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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此际换岑曦被抱住,动弹不得。摸清萧勉的态度,她终于舒怀,却又不住发问:“你真的不生气?”
    萧勉喜欢逗她,同时也懂得适可而止,要是真把人惹毛就不好收拾了。他敛起笑意,很认真地回答:“不爽,但不生气。”
    见她张了张嘴,一副要说话的样子,萧勉便点住她的唇,继续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从开始到现在,都很好。”
    他说得含蓄,但岑曦知道他所指的开始是什么时候。那是他们的初见,也是她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如今回望,她难免平添几分惆怅。
    留意到岑曦的情绪有所波动,萧勉将她拥入怀内,略带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其实他就喜欢岑曦不低头、不妥协,也不讲和,她也许不知道,那瞬间的自己,真是耀眼得可怕。
    岑曦回抱着他,在那宽厚温暖的胸膛蹭了蹭,她终于将困惑已久的问题问出口:“我不辞职,你也不介意吗?”
    “为什么要辞职?”萧勉像是听见笑话,“你不值得为那个男人放弃任何东西,不管是你的骄傲,还是你工作。”
    萧勉没有说谎,他确实不介意岑曦留在cooing发展,即使要跟她要跟高衡共事。与其鼓动岑曦用辞职来逃避,还不如让她正视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劣等男人,根本不足以忌惮,他真正在意的,从来都是岑曦对自己的态度。
    岑曦真心实意地笑了。这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他的双眼比旁人看得更远,他的胸怀也比旁人更加广阔,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为他着迷,也越来越愿意向他袒露心扉:“起初我还真想过辞职的,可我要养家,又得还房贷,没铺好后路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后来平复了,我又觉得辞职很窝囊,根本不是我的风格。做错事的不是我,该羞愧的人也不是我,该待不下去的人也是他,我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要辞职!我要是逃掉了,他肯定会沾沾自喜,觉得我还放不下这段感情,也放不下他。所以我偏偏要留下来,我要让他知道,他在我眼里早已经不算什么,我还要让他知道,离开了他的我过得有多好多幸福。至于被他威胁,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卑鄙,我根本防不胜防。当然了,我承认我虽然决心跟他一刀两断,但刚开始没法抽离,我会伤心,会难过,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掉眼泪……”
    听完岑曦的心底话,萧勉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不怪你。你毕竟不是一块木头,而是一个有知觉、有感情的人。”
    岑曦躲开他的手,故意问他:“所以说,就算我跟他藕断丝连,你也不怪我了?”
    萧勉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不怪。”
    岑曦刚咧开嘴,他就换上了语气,阴森森地警告:“但肯定会给你好看的。”
    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岑曦一脸无畏地说:“我好害怕哦。”
    萧勉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是笑,却偏偏生出一丝危险的意味。岑曦很警觉,察觉不对劲,立马逃开。
    可终究是慢了一步,萧勉长臂一伸就拽住她的衣领,看她还闹腾,他便把人横抱起来,大步朝客厅走去。
    被抛到沙发的时候,岑曦两只拖鞋都甩掉了,她抬脚踢过去,萧勉却敏捷地闪开,随后伸手在她身上乱挠。她怕痒,一边躲一边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最终不得不求饶。
    闹够了,岑曦安安静静地缩在他怀里歇息,歇着歇着,她又觉得无聊,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乱碰。萧勉不自觉直起身体,手绕到她腋下,一使力就将她拉起来。
    只来得及短促地惊呼,岑曦已经换了个姿势,此际正跨坐在他的腿上。她还乐着,萧勉问她:“笑什么?”
    岑曦也说不清自己高兴什么,好像有萧勉在身边,就会莫名欢喜。她抵着他的额头,喃喃道:“答应我,以后都跟我好好的。”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昨夜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岑曦跟萧勉都很晚才休息。翌日清晨,他们一起睡过头,岑曦睁着朦胧睡眼瞧了下手表,低骂了声便迅速弹起来。
    这番动静惊醒了萧勉,他还不清醒,看见岑曦一惊一乍的就问:“怎么了?”
