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一懵,随即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使劲的开始挣脱对方的桎梏。
之前他也没少抢人东西,没少被人捅到衙门,他也没少这么跟他说过,他闯祸了。
结果呢?双手一摊。
他这还不是好好的,所以对于他的话,二愣子表示不信。而且,闯祸什么的,总有人帮他解决的,不着急。
更何况,这两人之前得到那么多翡翠晶,他只抢一点点已经算是很看的起他们了。
还有个福禄寿翡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是给他玩玩,他也不要他们的。
看着二愣子脸上那明显的不在乎,衙役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越长越回去了,都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脸色难看的他想到自己上峰跟他透露的关于这两人的身份,神色一凛,也不对他气了。
“闹事的都抓起来。”
衙役队长态度一硬,自己率先将二愣子给抓了起来,对于他的挣扎完全看在眼里,动作特别轻巧,以前是顾忌身份不敢真正动手而已,他可不是那么没用的。
他带过来的人,见他态度强硬,便也不气,纷纷将包围着两人的地痞给抓了起来。
衙役队现在的队长就是他,名为江窍,而二愣子,却是衙门里他上司何卫最小的儿子,大名为何蓬。
对于二愣子在街上敲诈的事情,因为衙门里有何卫在,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这么强硬,还真是第一次。
因此有不少人朝着凌君扬和华念莞看了过来,明着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从原本的好奇到现在的惊讶,神色转变的很快。
华念莞自从看到这群人出现,眉眼便弯了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相对来说,一百万确实不多,但是她可不愿意当冤大头,平白将自己的翡翠晶送给他。
“你个死秃头,快放开我。”二愣子顿时傻眼,看着队长便开始大声嚷嚷。
因为双手被绑住,所以只有脚能动的他,踹了江窍好几脚,脸色变化来变化去的,像个自动调色盘一样,五彩斑斓。
“来将人带回去。”江窍将何蓬二愣子送到自己属下面前,让人赶紧将他带走。
看到自己属下领命而去,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才腆着脸看向凌君扬和华念莞。
“惊扰到两位贵了,他们就是爱闹了一些,跟你们开玩笑呢。”
江窍琢磨着话,现在还只期待这两人不计较才是大事。至于何蓬那个二愣子,相信自己上司会警告他不要乱来的。
“玩笑?怕不是吧,从我们出门就暗中跟着我们,想来应该是故意的啊。”
凌君扬轻描淡写的说道,看着他额角冷汗直冒,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那么有计划性的一件事情,张口就抢那么多翡翠晶,这只是个玩笑?看你跟他们很熟啊,难不成是你们指使过来的?”
原本是不打算纠结的,不过在那家伙说道福禄寿的时候,凌君扬便已经想好了要给对方一点颜色。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惦记的,这也是让那些暗中还惦记着那块翡翠的人看看,最好是不要惹到他的身上来。
“这……公子说笑了,虽然我是认识那二愣子,但绝对不可能是我们指使的,我以项上人头担保。”
江窍举着手指对天发誓,说得坚定不已,情真意切。
可看凌君扬神色不为所动,而他旁边那位小姐也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江窍心中难堪。“那二愣子是我们上司的小儿子,所以才会认识。平时他们挺乖巧的,今天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两位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辈计较了。”
江窍不了解两人,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也只能放低姿态,谁让他们的身份……
“看来这绥城的知府也不是很正直啊。”
听闻江窍的话,凌君扬只抓到了其中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一点。
他记得,这绥城的知府好像是个叫何卫的,其他的他倒是不知道了。
不过能纵容小儿子在大街上抢夺东西,凌君扬对何卫的第一印象便特别的不好。
江窍心中一惊,同时有些腿软。他这是要深究!
“带我去你们衙门走一趟,我倒要去问问你们知府,为什么纵容儿子在街上抢夺东西,是他授意的?”
话说的这么明显,华念莞的脸色也正了起来。
不过她想的却是关于翡翠的,因为之前那个二愣子提到了福禄寿翡翠。
那个福禄寿这么吸引人?除了颜色好看一点,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啊。
而江窍脸色顿时煞白,“公子你说笑了,我们知府勤政爱民,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旁边的百姓,他们都可以作证。”
“是吗?”
凌君扬根本就不怎么在意,对于江窍的话也当没听到,仿佛自己只是随口一说。
“你们将那些人抓回去,准备怎么做?”
华念莞刚好想到这么一个问题,等凌君扬说完,便抢在江窍说话之前的空挡,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如果今天,他抢的是别人,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华念莞见江窍不开口,又开口询问。
“所以你说的勤政爱民的知府,一方面做好知府,一方面纵容自己儿子搜刮民膏民脂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毒辣,江窍视线这才落在这个看起来明艳靓丽的女人脸上,又深恨她问的刻薄。
差点就控制不好脸上的表情,可最后还是不得不陪着笑。
“姑娘说笑了,这不说了是开玩笑,怎么会真的抢你们的东西呢?你看现在不是也没有抢你们一毫一厘不是。”
“那是……”她很想说这只是他们来的快,加上凌君扬身份高贵。若他们只是两个平头百姓,那早就被抢了,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
可手被凌君扬拉住,她下意识的看了眼他,将他眉宇间全是不耐,便没有开口了。
“你心虚做什么?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是不是开玩笑等会儿就知道了。”
凌君扬带着华念莞越过江窍,便朝着衙门走去。路他还是知道的,不必让人领。
江窍被一句话敲的瞬间清醒过来,之前还只当他只身一人,没有人去调查这些事,所以他就咬死了是开玩笑,他便无话可说。
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派人去调查了,此刻,江窍心中只剩下两个硕大且血淋淋的大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