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幽深的双眸里似有黑暗在翻腾,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人的翅膀都折下来,让他只能依附自己而活。
既然是只淫荡的花蝴蝶,就不应该装作一副高洁的模样来蛊惑世人。
他看着褚秋默清冷淡漠的眼神,忽而极轻的笑了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里有无法掩饰的鄙夷,仿佛是在看一个极其下贱的人,那个他只敢在心里钦慕,高洁若明月般的雅致少年已经逝去,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居高临下的、极具侮辱意味的伸手轻拍了下少年的脸颊,滑腻的触感让他一时有些流连,褚秋默厌恶的撇过头,“拿开你的脏手!”
这话不知道触碰到了新帝的哪根弦,明徽帝带着寒意道,“刚刚你直呼朕的名讳,现在又以下犯上,真当朕不会动你么?”
他说着,手指在床沿按了一下,顿时一个紫黑色的锦盒便露了出来,“燕昭有句话说的不错,你这样的人,合该锁在床上好好伺候人。”
他打开盒子,拿出一根羊肠小管和黑色绸带,不顾少年痛苦的蹙眉,细细的将那羊肠小管慢慢的插进去,遇到阻碍时,明徽帝不耐道,“小骚货,放松!”
这称呼,简直和他老子变态起来一模一样。
褚秋默咬牙不理,心中却已经在咆哮,“小九你给我出来,妈的有变态!”
小九慌乱道,“要不,要不我再给你模拟一个人格?”
褚秋默实在是疼的头皮都要炸了,反正能量用完了以后再赚,现在不逃离这个变态他马上就药丸,“快点!”
转瞬间,褚秋默便感觉到自己轻飘飘的从身体里飞了出来,他心有余悸,“真是变态。”
小九弱弱道,“宿主,这只是第一个世界……”
褚秋默森森的盯着它,“谁之前说这种任务完成率很高的。”
小九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别的宿主完成第一个世界简直轻而易举,而且你在boss年龄小的时候就遇见他了,按理说应该更容易啊……”
忽然传来少年细细的哀如幼猫的惨叫,褚秋默心里一惊,机械的、慢慢的扭过头去。
面前的场景让他恨不得自戳双目。
明徽帝捏着羊肠小管还在往里面入,那根长长的肉色小管竟然完全没入了进去,褚秋默看着就一阵头皮发麻,然而那人还用手把玩,戏谑道,“若是伤到了,以后可就只能失禁了。”
说着,他弯腰将黑色绸布从少年雪白柔嫩的股间穿过,包裹上那处,最终在纤细的腰间打了个死结。
明徽帝直起身体,似是欣赏般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声音已经完全喑哑,“小骚货。”
床上的少年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小脸歪在床内侧,乌发湿湿的笼罩住了大半边脸,只留出一截雪白脆弱的脖颈,明徽帝伸手准备将少年的脸拨过来,却摸到一手的湿意,他动作顿了顿,动作却变得有些轻柔。
湿湿的乌发被拂开,露出一张带着泪痕与潮红的玉白小脸来,少年眼角的红痕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此时双眸紧闭睫毛湿润,想来是在刚刚的酷刑当中昏了过去。
也是,从小细皮嫩肉的小世子,连摔一跤都要惊动整个太医院的御医看诊,药汁稍微苦一点就不喝,纵然骄傲不已,可是到底没经过风吹雨打。
燕祁突然弯下腰来细细的亲吻床上之人的脸颊,动作却是与刚刚行为完全不符的轻柔怜惜,而那人却没有丝毫意识。
褚秋默心中的卧槽已经刷屏,“我感觉变态已经完全形容不了他了。”
小九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你要这么想,反正折磨的又不是你。”
“……”
等燕祁走了后,褚秋默才回到身体中,让小九将他的痛感调低一点,这样比阿飘要省能量一些,但就是这样,那个地方还有蚂蚁啃噬一样的微疼,可想而知要是真的是那个娇贵的苏世子,怎么能忍受的了。
这几天燕祁一下朝便要来这儿折磨一下自己,褚秋默最开始还惊惶的变成阿飘,到了最后直接满脸冷漠的让小九调低痛感,当然,他身上前面的和后面的那玩意儿,燕祁也没取下来,以至于他觉得自己都快废了。
直到又一次被绑在床柱上,褚秋默还有闲心跟小九感叹,“花样真多,你说他怎么不干脆直接上啊。”
这些天燕祁一直都只是用道具玩弄他,弄的褚秋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举了。
燕祁一看褚秋默脸上淡漠无比的神色,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怎么,在那个老头子身下叫的倒是欢,现在怎么哑了?”
