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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31章
    外面天色已晚,夜幕低垂。加之兄弟们全被打发走,议事厅里安静得很,只能听见座钟滴答动静。陆离看了一眼时间,12点刚过。
    “不睡了?”陆离这样说着,却还是走到桌边坐着,端起酒碗,视线打量在贺膺身上。
    “不睡了!等捷报!”贺膺嘴角一勾,他这丝笑意是冷的,和他这个人一样,像一铸铁一样刚硬冰冷,即便是会笑会吼会发脾气,整个人还是给人一股寒意。然而,此时此刻,他身上又多了一股子志在必得,便生出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说得更直白点,就是这个人的雄性荷尔蒙在暴走。
    陆离忽然就明白了,攻略指标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征服感”。
    [小雪我觉得他有点帅诶?你觉得呢?]陆离乐呵呵地喝了一口酒,贺膺冷眼瞥过来。
    [我觉得……¥%#……]
    他竟然被贺膺的目光苏到,系统说了啥,完全没注意听。
    贺膺喝得有几分薄醉,又因为眼看便能解决卢百万的绊子,心情不错,随手扯过宣纸,对着陆离扬扬下巴:“我看你字写的不错,过来给我写给我看看,贺膺两个字什么样?”
    陆离依言拿起毛笔,其实他的字并不怎么样,只是在这群土匪里才算得上好的,笔尖悬着,陆离问道:“贺膺,是哪个贺,哪个膺?”说完,便立刻后了悔,想这个土匪头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吧?
    果然,贺膺怔了怔,瞥向陆离,索性笑道:“那就庆贺的贺,英雄的英吧!”
    庆贺的贺……
    陆离嘴角上翘,一个张狂的贺字写好,笔尖却顿住。
    英雄的英……
    陆离摇摇头,笔锋一转,却在旁边落了个“膺”字。
    “就是这两个字?”贺膺偏头过来,皱眉细看这两个字:“右边这个,换一个,看着麻烦!”
    “麻烦么?”陆离扭过头“这不是英雄的英,这是膺惩的膺,古时候讨伐荻戎贼寇,用得就是这个字。我觉得,这个字蛮好,”陆离笑笑:“好的,都麻烦。”
    贺膺眉头一皱,盯着陆离好一会儿,忽然道:“你的名字怎么写?”
    陆离垂眸,又在贺膺旁边,写下陆离两个字。这时候,贺膺已经走到他身边,凑近去看时,气息就在耳边,陆离手指一紧,忽然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哼……你这两个字,”贺膺的声音裹挟着酒气和热气,喷在陆离耳边:“更麻烦!”
    陆离笑了,忽然让开一步,把笔递给贺膺:“堂堂县知事,不会写名字,以后都让老六替你署名么?”
    “我看你写得比他好。”
    “那我来写,以后我的笔迹成了县长的笔迹,那不就能篡权了?”
    贺膺一挑眉,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哼笑一声,接过毛笔,有样学样地举着,瞥了一眼陆离。后者绕到他右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然后带着他把笔尖顿在宣纸上,刚要教,贺膺忽然自顾自动起来,在贺膺和陆离的名字外面,画了个桃心。
    陆离:“……”
    毛笔忽然被扔了,贺膺一扭身把陆离搂在怀里,低头就把人给吻了。
    浓烈的酒气冲撞过来,陆离便知道这人醉了,等到激烈的一个吻结束,贺膺暗沉着目光,咬了下陆离的嘴唇:“下次,不准抱着我喊别人!”
    陆离一愣,心口一阵发闷发疼,嘴角又忍不住要翘起:“贺大人,你这是喝醉了,还是喜欢上我了?”
    贺膺眼睛眯起,嘟囔了句“你自找的”正要再吻下去,忽听外面乒乒乓乓一阵枪响,他眼神瞬间清明,猛地直起身。
    “卢家来人了?”陆离也愣住。
    贺膺没回答,只是竖着耳朵听着,枪声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停了,接着有人急吼吼跑过来,门一推开,是老二。
    “大当家,卢家来了四个探虚实的,按你说的,全嘣了!”
    贺膺一笑:“嘣得好!”
    没多会儿,老三又急吼吼冲进来。
    “大当家!坏了坏了!打草惊蛇了……卢百万连夜去请卢大帅了!”
