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和深白的狱警工作就这样进行下去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的早出晚归生活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 兴致来了甚至起的更早一点, 就为了看沙漠中罕见的风景, 又或者是单纯想要跑一跑运动一下,深白还买了全套的专业摄影装备,拍了不少十分不错的照片。
他们每天抵达工作地点的时间都不太一样,因为骑兽们每天选择的路线都不太相同——因为是长期户,每天时间又都固定,夏伊和他们签的虽然只是两头骑兽的合同, 实际上每次派出来的都是三头骑兽→小银每次都跟着。不过林渊和深白也不亏待这个打白工的小童工, 每次都给它一个苹果,虽然是人类的食物,可是骑兽们都特别喜欢这种果子, 比富含暗物质的红果子、绿果子还喜欢, 为此,深白还特意要纳德里克寄了几大箱特级苹果过来。
深白的削土豆工作在他自制了一台削土豆机之后得到了大大的缓解,为了方便,他还发明了土豆清洗器, 打泥器,可以说, 他在厨房的工作已经全部被机器所取代了, 深白以为这样或许就可以让自己得到离开厨房的机会、正式成为一名狱警, 没想到, 在知道深白的各种“活跃表现”之后, 德文只说了一句话:
“果然, 派你去厨房是正确决定。”
深白:……
于是,工作以后,他现在每天见到林渊的时间除了上下班时间,就只剩下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每天那个时间,林渊会来厨房取食物。
沙漠里的食物主要以土豆为主,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土豆,主食最寻常的就是土豆泥,要么就是卡萨,绿色蔬菜很稀少,不过特里会用一种绿色的草汁作为绿色蔬菜补充剂,汤基本上都是土豆浓汤,再来就是肉,每周三天会有肉,种类各不相同。
厨房会将各种食物分别装桶,那种很大的桶,那桶之大一开始深白都险些有点拎不动,时间长了,他总算找到点窍门搬动那些桶。
监狱工作人员吃的食物和服刑人员一样,所以无论是深白也好,还是林渊,他们如今每天上班时吃的也是各种土豆,时间一久,深白忽然觉得自己在厨房上班也没什么不好了,起码他现在如果吃腻了,就可以磨着特里改善食谱。
不过每天面对这么多的土豆,深白就想这附近一定有个很大的土豆种植基地。
他的猜测是对的,上班一星期之后,林渊就看到了所谓的土豆种植基地——
和其他监狱一样,这里的服刑人员每个月也是要进行固定时间的劳动的,其中一种劳动项目就是种土豆,这里有专门开辟出来种植土豆的房间,就种在花盆里,非常整齐的排列在地板上,乍一看还以为是田地,加上天花板灯泡提供的充足的日光,这里的土豆长势居然还相当不错。
除了林渊所在的b组以外,还有其他组的服刑人员也负责种植土豆,每组负责不同的时间,不同组并不同时劳动,除了种植土豆以外,服刑人员们还有其他的劳动活动:种植其他的蔬菜,水果,甚至之前还有服刑人员专门负责削土豆……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服刑人员在削土豆的过程中用削土豆器自制武器自杀的事件,这项劳动项目才被取消了。
也就是他们来之前的事。
想到这大概就是深白被分去厨房削土豆的原因,林渊沉默了。
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一个月之后,林渊渐渐明白局长为什么为他选定这个实习地点了:没错,毕业后来罗鑫达狱工作,而不是直接回山海镇,这是局长的安排。
因为这里是真正的监狱。
这里符合人们对监狱的一切想象。
□□,严酷,暴力,绝望……这里全都有。
这里是关押重刑犯的炼狱。
和林渊之前生活的环境——山海镇上的服刑人员完全不同,这里的服刑人员更有“犯人”的感觉,短短一个月内,林渊一共目击了二十三场服刑人员之间的打架斗殴,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而是重伤致死的那种,好比他过来时第一天遇到的那起一样。没有什么理由,很多就是看着不顺眼、又或者是监狱内的潜规则而已。
他还遇到了十五次越狱袭警事件。
有他们组内发生的,也有隔壁组发生的。有一次就是他们负责开门的房间内的犯人试图越狱,他的搭档张文首当其冲被袭击,那名犯人还想继续袭击林渊,还好林渊反应快躲开了,不过隔壁的服刑人员却没有躲开,刚好中个正着,直到现在,张文和那名服刑人员还在医疗室养伤。
那名伤人的犯人并没有跑出去,他被组长以及其他组员制伏、审讯之后,据说是送去下一个组别了。
这是距离林渊最近的一次越狱事件,而最激烈的一场越狱事件却是发生在不知道哪个组,当时所有人的对讲机都响起来了,通知有犯人逃跑,全部服刑人员被关入房间,狱警们开始全狱地毯式搜索,然而那名犯人却是厉害,居然跑到了最顶层,在众目睽睽之下钻入了上方的暗物质网,企图硬闯。然而——
他在网内化成了黑雾,什么也没剩,就是变成了黑雾,最终融入了周围其他暗物质之中。
莱德仍然若无其事的在小桌子上喝茶,不过从此之后,林渊对他的实力估计又往上前进了数个级别。
大概正如深白所言,莱德应该既是罗鑫达狱的第一道关口,也是最后一道关口吧?
和终日阳光明媚的山海镇不同,罗鑫达狱每天都是黑色的。
如果说之前接触到的都是服刑人员人性中“善”的一面的话,那么现在,林渊开始接触的,就是他们“恶”的一面了。
他有点明白局长为什么要把他放到这里来了。
真正来到一个完全关押异能者和魔物、还是充满恶意的异能者和魔物的地方,他开始感觉到这个世界或许确实需要一些“界限”和“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