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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转眼间五组参赛选手已经全部比赛完毕,百十来号人最终留下了五十人进入了复赛,仍旧分为五组,每组十人,然后射铜钱。
    射铜钱的规则,竟比在御岛上时燕七和乌犁八公主之间的那次比试还要难上一些,燕七和八公主比试时只需要射中铜钱即可,而本轮比赛却要求参赛者射中铜钱孔。
    便见靶场上已经被人推上来了一个木架子,架子上一排十枚地悬垂着用线拴着的铜钱,参赛者要站在百步开外的靶道线上开射,箭尖穿过铜钱孔后会扯断拴钱的线,并带着铜钱继续向前飞,而在靶道的尽头仍然竖着一排箭靶,箭支带着铜钱钉上靶去,每人仍射十箭,以环数高者取之,每组取前五名进入第三轮比赛。
    “好难啊这规则。”连燕七都这样感叹了。
    复赛的比赛难度比预赛一下子提高了不止十倍,这比赛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
    第一组选手已经站上了靶道,要等十名选手全部射完第一箭后再换第二批铜钱,每一箭都有限时,大约五分之一炷香,合一分钟的时间,以鼓声为号,第一声鼓响开始计时,第二声鼓响时间终止,终止之后就不允许再射箭了。
    随着比赛难度的增加,观众们的情绪也被调动得高昂起来,欢呼起哄声一浪压过一浪,然而当场中裁判举手示意比赛即将开始时,全场立刻又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第一组选手。
    “咚!”第一声鼓响!
    “唰唰唰唰——”
    “叮叮叮叮——”
    十支箭先后射出,直刺向位于靶道一半处的架子上悬的铜钱,有的没能射中,直接掠过了铜钱钉在了靶道尽头的箭靶上,有的虽射中了铜钱却未穿过钱眼,箭尖将铜钱震得飞掉,还有的则准准穿过钱眼,挣断了拴钱的丝线,带着铜钱飞向箭靶。
    “咚!”第二声鼓响,所有人停止射箭,全场观众却像被按了欢呼按钮一般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还真有穿过钱孔射中十环的!太厉害了!神乎其技啊!那人是谁啊?是谁?看样子好年轻,不像是兵,通身的贵气,倒有可能是个官二代。
    观众们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场上那个穿着藏蓝色劲装的少年吸引了过去,看着他从容地挽弓搭箭,开始了第二轮的比赛。
    “——又是十环!”观众们的惊呼声像是狂浪,瞬间由观众席上席卷下去,吞没了站在场上的所有选手。
    那些还在旁边等待着上场的其他组的选手们见状脸色不一,有惊讶的有赞叹的,有严肃的有畏怯的,燕四少爷却还在那儿没心没肺地跟着观众们一起冲那少年鼓掌,而站在他不远处的元昶,则是一脸平静。
    这少年脸儿生,燕七从未见过,想来应该不是他们这一区书院的综武队成员,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场上已经进入了随后数箭的比拼,而这位藏蓝衣衫的少年,竟然是靶靶中的,箭箭十环!
    场边的观众几乎全都只在看他一人表现,连坐在主席台上的评委们都已经开始频频点头,如果这少年是个来参赛的兵,那么此次回去后怕是要升官儿了,将来的前程一片光明,而若他是个官二代,也已在各部门的首脑们那里挂上了号,将来出仕,起点就会比别人高,至少能少奋斗个三五年。
    第一组十箭完毕,藏蓝衣的少年以满环一百环位居本组第一,光彩盖人地闯入了下一轮的比赛,紧接着第二组上阵,元昶站在了距贵宾席最近的那条靶道前。
    “元三爷加油!”贵宾席上响起一阵呼喝,看着是几位官家公子,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趁机奉承。
    元昶并不理会观众席上如何,只管面无表情地踏上靶道,迈开箭步,搭弓引箭,姿势里隐约有几分云端的影子。
    他是云端手把手教出来的,然而不知是出于性子里的叛逆亦或是傲气,这手把手教出来的姿势并没有完全克隆他的师父,而却是有着他自己的风格在。
    一声鼓响,选手出箭,乌光疾闪,风止树静。
    “——十环!”方才给元昶加油的那几个抢在观众前面高声吼叫起来。
    这并不稀奇啊,前一组好几个都能射中十环呢,有本事十箭全中十环!观众们的胃口已被前面的藏蓝衣衫少年吊得高了。
    场上的元昶依旧一副酷到没朋友的神情,第二箭已上弓,随着鼓声再度疾射出去——又是十环!
    “嗷嗷嗷!”那几个官二代比谁都激动,手舞足蹈只恨不能冲到元昶面前去吼他一脸。
    第三箭,第四箭,……第八箭,第九箭,随着元昶呈现出来的每一个十环,全场的观众也跟着那几个官二代一起激动起来——又一个!又一个神箭手少年!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第十箭——十环!