褚秋默:“?”
燕祁眸色深深,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危险。
褚秋默觉得燕祁有些莫名其妙,他什么都没做,黑化值竟然又涨了,再这么下去这任务肯定完不成了…褚秋默想了想,道,“我要回家。”
这么多天祖母没见到他,不知道该有多担心。
燕祁:“痴心妄想。”
褚秋默,“……”心好累。
燕祁见他不说话了,又冷笑一声,“若是服侍的我高兴了,也不是不可能。”
有病!
褚秋默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接下来任是明徽帝百般手段,褚秋默都一声不吭,只是那白皙的身体时不时的颤抖一下,莫名显得沉默又压抑。
“我要疯了。”
小九:“疯吧,我看好你~”
……
又是几月过去,等到燕祁发现不对的时候,褚秋默已经瘦了一圈,小脸苍白尖尖,眼神静默而死寂,空荡荡的衣服披在身上,整个人完全变了形,再也没有当年骄傲恣意的少年风采。
燕祁站在明黄帐外,面色阴沉,“你说什么?”
太医瑟瑟发抖,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世子自小体弱,又加上郁结于心,恐…恐活不过三月…”
“废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明徽帝终于变了脸色,他一脚将太医踹倒在地,眼神狰狞可怖,“你再说一遍?”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老臣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孙太医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后面也跟着哗啦啦的跪了一片的太医。
孙太医是太医院里院署,医术自然是最好的,早些年的时候,他经常给这位娇贵的世子爷看病,也知道这位世子爷自幼体弱,好好养着倒是能与常人一般,但是底子很差,轻易不能得病,否则病来如山倒,恐有性命之虞。
更别说受了这般嗟磨,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殿内跪了满地的太医,皆是神色惊惶,没有一个能有办法的,燕祁忽然就沉默了,他转身看向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骨瘦如柴,几乎都感受不到呼吸,他窒了窒,心中涌出来的绞痛感几乎让他有些站不稳。
“明明只要认个错就行了,你……”
燕祁声音极低,他伸手想要抚摸上褚秋默的脸,手却一直在颤抖,少年安静沉睡的面孔隐约可见从前的风华,眉目清雅温和,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爬床的事。
一个惊悚的念头在帝王的脑海里缓缓成形。
他发疯般的大吼,“将福顺给我带过来!”
若是真的爱慕虚荣,怎么会到了这样的地步还如此倔强,明明只要讨好他就可以了不是吗?
因为嫉妒而被蒙蔽的理智终于慢慢回归,蛛丝马迹太多了,只不过他一直选择视而不见罢了,他有时候阴暗的想,纵使前面的都是假的,但那天他亲眼看到的情景,鼻间闻到的麝香味,少年赤裸的身体以及主动的求欢声……都是真的吧?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克制不住自己内心黑暗的情绪,可是若是人没了……
福顺被带到明徽帝面前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他心里正盘算着,却听见那阴郁而危险的声音道,“朕记得你还有一个相好吧,现在已经出了宫,在城南买了一家宅子。有些话,想清楚了再说。”
福公公一惊,一颗心如坠深渊,他犹豫了会,深深的朝明徽磕了个头,面色突然衰颓下来,“奴才有罪。”
燕祁一震,慢慢的抬头,眼神通红而狠厉。
第12章 深宫帝王
明黄的龙床上,褚秋默身着雪白袭衣,神色惊惶的拼命往床脚缩去,想要避开那给他带来痛苦的双手,燕祁立马软声轻哄,“玉微,我不动你,这次真的……”
褚秋默却已经听不下去他的话,在他看来这些天凡是那人对他伸手,都免不了一顿皮肉苦,他惊惶,恐惧,拼命的往床脚缩,想要尽可能的离那人越远越好,燕祁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忙往后站了几步,隔着轻纱道,“我不过来了,不过来了,你别急……小心磕着。”
已是寒冬,纵然殿内点有上好的银碳,可燕祁到底是怕少年染了风寒,太医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身着龙袍的燕祁明明身形挺拔,此时看起来却仿佛抽去了所有的锐气,他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几乎是哀求了,“玉微,喝完这碗药我就立马消失,你的身体不能在拖了……”
他极轻的走近,生怕惊扰到床内的少年,“乖啊,喝完药就好了…”
“玉微!”
