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诺留意着周围过往的行人,在马车边上蹦下跳了一会儿,瞧见祁佑策马回来,这才又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马车,是生怕自己惊醒了苍阑。祁佑来到马车近前,收紧了缰绳止住了小跑的骏马,颇为不放心地看向了马车。祁诺瞧着,转头看向马车门,低声就笑了起来:
“别看了!一直没醒!这周遭也算不得安静,想是真的累了!”,说着,他语气中就泛起了些得意和解气,“没有一点儿武功傍身,终归体力是差了些!”
祁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驱马调转了马头:
“去排队吧!跟咱们无关,说是在排查一个偷了镇守府的小贼!看他们排查的样子,似乎是个女贼!”
“女贼!偷镇守府,也是个有胆识的!”,祁诺说着,不禁点了点头,手上就掸动起了缰绳,“驾!”
可不想,车子缓缓行驶起来,一直安静的马车突地传了一阵声响,随着“啪”地开窗声就是一阵呕吐声传了出来。祁诺被惊得身子一僵,猛地反应过来,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赶忙拉紧缰绳止下了马车:
“吁!”
祁佑脸上泛起紧张,利落下了马,就唤着朝马车的另一边跑了过去:
“二爷!你怎么了?二爷!”
趴在车窗上停止呕吐的苍阑,瞪向奔过来的祁佑,抬手就随意了抹了一把嘴边的污渍:
“叫魂呢?!爷死了不成!?”
说着,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呕吐物,满脸嫌弃地退回车内,一把利落得“砰”地一下关了车窗,视线移着看向车门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怨气,抄起那边桌案上的一个精雕核桃就砸向了车门:
“还有你!瞧你赶得什么车!”
核桃“啪”地砸在车门之上,“砰”地落在车底,“咕噜咕噜”地就在地上滚了起来。刚跳下车的祁诺感觉到车内人身上散发出的怨气,要说的话在喉咙哽了哽,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起来:
“二爷,您没事吧!?”
苍阑无语地冲着车门翻了个白眼,撑着身子挪到软榻那儿就又栽倒了下去:
“爷都吐了!晕晕乎乎觉也睡不安生!你说有没有事!?脑子一天天白长的!”
一直凝着脸站在车窗边的祁佑,再次听得他话音中透出的几分异常无力,神情愈发凝着就往车门前走了过去:
“二爷!您身子可是不适?”
苍阑微微一怔,眼睛看向车顶,有些干涸的嘴角就冷笑着扬了起来:
“干嘛!我告诉你们,别高兴得太早,爷就是有些提不起劲儿,还死不了!”
祁佑听得他又开始说这话,眉头皱了半天,还是只能出声唤了唤他:
“二爷!”,唤着,顿了一顿,他这才又开了口,“您再忍耐一会儿,咱们就要进南郊镇了,祁佑给您煎药!”
苍阑冷哼了两声,掀起软榻上的薄盖在身上道:
“费什么话!还不赶紧走!”,说着,他翻身侧躺,不由得身子打了个冷颤,裹着被子蜷缩起身子,他一双眼睛死死地就盯上了车门,“你俩就想看我耗死在这路上,好解脱是吧!?”看样子自己现在是真的病了。呵!还真是没用啊!
祁佑神情凝着,与祁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后,看了看那边的长队就朝着那匹悠闲吃草的骏马快步走了过去:
“祁诺,咱们不去排队了!直接亮了牌子赶紧进城去!”
“好!”
应着,祁诺跳上马车,就赶忙驱动马车往城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