    贺膺还是笑:“让他请!”说着,转而问道:“金子溶得怎么样?”
    “呃,都溶了,正往模子里倒呢!”
    “行,接着溶去吧!”贺膺不管老四了,扭头又跟老二说:“四具尸体给我留着,看住了,明儿一早要是没了,拿你的人给我顶。”
    “放心吧老大!”老二乐呵呵打着保票。
    “行了,散了吧,干你们的活儿,老大我就寝了。”贺膺说完这句,一口把剩下的酒全喝了,拉着陆离就往房间走,陆离被他拽得一怔,进了屋才问道:“又不分房睡了?”
    贺膺把门一锁,忽然就开始脱衣服,陆离眼睛瞪圆,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只见这人脱完上衣就解皮带,太流氓了!
    “过来!”贺膺要求道
    “不……”陆离又往后缩了缩。
    “过来!”贺膺把皮带拿在手里,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陆离双手往一起一拢皮带就缠紧了。
    “你想干嘛啊……”陆离慌了。
    “你暴露了,要挨打。”贺膺说着伸手摸了摸陆离的脸,表情戏谑,似是在逗弄他:“还要破点相。”
    陆离这才意识到,自己告密,卢百万的探子过来却被嘣了,贺膺得把他摘出去。最省事的办法就是打他一顿……
    他这是给自己找的什么罪受啊!就算痛感顿觉吧,每天这么被贺膺摆弄来摆弄去的,怎么看怎么都像sm培训……
    “知道了,动手吧。”嘴巴一撇,陆离倒也不抗拒,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又不疼。
    “其实,现在卢百万是强弩之末,你不需要再卧底了。”陆离痛快,贺膺反倒磨叽了。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陆离的脸,眉头皱着,似是不忍心下手,破坏了这张好看的脸蛋。而陆离却不怎么领情,不耐烦地看他一眼。
    “贺大人,月满则亏这道理你不懂吗?就算是卢百万今天被你踩在脚下,还有勾践灭吴的前车之鉴呢,你总要留个后路!”陆离说着,笑了笑:“我自愿的,给你当后路。”
    感觉贺膺摩挲的力道狠戾了些,陆离笑着闭上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贺膺好像低声骂了句什么,陆离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慌然睁眼,只见这人沉着脸把自己抱去床边,往床上一丢,接着俯身压过来,疾风骤雨似的吻随之袭来。
    眉骨,眼窝,鼻梁,嘴巴,下巴……贺膺像一只饿极了的狼,对着他亲了又啃,啃了又亲。
    尖牙啃咬过来应该是挺疼的,陆离这么想着,却只是觉得轻微刺疼,接着这人热乎乎的舌头就安抚似的舔上来,只是,啃是照着该受伤的地方啃,舔却每次都要舔到嘴巴上,跟他好一番腻歪才肯继续啃。
    贺膺嘴上霸道,手掌却温柔地顺着陆离的脸颊揉到他发间,轻轻抚摸,两个人的身体交叠着,陆离立刻感道贺膺火烫的胸膛,以及他略快的心跳,一股熟稔感突如其来地袭来,陆离愣了愣,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只觉得似曾相识。
    可这种情况下的似曾相识,他和苏白是断不可能会有,那为什么……
    这种感觉消失得很快,就好像它的突如其来一样,陆离的思绪很快又被贺膺的袭击所侵蚀,便干脆认为这是贺膺和苏白是同一个人的印证,也许他身体的记忆搞得记忆也错乱了,这么想着,陆离渐渐便也忽略了这样一个小插曲。
    本以为按照这个趋势发展,贺膺是肯定要睡他的,却没想到脸上的彩挂得差不多了,贺膺竟然什么都没做,只是把皮带也解了,揉着他的手腕躺下来。
    “不疼的。”见贺膺这样,陆离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唉……也许他真要被搞成抖m了……这该死的设定!
