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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阿妈,我要向她求婚了(求首订)
    另一天清晨,寂和很早就醒了。
    她推开木柩玻璃窗,看着远处的海平线。
    天刚蒙蒙亮,小渔村零散的几户人家被一层层雾气笼罩,朦胧缥缈。
    一轮红日半隐半现的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还有一两艘渔船漂浮着,在柔和的光线下更加孤寂神秘。
    弋阳半撑起身子,揉揉惺忪睡眼。
    又往寂和的方向看过去。
    “早啊。”
    她回头,脸上的光晕柔和静雅。
    “早。”
    弋阳掀开被子走下床,“怎么醒这么早?”
    “日出好看得不想错过。”
    他往窗外看去。
    嗯。太阳把海面映得橘红一片,渔船陷在海的褶皱里。
    弋阳收回目光,直直地盯着倚在窗台的寂和。
    日光落在她弯弯卷卷的睫毛上,散着柔光。
    他嘴角上扬。
    说:
    “是啊,真好看,好看得让人舍不得错过。”
    他们就这样坐着,直到太阳完全从地平线升起,高高悬挂。
    走的时候,徐之两夫妻留他们吃午饭。
    弋阳拒绝了,“回北京还有点事,下次再来打搅。”
    徐之也不再挽留,挥手送他们离开。
    弋阳并肩跟寂和走在海滩上,肩膀时不时的碰上。
    他紧张得握紧拳头又张开,反复如此。
    想起昨晚寂和不拒绝的态度,心里一阵悸动。
    手荡来又荡去。
    然后,假装不经意的牵起寂和的手。
    十指紧扣。
    寂和没有拒绝,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弋阳勾起了唇角。
    他们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往车子走去。
    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像美术馆里宁静美好的油画。
    回程的路上,弋阳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放。
    寂和坐在副驾驶上,抽出手,“专心开车。”
    他笑了笑,说:
    “我眼里只有你,分不出别的心来。”
    寂和看着他的眼睛和笑容,心脏停滞。
    她别过头,假装平静不去理会。
    这些小动作没能逃过弋阳的眼睛,他笑得更开心了。
    然后好好开车,
    在午饭的时候回到了北京衡阳别墅区。
    芬姨和长安已经做好饭菜坐在花园里头等他们回来。
    寂和一下车,长安就一路小跑过来。
    “姐!”
    她张开手拥抱他。
    “长安,我没事,你放心。”
    长安点点头。
    “弋先生打过电话给我们的,说你们去海边散心,叫我安心。”
    芬姨也跟在后头,“寂和小姐回来啦?先去用饭吧,坐一路的车也该饿了。”
    弋阳牵起她的手往饭厅里面带。
    芬姨看着他们牵起来的手,高兴得很,乐乐呵呵的。
    长安也看见了的。
    他走进屋内,看弋先生给姐姐盛饭,舀汤。
    很温柔,很体贴,很细致。
    真好。
    “姐,芬姨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你多吃些。”
    “辛苦芬姨了。”
    芬姨从厨房把热好的菜端上来,笑着说:
    “不辛苦不辛苦,寂和小姐爱吃就行。”
    “对了,小弋,太太昨天打电话来家里了。”
    弋阳点点头。
    “好,吃过饭我打一个回去。”
    等长安坐下来,他又给长安盛饭舀汤布菜。
    “明天不能陪你去上皮影课了,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我自己可以的。”
    弋阳摸了摸他的头,“结束后去接你。”
    饭后,寂和窝在二楼阳台的小沙发上。
    留声机里放着老旧的曲调,哼哼呀呀的。
    她听着听着就眯眼睡着了。
    弋阳端着水果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寂和蜷在沙发里,轻颤眼帘。
    他走过去,把水果盘放好,从衣柜里拿出小毯子。
    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然后退出房间,慢慢地把门带上。
    弋阳走到小花园里,看着里面栽种的花,心情莫名好起来。
    他坐在摇椅上,拨了串电话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阿妈,内森台纵给侯嘛?”
    “侯啊,就是常念叨你。什么时候把那女孩带回来见见啊?”
    弋阳抬头往别墅二楼看了看,浅浅笑着。
    “阿妈,我要向她求婚了。”
    电话那头一阵骚动。
    “求婚?小弋拍拖啦?”
    这是弋阳祖母的声音,她抢过听筒说:
    “哪家的女孩子啊?带回来让我相看相看。”
    他揉着头,低笑一声说:
    “嫲嫲,您别急,春节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告诉嫲嫲,是棠家丫头吗?”
    弋阳摇摇头。
    “不是。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棠浔是很得祖母喜欢的,她听见不是棠浔有些不满意,正准备说几句。
    弋阳的母亲笑着说:
    “阿妈,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等着抱曾孙吧。”
    老太太没再说什么,把电话还了回去。
    弋阳母亲接过电话,对他嘱咐了几句。
    “结婚是女孩子一生中重要的大事,你都准备妥当了?可不能让她受委屈。”
    “阿妈,你放心,我绝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电话那头点点头,然后说:
    “对了,你细舅父家的鬼鬼过几天天放假去北京玩,你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
    陆鬼?
    弋阳扶额表示头疼,但也只好应下。
    “好。”
    “求婚需不需要阿妈去北京助阵啊?”
    他摇摇头。
    “不用。”
    “那事成之后给家里报个信。”
    “好。”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然后躺在摇椅上撑着头仰望二楼。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弋阳站起身,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然后开车去胡同巷子接长安。
    他停好车,书童小余就迎了上来。
    “弋先生今个儿来得早,这会儿还没下课呢。”
    “不妨事,我也落了几天功课没做,现今都补上吧。”
    小余把他往宅子里头引,“房间都给您留着呢,东西也都备好了。”
    弋阳朝他点点头。
    “辛苦了。”
    撩开青竹帘子,里头是一件干干净净的房子。
    有一张红檀木高脚桌,上面放了些皮影,和些工具。
    后面是一块大帷幕,有灯光映着。
    弋阳看着这些东西,开口说:
    “前几天和宋师傅讨论的事办下来了吗?”
    小余接过其他书童端上来的香茗,笑了声。
    “师傅说没问题,请您放心。行程什么的已经协调安排好了。”
    “好。辛苦你了。长安下课后就把他带到这来吧。”
    “好。”
    说完之后,小余就退了下去。
    弋阳从墙壁上拿下那件灰色半身围裙,系好。
    然后坐在高脚红檀木桌前,开始钉钉碰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