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晚上炖了鸡腿,徐恺东夹着块鸡骨头喃喃自语:“为什么那具尸骨会出现在丰阴山?”
邵华用手从徐恺东的筷子上拿过鸡骨头扔进垃圾桶:“你能不能让我耳朵清净一会儿?跟着你们刑侦队在山上挖了两天的土还不行,回到家里还得听你开案情分析会?”
邵华瞪了眼徐恺东,给他盛了碗白饭:“要开案情分析会去你队里开,我不想听!”
徐恺东叹了口气,委屈的把饭扒进嘴里:“连句话都不让人说,真霸道!”
邵华猛的提高了声音:“你说谁霸道?”
徐恺东又扒了口饭:“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真好吃。”
邵华咬牙道:“徐恺东,你再这么下去,我早晚有一天会把你毁尸灭迹!”
徐恺东瞳孔猛的一缩,手中的筷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说的对,就是毁尸灭迹!丰阴山野兽众多人烟稀少,附近村民挖野菜也只会在山的外围采挖,如果不是像这的冬天,他们很少进入山腹挖野菜!”
徐恺东眼睛亮的吓人:“正因为近几年丰阴山周围人类活动越来越频繁,导致无论是野兽还是野菜都在丰阴山外围很难看到,所以这位发现尸骨的村民才想着去山腹挖野菜吃口顺口的,这才给了我们机会发现这具尸骨!”
邵华按着额头:“徐队,这几句话算加班啊!以后在家里讨论案情你得付我加班费!见天的在局里看卷宗还不够,回家来还得听你说这些,真是要了命了!”
徐恺东陪笑道:“这不是凑巧说到这里了么,不说了,吃饭!”
邵华重新拿起了碗,调整心情准备享受晚餐。
“你明天几点回局里?”徐恺东问道。
邵华抬眼看着他:“九点行刑,这是个枪决,快的话十点半就回来了。怎么了?”
徐恺东道:“你们禁毒队跟着我们挖了两天土有点消极怠工,我怕你要是明天上午不回来,他们不会跟我去丰阴山。”
邵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徐恺东跟她之间是绕不开工作这个话题了,当初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去搞什么办公室恋情!
邵华道:“放心,交代过了,会跟你去的。”
徐恺东笑道:“有一个做支队长的女朋友真是方便!”
邵华没好气道:“有一个做支队长的男朋友真是讨厌!”
徐恺东尴尬的收了声,彻底结束了关于工作方面的谈话内容。
“我这周末要回泰宁,泰宁的朋友们要搞一次聚会,你跟我去吗?”徐恺东期待的问道。
邵华反问道:“你觉得我有时间跟你去吗?”
徐恺东道:“你们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嘛!”
邵华道:“我们可不像你们刑侦队,以案代练,新人来了直接在战斗中成长。我们禁毒的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带他们参观物证库,识别世面上流通的新型毒品。”
邵华认真的看着徐恺东:“毒品的更新程度之快远超你的想像,不要觉得只有海洛因、k粉、可卡因、鸦片、大麻才叫毒品,你平时在酒吧里喝的陌生人递来的酒,吃的陌生人递来的糖,可能也是毒品!”
徐恺东道:“你们最近又查到什么了,怎么这么有感触?”
邵华笑了一下:“蓝精灵听说过吗?”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徐恺东忍不住唱了起来。
邵华摇头,从微信工作群里调出一张图片让徐恺东观看。
“鸡尾酒?百事的蓝可乐?”徐恺东看着杯子中的蓝色液体摸不着头脑。
“这是毒品。”邵华道。
“什么?”徐恺东瞪大了眼睛。
邵华又换了张图:“这片白色的药片溶进水里就是这个颜色,卖这个的小拆家称这种东西为‘约会***’只要1粒,第二天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并且这种药物具有成瘾性,最让我们头疼的是,以目前的技术,无法被尿检检测。”
邵华收回了手机:“现在我们已经接到了多起举报,许多酒吧夜店甚至连鬼宫都出现过这种东西。”
邵华苦笑道:“以这样的传播速度,我敢说,蓝精灵是现在市面上最受欢迎的新型毒品之一。”
徐恺东震惊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连尿检都检测不出!”
邵华道:“日本的一种治失眠的处方药,学名氟硝西泮。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毒品也更加多种多样,我们不能有一刻放松,更不能有一丝疏漏,不然就可能酿成大祸。”
徐恺东后怕道:“这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了。我觉得你们队要定期给我们开展禁毒知识培训,先不说对我们在案件侦破过程中判断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吸毒非常有帮助,就算是从我们自身的生命安全考虑也是有必要的。”
邵华笑了一下:“下回你们去物证处的参观一下我们禁毒队的物证库就行了,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里面甚至还有跳跳糖!”
徐恺东奇怪道:“跳跳糖怎么会在你们物证库?”
邵华道:“我说的这个跳跳糖并不是咱们在超市里见到的那种糖果,而是一种伪装成跳跳糖的新型毒品,遇水即溶,即冲即饮,连香味都和普通的跳跳糖相似。”
徐恺东摇头道:“花儿,我越听你说越是什么都不敢在外面吃了。”
邵华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们查获的还有奶茶、阿拉伯茶、干花、浴盐什么的,花样多了去了。不过你也别听风就是雨,到正规的商家购买商品一般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徐恺东摆摆手表示意他不想再听,恐怕再听下去,他就要怀疑家里盐罐里的盐是不是也是一种毒品了。
第二日上午八点,邵华在市局换了警服和余明辉赶往梁州市第一监狱和检察院法院派出的监督行刑的人集合,由法警押送死刑犯前往指定的行刑地。
上午八点半,一行人到达刑场,梁州市武警支队已经在刑场外围进行布控,以防有胆大包天的不法分子劫刑场。
八点四十五分,梁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位法官向死刑犯展示了最高人民法院核准的死刑书,并请书记员记录遗言。
九点整,负责行刑的武警战士扣响了扳机,结束了死刑犯罪恶的一生。
法院的书记员请各位监刑的人在笔录上签字,邵华拍着孙队的肩:“这回行刑的这个小孩儿怎么没见过?新来的?脸都吓白了,我觉得他要吐。”
孙队阴恻恻的笑道:“新兵蛋子,第一次开枪杀人!”
孙队附在邵华耳边,幸灾乐祸道:“早晨来的时候让食堂给他加餐,吃了顿豆腐脑!”
邵华竖了根手指在孙队面前,诚心实意的夸奖道:“算你狠!也不怕人孩子把昨天晚上的饭都吐出来!”
孙队摆摆手:“不见血怎么保家卫国?这会儿吐总比上战场的时候吓的开不了枪被人打死强!”
孙队的这个理论邵华非常赞同,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