    “记住了,你这些伤,都是为我受的。”贺膺沉声说着,也不知是真的让他记住,还是自己也要记住。
    陆离琢磨了半天这句话的含义,心里忽然一暖,轻轻嗯了一声:“记着呢,都是你,贺膺贺老大害的。”
    不是别人,不是师父,也不是谁的转世。
    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贺膺。
    庆贺的贺,膺惩的膺。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陆离喊了声“小雪”。
    [小雪,要完,我大概要陷进去了……]
    [检测到饲主好感度:80;审美值100;关注度:60;愉悦度:50;征服感:10。矜持点,请继续努力。]
    [知道,征服感么……不能让宿主得到我得到的太容易了,我懂。]陆离心底哼声,反正他这个痛觉顿感的身体,贺膺想轻轻松松得到,也是挺难。
    第32章
    次日一早,户县县府大门外就停了一辆老爷车,身着戎装的中年军官在护卫兵的保护下,大步流星迈进县府,正门内,早有一名年轻军官迎候,笔挺站着,行了个军礼。
    “卢大帅突然造访,有失远迎!”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卢大帅倒是亲切,拍拍贺膺的肩:“我是听说贺大人你新官上任,就政绩卓著啊!尤其是整顿县里治安这方面,还发布了禁枪令?”
    贺膺淡笑:“一点小事,竟然都传到省里去了。”
    “哈哈哈,怎么是小事呢!”卢大帅笑起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他说完,往正堂看一眼,挑起眉:“怎么?贺大人不请我进去说话?”
    “诶——”贺膺一摆手:“贺某说这是小事,是因为的确有件大事要像大帅禀报。”说着,贺膺眼神犀利起来:“只是要辛苦大帅,舟车劳顿还要跟贺某走一趟。”
    “哦?什么事这么急?”卢大帅边说边往里面张望一眼:“我这大老远的来一趟,怎么也不见黎儿出来,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和义父都不亲了?”
    “黎儿,有些不舒服,还在休息。”
    “不舒服?”卢大帅一惊,急切地就要往里闯:“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大帅!还是正事要紧!”贺膺赶紧拦住卢大帅,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进去:“这可是金库盗贼缉拿归案的正事!”
    “盗窃金库的人捉到了?”卢大帅脸色有异,总算是不去看女儿了,贺膺这时忙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在前面领路,卢大帅又是往里张望一下,才不情不愿跟着贺膺走了。
    不多时候,贺膺把人带到户县金库,对守门的小兵一挥手,小兵立刻把金库大门打开,贺膺又做了个“请”的动作,二人走进去,只见本该空空如也的金库四壁,堆满了金条。
    “昨日我的副官连夜捉捕盗贼,金子全部追缴回来,人也抓住了!”贺膺解释完,忽然喝令道:“副官!把人带上来让大帅看看!”
    外面传来一声“是”,话音刚落,便是一阵脚步声,接着一群士兵抬着四具尸体上前,死人直接被丢到地上。
    “死了?”卢大帅皱眉。
    “歹徒凶恶,当场击毙。”贺膺冷笑。
    卢大帅走过去看了一眼尸体,眼神暗下,又转头看向贺膺,见这人嘴角噙着一丝冷傲的笑意,胸中瞬间怒火中烧,他嘴角一扯,冷冷哼笑出声:“呵……没想到,这户县鸠山上头,山匪还真是不少!”说着,无限感慨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卢大帅这话说完,忽然掏枪对着四具尸体嘣嘣四枪,枪声惊动看守兵纷纷赶来,卢大帅一脸肃穆,冷声喝道:“贺大人杀得好!这山匪一日不除,户县一日不得安宁!我回去就去拟一封剿匪令,别说这户县之外,便是东省四周,挖地三尺,我卢某也要除尽山匪贼寇,以儆效尤!”
    “剿匪?”贺膺眉头一挑。
    “对,剿匪!”卢大帅沉声应道:“贺大人不是收缴了那么多枪械弹药么,刚好为剿匪所用!”
    “这户县鸠山上,还有匪?”贺膺眉头挑得更高,冷眼看着姓卢的,这狗日的让他剿匪,他自己就是鸠山的山匪,还能剿谁?
    “这四个躺着的不就是匪?”卢大帅一愣,随即痛心疾首道:“我也是未想到,这小小鸠山,竟然这般山匪横行……”
    “那大帅以为,这剿匪的经费从哪划?”贺膺眯起眼。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卢大帅往金库里一指:“金子追回来了,当是要用到正道上,当下户县最大的事是什么?贺大人你一个禁枪令治理了户县里头,现在该攘外了!”
    “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