官就是想不出点风头都不行了啊。哈哈哈哈哈。”
    见周县令笑得开心,项康忙乘机说道:“县尊,关于这件事,晚辈还有些话说。马陵山的盗匪是被暂时剿灭了,但那里会不会有盗匪死灰复燃,谁也不知道,另外在我们下相县里和下相县的周边各县,也仍然还有许多的小蟊贼在祸害百姓,将来会不会象马陵山盗匪一样的为祸一方,也谁也不敢保证,关于这点,不知县尊可有什么打算?”
    前文说过,因为秦二世坑爹的徭役征召频率,许多逃跑的百姓戍卒都被迫聚众为盗,虽然还没有形成燎原之势,却也星星点点,按下葫芦浮起瓢,周县令也正为这事烦恼头疼。所以听了项康的话后,周县令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苦涩,说道:“公子所言极是,下相县里和周边的情况,确实是这样,但没办法,只能是见一股剿一股,不给他们坐大的机会。”
    “但外县的大股盗匪流窜进下相作案怎么办?”项康又问道:“据晚辈所知,下相南面的僮县,东面的凌县,还有西面的取虑,都有不亚于马陵山盗匪的大股盗匪,他们如果流窜进下相杀人放火,我们下相如何防备?”
    周县令彻底不吭声了,眉头也不由皱起,项康察言观色,乘机说道:“县尊,关于这点,晚辈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项公子如果有什么好主意,请尽管说。”周县令答道。
    “让下相各乡都组建民兵队如何?”项康图穷匕见,说道:“晚辈认为,县尊不妨下文各乡,让下相各乡的富裕人家踊跃捐资,推举领头人组建民兵队,农忙时下田劳作,农闲时接受行伍训练,学习军队作战之法。如此一来,遇到大股的盗匪流窜进下相为祸,下相各乡就可以不必向县里求援,马上就可以集结民兵,协助各乡各亭的亭卒抵御剿灭盗匪,这样周边各县的大股盗匪,又有谁敢窥视下相半眼?”
    项康说的办法,其实也就是后世的团练雏形,也和春秋战国时的各地领主私兵大致相似——只不过私兵是效忠领主,不是效忠于国家。所以周县令只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项康的意思,也开动起了脑筋琢磨起了这个建议的可行性,盘算着说道:“办法倒是不错,但我们大秦朝廷早有明文,严禁各地拥有私兵,所有军队,都只能是接受朝廷管辖调遣……。”
    “县尊,不是私兵,更不是军队,是民兵。”项康赶紧钻名词的空子,说道:“民兵同样接受官府管辖,官府有随时任免民兵队长的权力,也有随时解散民兵队的权力,另外民兵的一切钱粮武器,都只能自行解决。如此一来,就既不用给朝廷增加负担,又可以成为一支县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剿匪队伍,随时拱卫下相各乡各亭的安全。”
    如果说换成了是在宋朝或者明朝,甚至是在唐朝晋朝,项康敢说这样的话,恐怕话还没有说完,周县令就已经明白项康这个楚国贵族的余孽是在憋着坏准备造反了。但是没办法,现在这个时代是在秦汉之交,此前还从没出现过什么军阀割据的情况,所以周县令当然不知道这么做的巨大危害性,也更不明白项康憋的坏水。盘算了一下这么做对自己政绩的影响和帮助,周县令甚至还忍不住动心,迟疑着说道:“办法倒是或许可行,但是要想让各乡各亭的富裕人家自愿出钱出粮,恐怕没那么容易。”
    “县尊,让晚辈试一试如何?”项康好心好意的说道:“请县尊恩准,让晚辈在东乡先组建一支五六十人规模的民兵队,劝说东乡各亭的富商大户出钱出粮武装这支民兵队,假如能够成功,让下相各乡看到了民兵队的优势好处,县尊你再号召下相各乡效仿,不就可以容易许多?”