看到床内的情形,燕祁神色大变,声音都几乎变了调子,褚秋默只身着单薄的袭衣,缩在床脚,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只差一点点便要从床上摔下来。
露出来的细白手腕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贴着骨头,看起来触目惊心,燕祁端着药的手抖了抖,差点洒到床上。
他试图靠近,却发现褚秋默抖的更厉害了,床脚没有地方可以缩了,他就发出呜呜的悲泣声,声声如刀割在燕祁心上,大燕的新帝就仿若一个胆小鬼般踟蹰着不敢再上前,忽的,他转身大步走到外殿,几乎咬牙道,“把孙太医给朕喊过来!”
“诺。”
宫女低头匆匆的行了一礼,出了殿却仿若劫后余生一般松了口气,这些天未央宫里的气氛压抑又紧张,前些天她亲眼见到一个宫女洒了茶,就这么被拖出去了……
再不敢耽误,宫女脚步更快了。
孙太医这些天常常被召,因此一看到宫女,便立马拿了医药箱跟着宫女往未央宫赶去。
待到了未央宫,看到脸色沉沉的明徽帝,孙太医心里咯噔一声,行礼道,“参见皇上……”
“免了!”,燕祁开门见山道,“我一靠近玉微,玉微就不停地躲是怎么回事?”
孙太医心里苦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然而他又不能说实话,只得道,“如今世子神志不清,潜意识里惧怕伤害他的人或事物,依臣看来,不如皇上找点世子熟悉安心的人来陪陪他,或许能有好转。”
燕祁神色不明,低低道,“熟悉的人么?”
孙太医又道,“病人为大,一些让世子情绪不稳的东西都不要再出现了。”
这话就差没明着说让明徽帝不要老在世子面前晃了,燕祁沉默了会,缓缓道,“朕知道了。”
孙太医心道何苦,叹了口气,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燕祁目光远远的落在床上,整个人有些怔忡。
※※※
嘭
一拳打在燕祁脸上,陈霖的怒火几乎烧掉了理智,“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你还是不是人!”
又是一拳,燕祁嘴角带血,头偏在一边,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声音嘶哑,“适可而止。”
陈霖眼神狠厉的看着他,“若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初帮太子也好过帮你。”
燕祁似是笑了一声,“若是燕昭登位,你现在估计都看不到玉微。”
陈霖哽了哽,“当初就是知道太子对玉玉图谋不轨,我才来帮你,结果你呢?做出这种事,真是畜生不如!”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燕祁竟然也没有生气,“你确定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么。”,他身形突然间莫名的显得寥落,声音也隐隐的有些不稳,“你去看看他吧……太医说玉微…有可能活不过三个月了。”
陈霖静了一瞬,话似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你说什么?”
燕祁漠然的看他一眼,陈霖咬咬牙,转身就往内殿跑去,他掀开明黄的帷帐,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后,眼眶一红,几乎落下泪来。
少年安静而苍白的闭目躺在床上,形销骨立,瘦的不成人样,哪还能看出曾经潇洒恣意的少年世子模样?陈霖颤声道,“玉玉?”
他想要伸手碰碰褚秋默的脸颊,却又缩了回来,生怕自己手上的厚茧扎到少年细嫩的脸,向来血性坚韧的将军,竟然也会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