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蓓蕾把他们领入其中一栋楼房内,里面是像员工宿舍一样的格局,中间走廊,两边宿舍,吴蓓蕾应该是里面的管事还是怎么的,一路过去很多人打开门跟她热情地打招呼,她带着他们进了其中一个宿舍,宿舍内也不见得宽敞,就一个小单间外加一个厕所,水泥墙水泥地,还算干净,就是有些潮湿。
吴蓓蕾让他们坐,自己转身拿起烧水壶烧水。
不一会郭刚跟宋书汶也进来了,郭刚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吴蓓蕾身后,像是个巨型保镖,宋书汶则是埋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在吴蓓蕾旁的椅子上。
吴蓓蕾声音有些干涩,她喝了一口水也没套,直入主题:“你们知道‘云海帝国’吗?”
酆丰看了左右,大家都是一片迷茫,显然都没听过。
吴蓓蕾沉默了会,稍微理清了思绪,开始讲一个故事。
两个月前,a市爆发了丧尸潮,连环感染下,大多数人都折在这其中,在这期间,一个组织从天而降,它以极强势的军事实力逼退丧尸,把a市分为两个部分,自a市中心城向外进行地毯式搜寻,沿途的丧尸基本消灭,并在边城划分了界限,边城以内为圈内,边城以外为圈外。
在圈内,因为有该组织定期进行扫荡,还有专门的队伍巡查,虽不说完全安全,但比圈外真的算的上人间天堂,在这个遭受丧尸侵袭没有政府没有国家没有救援的时代里,组织代替政府成为所有人的救世主。
与此同时这个组织背后庞大的势力也渐渐展现在众人眼中,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下,它们的势力甚至遍布整个三区,地下城,也是现目今的云海帝国。
它的成立,拯救了a市大多数人。
说到这里,吴蓓蕾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两个孩子互相打闹着跑过去,嬉笑声传出很远。
“但是,这个大多数人不包括所有还活着的人”吴蓓蕾指着外面,对他们道:“看见了吗,他们就是被驱逐的对象,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蜗居在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弱势群体,他们或许不能为一个团体做出贡献,甚至还有可能拖累大家,但是他们就该死吗?”
“城市是大家的,谁不想活着,他们在夹缝中小心翼翼地活着,只能以最低的姿态匍匐在人脚下吃嗟来之食,偏偏那些不请自来的强盗还嫌他们碍眼,要驱逐!要灭口!要斩草除根!”
“真是好笑,一群三六九等组成的团体,就以帝国作称号,幻想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王,主宰生死,颁布法律,确定等级,给每个人头上按上一个头衔!他们咳……咳咳……”
吴蓓蕾说到后面越来越激动,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脸色涨的通红,整个肩都在颤抖,宋书汶匆匆迈过去抚着背给她顺气。
酆丰起身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吴蓓蕾喝了一口水终于缓过来,她张口还要说被郭刚挥手打断:“行了,你别说了,剩下的让书汶来讲,我扶你回去休息。”
说着不管不顾地背起吴蓓蕾就要离开,出门前看了朱可一眼,朱可会意,起身一起跟着出去了。
酆丰有些担心,问宋书汶:“吴姨没事吧,看起来很难受?”
“我妈一直都有支气管炎,老毛病了”宋书汶忧心忡忡地杵在门口,一直等着郭刚把人送进房间才进来坐下,他双手交握在一起,脸色还有些悒悒。
酆丰看的出来他很担心,于是道:“要不后面有时间再说吧,你先去看看她?”
宋书汶摇摇头:“郭叔会照顾她的,该说的我妈已经说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安豆豆:“有一件事我想不通,如此大规模的组织建立起来绝非一朝一夕,它是怎么避开世人的眼光建立起来的?它是做什么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凑巧,就在这个当口一发冲冠?”
他说的也是在场其他人的想法。
宋书汶:“它的建立并不是没有根源,听有些年龄的老爷们说那里最初是个地下赌城,二十年前因为严令禁止赌博,那一片都荒废了,后被一个商人转手买下来,因为是地下,再宽的地皮除了作地下停车场也没什么用,当时闹的火的并不是因为那商人买了地下赌城,而是因为他连着地上的地皮一起买下,整个片区,并且后来在那上面建立了他的传奇商业帝国,‘褚氏集团’我不信你们没听过。”
酆丰吃惊:“褚楚海!”
听到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甚至于娄蓝也难掩惊讶的表情。
褚楚海这个名字家喻户晓,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风向标,亚洲领军人物,福l斯十大最具影响力e排名第三,他建立的‘褚氏集团’涉及各个行业,甚至强大到可以左右国家经济的地步!
“他就是云海帝国的建立者?”酆丰问道。
宋书汶点头。
安豆豆:“那我能否理解为他当年买下地下赌城就是为了今天的一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做了这么多准备?未雨绸缪?”
宋书汶支起手抵着嘴角,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不关心这事的由来,也不在乎他褚楚海有多少秘密,我只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常态,其实所谓的云海帝国一开始并不是这样,它虽不接纳某些群体但也不会去残害,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个团体,让这个团体变得更复杂,褚楚海三套方案‘扩资令’‘驱逐令’‘优胜劣汰令’的实施,有些东西也在慢慢变质,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上面高压,下面人人自危,人与人之间恶意揣测,全无信任,他们开始分层次,划等级,人分三六九等,层层压迫下,所谓的下等人在所谓的上等人面前连狗都不如。”
柳媛媛:“可他为什么那么做?”
宋书汶苦笑:“谁知道呢,也许是钱香嗅够了,想当一当救世主,不过商人就是商人,那股铜臭味在哪里都不会变,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大部分的人从始至终还对褚楚海抱有一种盲目的崇尚,以他的命令为宗旨,为他前赴后继,地狱改作监狱,有时候我都搞不懂到底是统治者征服人民还是人民驯化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