    周县令转动着眼珠子不说话,还几次凝视项康的神情反应,擅长装腔作势的项康则满脸清纯,目光坦荡清澈,最后也成功的骗过了多少有些怀疑项康用意的周县令,让周县令在盘算许久后下定决心,说道:“好吧,本官回去和县丞他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也觉得可行,本官就允许你先组建一支五十人规模的民兵队。”
    没能让周县令立拍板答应,项康当然有些失望,然而考虑到自己毕竟身上有伤,就算周县令马上答应,自己也没办法马上就动手组建私人军队,项康还是恭敬谢了周县令,周县令则又好言关怀了项康几句,然后才把应给的两百多金赏赐交给项康和冯仲,让项康和冯仲自行商议了论功发放。
    出于收买人心的需要,项康当然是力劝冯仲比较公正的发放了赏金,而在众亭卒和铁匠铺众学徒欢呼领赏的时候,项康又把自己该得的赏金一钱不留的拿了出来,全部用来买酒买肉犒劳众人。结果这么一来,侍岭亭的亭卒和铁匠铺的学徒们当然是对项康感激不尽,不用项康暗示或者明说,就争先恐后的主动表示项康将来若有调遣,一定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虞妙戈几乎是衣不解带的日夜照料项康,虞姀小丫头则象是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项康和虞妙戈的面前。而项康虽然一直在心里对那个小丫头念念不忘,可是几天与虞妙戈的日夜相处下来,耳鬓厮磨间,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有了不小的进步。在一次换完药后,骨子里其实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项康还突然一把搂住了虞妙戈,重重的吻在她的樱唇上,虞妙戈红着脸挣扎,态度却并不坚决,只可惜项康才刚把手伸进虞妙戈的外衣里,门外就突然传来了项家子弟的喧哗声,虞妙戈赶紧奋力挣开,没安什么好心的项康也错失了一次宝贵机会。
    不过项康在另一个方面运气不错,同样是在这几天时间里,在天下即将大乱的苗头越来越明显的情况下,僮县那边还真有一股规模比较大的盗匪流窜进了下相县的南部,洗劫了一个亭,抢走了不少百姓的钱粮,当地的游徼和亭长则因为手里的力量不足,根本无法抵抗,而等周县令派遣下相右尉带着大队官兵赶到现场时,那股盗匪早已经逃之夭夭,连盗匪的毛都没抓到一根。
    也正因为吃了这样的大亏,一度有些犹豫的周县令和下相县寺也终于下定决心,正式下文允许项康在下相东乡组建一支五十人规模的民兵队,尝试实行项康提出的地方自保策略。项康接文大喜,赶紧带着伤四处游说东乡各亭的富商大户捐钱捐粮组建民兵队,结果因为项康在侍岭亭打了漂亮一仗的缘故,项康还真说动了一些地方大户乐输钱粮,帮助自己组建民兵自救自保。
    有了钱粮在手,项康招兵买马当然容易了许多,从自己的铁匠铺里择优挑选了二十人做班底,又在东乡各亭招募了三十名壮汉加入,再把项家祖传的练兵法门搬出来,配合以自己熟悉的现代军队训练法,东乡民兵队的正式训练便随之有声有色的展开,项康也以署理民兵队长的身份,正式而又合法的拥有了一支服从自己调遣的准军队。
    只有尝试过才知道水深水浅,也是到了真正动手练兵的时候,项康才发现自己还是疏忽了很重要的一点——自己练的兵没有任何特色,只是很普通的步兵,装备的虽然是侍岭亭铁匠铺打造出来的上好刀剑,然而在已经极度成熟的青铜兵器面前,即便能够占点便宜也不多,形成不了什么绝对的优势。同时受限于训练强度、频率和时间的长短,自己辛苦操练这支民兵队就算拿着上好的刀剑,碰上了拿着青铜武器的秦军精锐,也肯定占不了什么上风,相反还有可能被敌人轻松干掉。
    “这是我的起家本钱,必须得用最好的武器,最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先进武器装备,让他们在战场可以形成绝对优势,这样才能在将来起到核心骨干的作用。”
    绞尽脑汁为自己的起家本钱寻找先进武器的时候,项康一度考虑过这个时代还没人知道的火药,然而考虑到巨大的成本和难以获得的原材料,项康又不得不放弃,而再继续往其他方面盘算时,项康无意中注意到了周县令送给自己的秦长剑,还想起了好兄长项庄曾经对秦长剑的一番评价……
    “……当初我们楚国之所以打不赢暴秦的军队,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就是剑不如暴秦的长剑,武器这种东西是一寸长一寸强,我们楚国的剑就是因为没办法打得太长,怎么都比暴秦的长剑短点,所以在战场上吃够了大亏。如果当时我们大父武信君麾下的将士,都能够装备上暴秦的长剑,蕲县那一仗,我们大父未必就会输给暴秦的王翦。”
    一寸长,一寸强!这一点让项康找到了灵感,然而项康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嫡系军队装备上比秦长剑更长的地条钢剑,因为项康还听项庄等人说过,受限于青铜武器坚硬易断的材质,还有这个时代炼铁技术还比较落后的特点,无论是青铜制的秦长剑,还是熟铁做成的六国铁剑,在战场上的作战方式都是以刺杀为主,害怕折断很少用于劈砍。而地条钢打造出来的铁剑,受限于材质和剑身厚度,在劈砍方面肯定也占不了太大优势,所以历史老师还没断气的项康,很快就盯上了后世冷兵器战场上的近战武器之王——刀!
    侍岭亭铁匠铺之前打造的铁刀,都是以战国时的直刃刀为模具铸造,长度还不及秦长剑,远远没有发挥出钢铁的韧性优势,项康也一直有意无意的没有去尝试加长铁刀的长度。这会到了无需隐藏什么的时候,项康当然想到了把刀身加长这点,又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个在后世游戏和小说中时常出现的名词——斩马刀!
    “决定了,就用斩马刀!一寸长一寸强,将来到了战场上,我的军队就用斩马刀给敌人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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