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确认这沈吟言,确确实实是沈居学的儿子,大家都会认为这位新科探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户部尚书,从而遭到打压。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上的假象,将沈吟言这么安排自是有深意的。
当下格局如此动荡,混乱不稳,沈居学这样作为,不过是想保住沈家,不让沈吟言太过于牵涉其中。
沈吟言的清闲,是出自于沈居学对于他的保护,是想留下沈家的根基,但是钟玦的无所事事,却是一种恶意。
钟玦从翰林院之中被调走,是钟枭在君玉澜未做安排之前,将钟玦调到了他的手底下。
钟枭对钟玦可不会有什么好心,多年来的防备和冷落,钟枭就是有意不想让钟玦有用武之地。
不想让钟玦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钟枭不想在朝廷上看到一个跟钟尧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钟玦在进入吏部之后,一个月有半个月是在书斋之中的,钟枭打压于他,钟玦丝毫不在意,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争不抢,随意为之。
沈吟言当初是问过钟玦的意思的,钟玦在他自己的书斋之中,素手抚琴,在一种书墨味中,沈吟言读懂了钟玦略带讥讽的目光。
这么多年来,钟玦并不是真的不在乎,只是他在乎的跟别人想的不太一样。
钟枭夺去了钟玦在仕途上的路,让他这个新科榜首,新科状元郎,本应该前途一片坦荡,却失去了所有的光芒,钟枭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让钟玦一振不起,不成想,他的所做所为,那点算计人的举动,钟玦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面。
便是这么多年来,在钟玦亲生父母死去之后,钟玦在钟家所承受的一切,他可有说过半分的不是,一直以来,他都默默的承受着,无所谓公不公平。
他自有他自己的光芒,独属于他自己,谁也没有办法将其夺走。
就算是在凉州城的时候,谁人不知钟家贵公子钟玦,钟家玉珏,可是指的是钟玦,并非是钟析,无数女子梦中的风光少年郎,当下新科状元,气宇轩昂,绝世无双。
钟枭想尽办法也没有将钟玦给湮没,他的才华自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钟尧此人,便是已经逝去,他的功绩依旧是算在钟尧钟公卿的身上,并不是他钟枭的身上。
沈吟言和钟玦二人,在天下将乱的时刻,却是都被剔除了到了局外,在别人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二人纵马扬鞭,倒是好不逍遥自在。
再远,他们也不能完离开誉京城,也不过半个时辰,沈吟言就勒住了马。
“此处不过一处荒山,你来这里做什么?”钟玦望着眼前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这生机勃勃的气息,竟是说此处为一座荒山。
仙蕙公主的璧还山庄就在不远处,这山上都是一片竹林,虽然在山的那头才有人烟,因为这边是皇家的山庄,便人烟罕至,但也算不上是荒无人烟的荒山,不过就是偏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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