    “睡傻了?今天我妈生日!”岑曦回答。
    萧勉“哦”了一声,翻过身又重新瞌上眼皮。
    将搭在床尾软榻的睡袍披上,岑曦便开始在卧室里来回走动,一下子翻衣服,一下子又找东西,忙碌得不行。等下还要到超市购买食材,她大概估算过时间,若不抓紧,那么他们的午饭肯定变成下午茶了。
    回头发现萧勉还缩在被窝里,岑曦一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催促道:“快起来,来不及啦!”
    萧勉走进浴室时,岑曦差不多洗漱完毕,明明那么的赶,但他总能这样从容,她真有点看不过眼。
    他们并肩站在盥洗台前,萧勉往电动牙刷挤牙膏,而岑曦拿着毛巾拭干脸上的水滴。抬眼发现他正隔着镜子优哉游哉地看着自己,她便说:“快点,好的菜肉要被人买光啦!”
    抵达超市时恰好是人流高峰,推车购物车的顾客非常多,岑曦想走迅速也迅速不起来。更重要的是,萧勉总是走走停停,老爱驻足在某个货架前,一站就是好半晌,拿着商品左翻右翻,像做研究一样。
    他这么好兴致,岑曦也不好催促,她好奇地问:“不就是一条玉米,你用得着看这么久吗?”
    萧勉连头也没抬,一副认真的样子:“这玉米……好像不太一样。”
    岑曦啼笑皆非:“拜托,不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要是喜欢吃,买就是了。”
    结果萧勉却将它放回货架,推着购物车继续前行。他的步伐依旧很慢,岑曦边走边想,不一会儿竟自顾自地笑起来。他转头困惑地看着她,她便说:“你这么磨蹭,该不是怕了我妈,不敢那么早回去吧?”
    萧勉酷酷地别开脸,随后逐点加快了步子。
    看他这反应,岑曦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追了上去,想想又偷笑,萧勉对她说:“你够了啊。”
    她牵着萧勉的手,讨好地晃了晃:“我跟你说,小时候我跟曼曼都很怕我妈,不止是我们,连带余修远也是那样。我觉得我妈天生就是女婿的克星,你要是敢对我不好,那就死定了。”
    岑曦滔滔不绝地说着余修远小时候被自家母亲教训的事迹,萧勉虽然在听,但同时又拼命地往购物车里放东西,后来她终于看不下去,扯着他的衣袖制止:“喂,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萧勉一本正经地说:“贿赂丈母娘。”
    岑曦憋不住笑:“我妈才没有那么容易被贿赂。”
    萧勉点头表示赞同,但很快,他又自我否定:“我看不一定吧。”
    岑曦好奇他有什么妙计,结果他说:“要是添个小外孙,她肯定满意的。”
    回头看见他隐隐露出坏笑,岑曦戳他的腰:“你就尽管消遣我吧……”
    跟萧勉聊得太愉快,岑曦渐渐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要务,两人跟饭后散步的小情侣一样,不慌不忙的,悠闲极了。接到岑曼的来电时,她才如梦初醒,清点一下必需的食材便结账离开。
    带伤归来的岑曼少不了被父母唠叨,余修远同样不能幸免,他们被洗脑一番,左等右等终于盼到岑曦跟萧勉出来。听见外头传来汽车声响,岑曼立马以迎接姐姐和姐夫为由,一股烟似的溜出了客厅。
    车子刚停稳,岑曦便解开了安全带,同时听见萧勉:“你先进去,东西我来拿。”
    食材那么多,萧勉一趟肯定拿不完。岑曦留下来帮忙,结果他默默地把最重的几样提走,剩下的全是青葱、蒜头等小件的。
    走到前院的时候,岑曼已经奔出来,看见他们手里的大包小包,这丫头立即换上一副馋样。然而很快,她不自觉露出尴尬的神色,显然是想起了昨晚那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