    “又一个满环!”观众们惊赞连连,迫不及待地将注意力放在了第三组的选手身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天才吧!今儿这比赛可就更好看了!
    燕四少爷在第三组,站在靶道上还冲着燕家人的座席招手呢,燕家众人也连忙冲他招手,老太太和大太太招完手就捂住了眼——不敢看,太让人紧张了!
    耳朵里听罢两声鼓响,老太太放下遮着眼睛的手,问旁边的三儿子:“小四儿射得怎么样?几环呀?”
    “咦?小四上场了吗?”燕三老爷连忙往前探身,眯起眼睛使劲瞅着下头场地。
    老太太:“……”老身错了,就不该问这位。
    “四哥射到铜钱儿了,可惜把钱弹飞了。”燕六姑娘在旁边低声道。
    “怪可惜了的……”老太太开始心疼孙子了,“不妨事,还有九箭呢,且往下看!”
    说着且往下看,当鼓声响起时老太太还是捂上了眼睛,这回索性连问都不敢问了,一气儿就捂到了十箭射完。
    “怎么样啊?”老太太从指缝里看见孙儿收拾弓箭退下了靶道。
    “看样子是不错了,正开开心心地往那边跑呢。”燕三老爷笑道。
    “……”那特么是跑去向评委报结果的裁判!看不清就别主动搭腔了好嘛!那裁判都头发花白挺着个罗汉肚了,看不清脸连形状也看不清吗?!你十四岁的侄儿能是那副体态吗?!
    令人遗憾的是燕四少爷的比赛结果并不理想,十箭里只有一箭射中了钱眼儿并射上了箭靶,最终止步于这第二轮的比赛,虽然脸上略有遗憾,不过倒也没怎么失落,抬眼看了看评委席上坐着的涂弥,转身和其他被淘汰的人一起离了赛场。
    燕大太太心疼儿子,一时间就有些坐立不安,低声和旁边的燕二姑娘道:“不若我去看看波哥儿?要不咱回吧,后面还有甚看头,一群武人比刀弄箭的,不若赶紧回府去。”
    “娘,关心则乱,”燕二姑娘却比她母亲淡定得多,“现在便离场,倒让人看着我们输不起似的,我和大哥说说,请他去看看惊波。”
    燕大太太只得强自按下,悄悄瞥了眼那厢同崔淳一坐在一处的燕子恪,见他却是一脸地淡然,既未着恼也未遗憾——她还怕他因着儿子不争气而恼火呢。
    燕四少爷很快便随着燕大少爷回来了,接受了老太爷的点评和老太太的爱抚后也没往燕大太太面前去,直接先去了燕子恪身边儿,和他爹道:“爹,我尽力了,只是水平不够……”
    “足矣,”燕子恪笑笑,“术业有专攻,你主修并非射箭,做到如此地步已是难得,付出过多大的努力,就抱多大的期望,不可好高骛远。”
    “是,爹。”燕四少爷恭声应了,转而咧嘴一笑,“那我还是主修击鞠好了,像七妹说的,做不了箭神,我还可以做马神。”
    燕子恪勾了勾唇角,未再多言,倒是旁边的燕大少爷将燕四少爷一拉,哥儿俩去了背人处,燕大少爷就和弟弟笑道:“提前给你透露个好消息——我昨儿听爹说,骁骑营最好的骑兵教头因伤解甲,被爹重金聘下了,说要请回府里教你骑术呢,也算是奖励你——哎你去哪儿?我话还没说完你怎就跑了!——这小子!”
    燕四少爷扭头冲着他爹的方向奔过去,奔着奔着难掩胸中汹涌的激动,高高地跃在空中,大声吼了一嗓子:“爹!你才是我的神啊爹!”
    ……你确定没少喊“经病”两个字吗?众人一厢纷纷躲避从空中掉下来的燕四少爷一厢暗想。
    第197章 决赛    霸气的决赛。
    第二轮比赛结束,五组选手合计选出了二十五人进入了第三轮,第三轮的比赛内容是射皮侯。
    射皮侯又称射鹄,鹄是一种用动物皮制成的球,上面绘有虎、豹、熊、鹿、猴等九种动物的形象,参赛选手要按要求射中其中的一种动物甚至动物身上的某个部位,这是极为传统的一种比箭方式,然而在本次比赛中又做出了相应的创新——选手们需踏在秋千上,在荡着秋千的同时出手!
    更为恐怖的是,这轮比赛不似前两轮共有十箭的机会,二十五名选手分五组轮番上阵,每组五人,每人只有放一箭的机会,未射中的淘汰,射中了的谁出手在先谁晋级,五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进入最后的决赛——当真有种一剑封喉的残酷!
