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恬浑身都是伤,她一身青衣都已经被染成了墨色,可见两个人下手究竟有多狠,当真是什么情面都不留了,柯心绯为了要她死,也是想了无数的方法,最后都已经不在乎楚天漠究竟是去了哪里。
她从那已经残破的山庄之中走了出来。
钟恬没有想到,她晃晃悠悠的往山下走,在竹林之中,虽然身上的伤,让她每走一步都牵扯到会很疼,她还没有走几步,就发现了还没有下山的钟玦和沈吟言。
“兄长?”钟恬轻轻出声,声音微弱。
钟玦和沈吟言都抬头看过去,看到了浑身浴血的钟恬,用自己手中的天女剑做拐杖,正在慢慢往山下走。
钟玦皱紧了眉头,连忙上前将钟恬扶了过来,同沈吟言一起,坐在这大石头上休息。
“多谢兄长。”钟恬谢道。
钟玦陷入了沉默,虽然钟恬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可见刚才的战斗是有多么的惨烈,可是,钟恬和柯心绯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也不是他该了解的事情。
沈吟言递了一方手帕,他的身上没有药,只能是将人带下山之后,才能给她上药。
钟恬扯了扯嘴角,声音微弱的道了谢,便将手帕接了过来,然后一把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们两个人怎么不早些下山,她若是真的跟着过来,我可保不住你们,”钟恬看着手帕之上在自己的脸上擦下来的血迹,无声叹息,“对了,楚将军有没有同你们一起离开?”
“楚将军已经因事离开了,怀显受了点伤,便从这里休息,”钟玦解释道,“一会儿带你去医馆吧,你的伤势很严重。”
天女剑上的血还没有干涸,明明是她们两个人之间在打,却像是杀了无数人一样。
“她的伤,只会比我更重,所以现在她逃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们快些下山吧,这里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来过此处。”钟恬在赶他们两个人离开。
沈吟言仔细打量着这个浑身血污的女孩子,明明自己受伤这么严重,却还是要担心别人。
就像是沈吟辰,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会做好所有的准备。
明明都已经离开两年多了,可是关于沈吟辰的存在,还是会在一个不经意之间,突然想起来,想起沈吟辰还在的那些日子,令人沉默。
真的已经两年了,不曾见过沈吟辰了,一丝一毫的消息也没有了,自从那一封信通过袁临茵的大婚之礼递到了沈家之后,他们就没有任何消息,就连那一封信,都被偷走了。
偷走的人,大概是陛下吧,沈吟言这般猜测,毕竟陛下是如此的宠爱他的这个妹妹。
也难怪沈吟幸会那般的坚持,要非的要给沈吟辰一个公道,哪怕是与父母争吵,也要坚持沈吟辰的立场,想要找回沈吟辰的存在,曾经的两个人那般要好,几乎是形影不离,便是他都会在某一刻想起沈吟辰,有何况是沈吟幸,在她生活的痕迹之中,会无时不刻都在思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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