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九眼瞅着自己要落入兽爪,突然低声笑了出来:“呵呵……赵安,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本来啊本来,在他的计划里他们俩人都可以安然无恙地活下来的。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赵安想踩着他的尸体逃走?问过他陈四九没有?
“这枚符簶我得到之后就用过一次呢……”陈四九露出可惜的神情,太不值了,用在这儿太不值了!
这可是枚消耗型符簶,只能用三次,他已经用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
随即,陈四九低语道:“替换。”
若不是为了供养这替身符,以他陈四九的资质早就是东宫家的金卫了!
一瞬间,两束金光突然包裹着陈四九和快要跑出去的赵安。
亮光闪的周围的妖兽都眯了眼镜,再睁眼,陈四九竟然到了赵安的位置上,而那赵安却换到了兽爪下。
赵安懵了,吓傻了,随即叫嚷起来:“不!陈四九,四九兄,别走,别走,救救我……”
不理赵安的叫唤,陈四九漠然拼杀了出去。
害人着人恒害之。
陈四九逃出去后先找了个水源,认真洗漱一番,包扎了伤口,打算接着寻找北宫云起。
不能等了,他要直接将她绑回东宫家。
如今他已经认定背后陷害他们的就是北宫云起那女娃娃,小小年纪,善于隐忍,心狠手辣。
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样的人不解决,未来一定会杀了他。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知道了她的手段。
对付一个刚入品的符修,哪怕他现在受了重伤,也是手到擒来。
…………
北宫莫涯一行四人小心翼翼的向着森林深处走去,原本亮着的小燃光符已经被熄灭。
光亮,在这不安全的黑暗森林中简直就是移动的活靶子。
“吼~”远处又传来一阵更加激烈的兽吼,四人面色白了白。
别说一群妖兽,两三只就能将他们四只小弱鸡给搞死,只能尽力睁大眼睛,避开那些危险。
“我在前打头,云轩和余洋两人在后,火语警惕四周。”北宫莫涯压低了嗓音,这一路走来,倒是遇见了不少野生的兔子鸡蛇,可大型妖兽却是一个没见。
太反常了!
豆大的汗水顺着北宫莫涯的额头留下,他压力最大,不光在前开路面临着最大的危险,还要顾着后面的几人。
“谁?!”北宫莫涯死死地盯着前方,四人小团体停了下来。
“唰唰……”一阵声音响起,突然从草堆里冒出个盘子大的青色脑袋。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蛇,能一口吞下他们一个吧?
北宫莫涯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剑,思考着怎么样才能给它砍死,打蛇打七寸,可现在根本看不见它七寸,要不打头?
“……我数3、2、1,我们一起向左侧逃!”思考了许久,北宫莫涯开口。
一般妖兽等品阶的都要比人类强上太多,毕竟妖兽们都有着一层天然的防护铠甲,一品妖兽可以怼二品的符修,不如品的妖兽可以怼一品的符修。
但上天是公平的,妖兽进阶比人类难上好多。如果人类是看资质的,那妖兽看的就是血脉。
“3、2、1,跑啊!”北宫莫涯打头,四人小队慌不择路的乱窜起来。
“快点快点,它追上来了!”北宫火语说话都带了哭腔。
此刻她异常后悔,呈什么能啊,要报答北宫云起做什么不行?
她就是个蠢蛋!
北宫云轩和北宫余洋吓得脸色发白。
这次为了寻人,他们太莽撞了。
远处,陈四九正在喝这水壶里仅剩下的清水,突然耳朵动了动。
“什么声音?求救声?”陈四九惊讶了,这到处都是兽吼声,还有人敢进来?
应该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如今自己本就重伤在身,不宜在无用的事上过多消耗。
想着,陈四九转身就走。
“云轩余洋,快跑!我断后。”北宫莫涯吼叫,其实对于不入品的妖兽,几人若是配合默契全力以赴,还是可以斩杀的。
但先不说默契的问题,众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型妖兽,都慌了。
那边,陈四九即将离开的脚步顿住了,北宫云轩?那不就是北宫云起的弟弟吗?
北宫云起要死,北宫云轩那个资质堪比大小姐的人当然也不能活下去!
但是这种事情要慢慢来,一次死的天骄多了,北宫家怕是要和东宫家拼命。
别的时候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只要主脉几个天才不死就好,但若是过分了,也是要糟糕的。
不过,若是抓住了这几人,说不定还能引出北宫云起。
…………
地面上的动静终于恢复到像往常一样,北宫云起也不再压制心脏的跳动。动了动手,开始刨泥挖土。
一刻钟后,云起差点为了新鲜的空气而流下一滴激动的眼泪。
太折磨人了,要不是她经验丰富,地底的环境怕是能把人逼疯。
那种嗅觉视觉听觉几乎全部封闭的虚无,还有些地底小虫子爬来爬去,真心能让人疯掉。
但地底的妖兽是最少的,几乎没有,比起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用了一道元灵符恢复灵气,辨别了方向,云起提着张维的长刀向森林外围走去。
这是……
云起眼珠子险些凸出来,看衣服样子应该是跟踪她的两个探子之一,只是这也太惨了吧?
面色复杂,这难以启齿,没法去说,不过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她还是用灵气将那人本源海内的符簶掠夺出来。
收获还算可以,一张铜甲符,一张小疾风符,一张二品的小火炎符。
又走了大概七八里,前方再次出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是张维,这是被妖兽啃了,结果出了什么事情没啃完?
蹲下去,云起将灵气探入张维的尸体,果然,符簶都没有了,应该是被她身后的探子拿走了,估计在逃掉的那个探子手里。
咦?这是什么?
云起用树枝从张维怀里挑出一张牛皮纸,翻开一看,上面写着九个大字“张记红豆饼独家秘方”。
这个是……前世京都那家最出名的红豆饼?
原来前世这个张维并没有死,而是开了家红豆饼小店安安分分的过起了小日子。
云起一阵沉默,看着那张牛皮纸神色木然。
她北宫云起是恶人吗?
也许吧,毕竟重生没多久,原本还活着,或者该有好生活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活的不成样子。
比如罗芸织死了,霁公子死了,二嬷嬷待在贫民窑里,现在那两个探子死了一个逃了一个,如今这个小盗贼张维也死了。
可她不后悔!
霁公子死了,他想要杀自己。
罗芸织死了,她定会为霁公子报仇,不会放过自己,况且自己需要资源。
二嬷嬷如今在贫民窑里,她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
探子死了,是因为他在监视自己。
张维死了,他是任务。
理由很牵扯,但不知为何,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个理由。也许这就是坏到透顶儿了的人的虚伪?
挑起“张记红豆饼独家秘方”,云起也不在意顶上的血迹,用灵气烘干叠叠放进了口袋。
张记红豆饼,还是开下去吧,毕竟很多人都挺喜欢吃,还能赚些钱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