    比赛场上开始撤换道具,箭靶木架抬下去,换了五架秋千并五门小型礼炮筒上来,皮侯将由这些炮筒打到空中去,上升的时候必然速度极快,射箭的难度也大,然而这才是考验功夫的,若想等下落时再射,只怕早有人抢到了你的前面去。
    难度一再加大,观众们的情绪也被调动得一高再高,当第一组的五名选手站到了秋千板上去的时候,欢呼声几乎要把地皮掀起三丈来,尤其当那位在前两轮比赛中表现抢眼的藏蓝衣衫少年标枪般笔直地稳立于摇晃着的秋千板上时,不少观众甚至已经站起身大声喝彩起来。
    五架秋千一字排开,与礼花炮相隔十数丈的距离,每架秋千后面都有一名赛事工作人员,负责将选手所立的秋千推荡到最大的幅度。
    一声哨响,五名工作人员齐齐动手,用尽全力推动秋千,秋千上的选手各尽其能,有用胳膊圈住秋千索保持平衡的,有用腿绊着的,甚至还有娘炮兮兮地坐在秋千板上的,有一个没抓紧险些掉下来,唬出观众们一头冷汗,还有一个今儿穿的是飘飘欲仙的丝袍,秋千一荡,整个衣摆掀起来,兜头罩脸地就把自个儿裹成了个蚕蛹,急得连忙往下扒拉,笑翻了席上的观众们。
    待秋千几乎前后荡成了平角时,听得一声鼓响,在秋千正对面竖起一块大木牌,牌子上写着选手们要射的目标——猴耳。紧接着礼花炮被点燃,炮捻还有一小段燃烧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工作人员不再控制秋千,选手们可自行调整,以在皮侯被射出时能够达到最有利的幅度和角度,便见那蓝衣少年的秋千突然像是被坠上了重物,那摆荡的幅度骤然减小,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遏制着秋千的起伏一般,顷刻间便将幅度减小到前后只有各45度左右,观众们一片惊噫,却有懂行的叫出了这一手的奥秘:“千金坠!”
    千金坠是一种内家功夫,运起气来能使身体重如千金,就好比轻功的反义词,想要做到这一点也需要有颇深的内功造诣,不成想这个蓝衣少年年纪轻轻的竟然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在观众们的惊赞声中,五门小型礼花炮“砰砰砰”地先后将皮侯轰上了云霄,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炮口处就只剩下了几缕青烟,而皮侯也早在高高的天上化为了几颗小小的黑点,五名选手搭弓引箭,仰着头死死盯着那黑点上升到最高处后缓缓下落,而才刚落到一颗核桃大小的时候,蓝衣少年已经出手了,利箭疾射,众人仿佛能听得“噗”地一声响,其中一枚皮侯便带着这支穿透了它的箭从高空坠落了下来。
    其余四名选手也纷纷出箭,并且全部射中了皮侯,观众们抻长了脖子等着看结果,便见几个裁判围上前去看了一阵,很快便有一个拿着其中一个被箭穿了的皮侯跑向了评委席,不多时结果出来——蓝衣少年成为了第一个晋级最终决赛的人!
    第二组选手在观众们对蓝衣少年的欢呼声中登场,元昶踏上秋千,一腿立在板上,一腿勾住秋千索,两手持着弓箭,当秋千被推荡起来时,他这样的姿势竟是没有丝毫的晃动,稳稳地跟着起伏,礼炮声响,题目是“羊眼”,却比猴耳的难度更高一些,皮侯蹿上高空,元昶却没有如蓝衣少年那般使用千金坠的功夫,只是依旧随着秋千的摆动稳稳地保持着持弓的姿势,皮侯下落,利箭疾出,“噗”地一声干脆利落。
    “中了吗?”燕四少爷不知几时坐到了燕七身后,手搭凉棚仰头往上看。
    “中了,羊眼。”燕七道,“晋级了。”
    燕四少爷却只能看到元昶射中了皮侯,至于是否射中了羊的眼睛,根本半点也看不清。
    “七妹,你觉得元昶和那个穿蓝衣服的比,谁的箭法更好?”燕四少爷问。
    “这可说不准,”燕七摇头,“比得太简单是不容易显示出真实的水平的。”
    “……”太简单……这样的比法还“太简单”……燕四少爷觉得自己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个马神就好了。
    最终晋级决赛的五个人,除了蓝衫少年和元昶外,其余三个皆是来自各大军营的将士,倒也并非朝廷养的这些兵们不济事,要知道绝大多数的兵都是平民出身,自小没有经过什么系统的训练,入了兵营之后虽然有专门的教头教,那也比不得一对一的教学来得精细,纵然可以在战场上进行实战锤炼,却也是勇猛有余而细致不足——真正上了战场,对面的敌人都是乌泱乌泱的一大片,哪里需要你细细地瞄人眼睛瞄人耳朵,射得死敌人的就是好兵。
    像元昶他们这样的权富子弟,请得起名师、有的是时间,从小到大一直这么练下来,心平气和地比箭法当然是不会落在大兵们的下风的,至于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会怎样,那就难以预测了。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后羿盛会的决赛局终于拉开了帷幕,上百名穿着盔甲荷着刀枪的兵士忽然涌入了赛场,沿着观众席站了一圈,每隔一段距离立有一名,严阵以待地盯着赛场。
    观众们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比个箭怎么还让兵来站岗?皇上今儿又没来,难不成还怕有刺客?
