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姐不想喝酒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放下酒杯吧。”楚天慕又重新给袁临茵倒了一杯水,“你喝这个吧,行云楼的酒水虽好喝,你初次饮酒,肯定不能多饮,刚刚柔儿劝你饮下那么杯,你的身体不一定能受得了。”
袁临茵淡淡地接过那杯水,说道:“多谢楚公子,我没有事情的。”
暗地里袁临茵却是在吐槽,楚月柔哪里是什么劝酒,分明就是灌酒。
楚天慕爽朗一笑,引得袁林茵抬起头来去看他,窗外照射过来的阳光,投射在这个人的身上,带上了一层光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袁临茵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的确有着让很多少女为之疯狂的资本。
只是可惜,这个人现在跟她共处一室,若是没什么意外,就要跟她过一辈子,说真的,有点可惜了,这样的人,竟是不能配一个更好的人。
就在袁临茵这样想的时候,楚天慕也在打量着她。
温柔雅致的容颜,因为喝酒带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还带着倔强的坚持,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淡漠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温柔的内心,真的是有些可爱。
从一开始,楚天慕就根本没有反对过这门亲事。
无论有关于喜不喜欢,对于楚天慕来说,只要是家族安排的,楚天慕一切都接受,不会有任何的反对,更何况,楚天慕听说过的,凉州城来的难得的美人,温柔细腻,让人看了就有安定心神的感觉。
“袁小姐想要回去了吗?”楚天慕看穿了袁临茵现在的想法。
袁临茵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点头,“我是想要回去,只是楚小姐还没有回来,我就这样离开,并不合适吧。”
“没有关系,你是我请来的人,若是你想离开,离开就可以了。”楚天慕说道,嘴角扬着笑容,说完饮下一杯酒,显得那么潇洒不羁。
“哈哈,”袁临茵忍不住笑出了声,“谢谢你了。”
这一次楚天慕在袁临茵的印象之中落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那个在阳光之下,闪耀着的人。
“你回去之后,好好的休息,不要太勉强自己。”楚天慕劝道。
袁临茵点头应下,然后,她就带着听芙离开了行云楼。
楚天慕倒给她的那一杯水,袁临茵只是喝了半杯水,楚天慕看着剩下的半杯水,饮下了一杯酒,然后源源不断地为自己倒酒,他说:“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子。”
多少人,看到袁临茵的时候,只是看到了袁临茵的美貌,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在凉州城的时候,袁临茵参加阁宴的时候,被选做领舞的人,在那场舞蹈之中,太多人看到了属于袁临茵身上的光芒。
或许别人会因为这件事而高兴而开心,但是阁宴一舞之后,戚子瑶给了袁临茵一巴掌。
那时候戚子瑶说的话也很是难听,不过也是那个时候,袁临茵前往南仲山,遇到了智信大师,得到了智信大师的提点,袁临茵的心境才有所变化,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最根本的初衷。
大概楚天慕是第一个说袁临茵是一个有趣的人的吧。
这样子的话,或许沈吟辰都没有说过。
袁临茵以自己的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袁府,她只是给戚子瑶说自己出去半天,结果自己一直迟迟不归,怕是回去之后,又少不了挨罚。
楚月柔出了房间的门之后,漫无边际地在行云楼之中乱晃,刚刚只是看到了谢泽,并没有上前打招呼,一晃而过,她相信谢泽也看到了她,但是楚月柔没有给他打招呼的机会。
“楚小姐。”一个人躲在墙角的暗处,在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喊住了楚月柔,
楚月柔停住了脚步,看向了那个人,然后,那个人离开了自己躲着的地方,往前走去,往走廊的更深处走去,楚月柔一咬牙,跟了上去。
她知道的,这是谢泽一贯所用的手法。
在人少的地方,走廊的最深处,谢泽就在那里等着她。
果不其然,在面前带路的那个人,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前站住了脚步,然后拉开了房间的门,说道:“楚小姐,请。”
那人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就留下了一个晦暗不明的房间。
“柔儿,你来了。”谢泽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倚着房间的门,带着几分痞气,敲打着楚月柔的心。
楚月柔走上前,抱住了谢泽,“阿泽,你想我了没?”