    进入了决赛的五名选手此刻却被带上了评委席,围在一张桌前听着赛事主办部门的工作人员在那里说着什么,说了一阵后,五个人开始拿笔在一张纸上写东西,搞得观众们好奇不已地抻着脖子拼命往那厢瞅。
    倒是有离得近的人将消息传了出来——那五个人,竟然是在签署生死状!
    妈呀比个赛还要签生死状,这究竟是要比什么呀?!难道是五个人拿箭互射活到最后的人为胜?!这也太刺激了吧……早知这样来之前先吞两粒救心丸啊……
    上头五个人签完了生死状,之后各自回到家属所在席位告个别、留个遗言什么的……
    观众们愈发觉得不好了,有胆小的已经琢磨着要不要提前退个场,亦或是把座位换得靠后一点,更多的人则在交头接耳猜测着决赛究竟要比什么。
    燕七趁着这个空当起身到靶场外上厕所,这个靶场建得十分的人性化,沿着外墙足盖了好几十间公厕,有平民用的也有贵族专用的,此刻无论哪个阶层用的外头都排着队。
    燕七站在一株红透了的黄栌树下等着进坑位,正等得如痴如醉,就觉肩上被个小石子轻轻打中,扭脸看去,却见是元昶,立在后头不远处看着她。
    燕七走过去,在他面前立住:“紧张啦?”
    “……能不能好好聊了?”元昶扬起眉头睇着她。
    “能能能,你们真的签生死状啦?”燕七抓紧时间八卦。
    “嗯。”元昶对此似是并不在意,只是看着燕七道,“脚好了吗?”
    “完全好了,谢谢你的药。”虽然还没来得及用到第六瓶……
    元昶垂着眼皮,不看燕七的脸,只盯着自己脚下胭脂似的叶子,盯了好半晌,才抬起眼来望住面前人胭脂似的嘴唇:“今儿比完,你大概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
    燕七没说话,也只看着他。
    “你……”元昶抿了抿嘴,“……好好儿的。”
    “嗯。”燕七应着。
    元昶偏头不知往哪儿胡乱看了两眼,突地一抬手抚过燕七的头顶,丢下一句:“这东西我要了!”转头就跑了个没影儿。
    燕七伸手在头发上摸了摸,见那枚羊脂玉小海豚的发冠不见了。
    ……要怎么告诉他那是她神经大伯干儿子的玉像呢……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观众们的情绪被场边荷枪实弹的大兵们弄得颇为紧张,一改方才的热闹,个个儿都提着一口气,使得场面诡异地陷入了安静,甚至当五名进入决赛的选手骑着马步入场中央的时候,都没能再引起欢呼和喧嚣,人们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五个人,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要拿起箭往对方的身上疯狂招呼。
    五名选手骑在马上一字排开,面向着进入靶场的通道口,身上穿着轻甲,背后背着箭篓,篓里装着满满的箭,胯下坐骑也在关键处套着护体的甲片,此时正有五名裁判上来拿着黑布给这几匹马蒙眼睛,观众们这才集体发出了一片惊噫声:什么情况?!让箭手们骑瞎马,这是图什么?
    大家的胃口被吊得更高了,齐齐盯着场上形势,见那五名裁判蒙了马眼之后迅速地跑离了靶场,由通道口离开之后还关上了用以隔离靶场的铁栅栏门,一声悠长的哨音由评委席上响起,场中的五名选手立刻擎弓搭箭,方向却是直指那道铁栅门!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观众们使劲抻着脖子屏住呼吸向着那栅栏门处张望,却见那栅栏门的下方忽地拉开了一道小栅栏门,似是专门为了放什么低矮的东西进入……
    嗖嗖嗖嗖——十数条灰影箭一般由那小栅栏门处疾射入场,奔至距场中五名选手数十米开外处缓缓停了下来,并呈包围态势亦步亦趋地向着这五名选手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