就算是这几天难听的流言蜚语传遍了天,就算是这几天因为看不见楚月柔,明知对方在躲着自己,自己心里面已经发了狠。
当楚月柔抱住自己那一瞬间,谢泽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会想别的,谢泽在无形之中就已经选择原谅了楚月柔,他环抱住楚月柔,回答她的问题,说道:“柔儿,我好想你。”
在不见你的这些日子里,好想你,无论是在以什么形式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
你这个人早就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面。
所以,柔儿,你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谢泽低声在楚月柔耳边轻语,“柔儿,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楚月柔感觉到耳朵后面痒痒的,不自觉地在谢泽怀里面动了动,“阿泽,我也在想你。”
骗人的话张嘴即来,在这些日子里,她楚月柔可没有想过有关于谢泽的事情,为了进宫的事情,争破了天,满心满眼都是皇宫的富贵,区区一个谢家,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入得了她楚月柔的眼。
不过,现如今,她没有了机会进宫,她的亲姐姐死活不肯让自己进宫,她也无可奈何,甚至她的亲姐姐还道破了自己与谢泽的私情,以这个来威胁自己,不让自己进宫,断了自己的后路,所以,楚月柔要给自己找寻出路。
正如和安公主所说,谢泽是楚月柔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也是在楚月柔没有看到钟玦的情况之下。
若是楚月柔见到了钟玦,又岂会选择谢泽,只是可惜钟玦是被钟家藏起来的宝物,不想被外人所知道的存在,钟玦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他自己争取而来的。
钟枭是不会希望钟玦能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的。
钟玦并不是钟枭的孩子,钟玦的亲生父亲,在十四年前的流民暴乱之中被杀害了,那个人是受到百姓爱戴的大臣,那个人是无法超越的传奇,就算是钟尧死去了十四年,钟枭还是要遭受着别人将他与钟尧放在一起比较,这才是让钟枭最烦的地方,也是钟枭讨厌钟玦的原因。
谢泽把楚月柔拥入房间里面,里面只是点着几盏昏暗的灯火,窗户纸是厚厚的,外面的阳光不能透光这样的窗户纸,整个屋子里面昏昏暗暗,暧昧不明。
进入房间之后,谢泽就将门关上了。
在谢泽还没有开始动手之前,楚月柔先开口说话了,“阿泽,外面传的那些,你都听说了吧。”
见到楚月柔要主动提起外面的谣言,他正好也有兴趣,听一听楚月柔要怎样解决这件事情,谢泽说道:“外面的事情,我是听说了一些。”
“你别信那些,那都是和安不怀好意,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散播出去了那些谣言,那些都是假的。”楚月柔坐在桌子边上,眼神飘忽,不敢看谢泽。
谢泽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往床那个方向走去。
楚月柔在撒谎,她说:“我去选秀,都是家族安排的,这一次陛下终于同意选妃,家族不想后宫势力被人分割,所以就想让我进宫,去帮助皇后娘娘,我也要求了很久让我不要去那个地方,可是都没有用的。”
若是和安公主现在在这里的话,绝对会说楚月柔将黑的说成了白的。
在楚家,哪里会有什么人去强迫她,就算是楚天慕,也不能强迫楚月柔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很显然,谢泽也对楚月柔的话产生了怀疑,问道:“怎么会呢?你是楚家最小的女儿,还有人会选择为难你吗?”
“阿泽,就算我是楚家最小的女儿又能怎么样,楚家的女儿,都是被那些所谓的长辈攥在手心里的,我有一个做皇后的姐姐,还有一个姐姐,因为保住楚家而去世,哥哥们再怎么疼我,在这种时候,又能怎么样呢,阿泽,只有我们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的住自己。”楚月柔不知不觉之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楚月柔盯着桌子上昏暗的灯盏,她说:“这一次算是我幸运,才没有被陛下选中,进宫坐了什么妃子,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又不知道该怎么给阿泽说,所以才会隐瞒到现在,因为我知道该怎么面对,阿泽,原谅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在宫里面待了几天,陪皇后娘娘说了几天的心里话,然后我才出了宫,根本不像外面谣言说的一样,我根本不想进宫的,阿泽,你懂我的意思了吗?我是真的很想待在你的身边,不想离开。”
楚月柔说的这一系列的话,有几分真心只有她自己知道,谢泽就站在她的身后,他分不清面前的女孩子说的话,究竟有几分是在她真正的意愿之下说出来的。
谢泽走上前,抱住了楚月柔,他说:“没有关系的,这都不是你的错,所以,不用你来说对不起,柔儿,以后我一定要让你过好你自己的生活,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埋没在谢泽怀中的楚月柔,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是你阻挡了我走向荣华富贵的道路,若不是因为你,我哪里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人的手里,要不是你做事不干净,如今背后哪里来的这么多风言风语?你的的确确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我楚月柔想要得到的,你谢泽未必就能给的起!
惦念着皇城富贵的楚月柔,现如今就算是回到了谢泽的身边,楚月柔也再也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身处行云楼的两个人,也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肆意的缠绵了一会,两个人就分开了。
谢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只是楚月柔脸上的笑容在谢泽离开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在这一刻终于知道,在大祈,最尊贵的男人就只有站在最高位置的那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君玉澜,其他人谁也比不上。
在这个时候,楚月柔不知死活的盯上了楚月盈的男人。
“你坐上那个位置,害死了多少人,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命,你可知道,数得清楚吗?就算是你抓住了我得把柄又能如何,这又能算得了什么,你能做得到得,我也可以。”楚月柔在心里暗暗发狠,揉了揉被谢泽捏疼的手腕,活动了一下疼痛的双腿,冷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楚月盈在凤栖宫里面正在用餐,她吃饭的时间着实晚了一些。
“娘娘,用一碗粥吧,喝一些清淡的,对您的胃也好。”北和在一旁布菜,说道。
楚月盈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今天把东西送去了没有?”
“回娘娘,已经送去了,当时贤妃娘娘怕是刚刚起身,把东西收下了,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表示,听说中午的时候,和安公主得到陛下的吩咐,前去探望贤妃,在那里用了午饭,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北和说道。
楚月盈夹菜的手顿了顿,“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了。”
北和说道:“不过今日,贤妃的身体转好,却没有看见良妃前去探望,平日里两个人自诩关系最好,没想到贤妃身体好了,这良妃倒不去探望了。”
“白慕秋是白家的人,若不是这姑娘自愿,就应该是陛下安排她进来的,具体原因不得而知。”楚月盈说道。
北和反应过来,“娘娘的意思是说,因为昨日夜里陛下歇在了湘院,所以今日良妃才不会去湘院的?还真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