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蟓得到我的这句准话之后,他这心里便有了底气了,知道濛濛是答应同他离开了。
而孟蟓刚走没多久,这泽清便重新又进了王府,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话,他压根就没走远,就是等着孟蟓走之后才进王府里面来。
“霏蕤郡主,你还没有嫁进王府里面来,你凭什么不准我去见濛濛!”
这是在他想去濛濛无果后,才不得不返回来来找我。
这时我正在享用着慈安给我煮得鸡汤,瞧泽清一脸火气来找我,便叫人给他给上了一碗。
“泽清王爷,你该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但凡错过了,那就是真的错过了吧,就像这碗鸡汤,早一分晚一分就都不行。”
若是真让他去见了濛濛,怕是濛濛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就又要开始动荡了,女孩子十个有九个里面都是受不了甜言蜜语的,况且孟蟓和濛濛的事情眼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泽清现在来横插一杠,算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我这句话说完后,泽清反而反驳道,“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郡主殿下你没有这个权利阻止本王去见濛濛,再说了,只要我不放手,你认为濛濛和那个孟公子能安心过日吗!”
这是说服不成又改成威胁了,“你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话在打自己的脸吗,前面刚说濛濛的身份配不上孟蟓,现在又想自己上赶着去讨好濛濛了,这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今天就算是说破了嘴皮,我也要见到濛濛,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气!”这眼看着和我说理说不通,他居然想动用武力来胁迫我,而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在一旁守着我的琨曳便处在了随时战斗的状态。
“让我和他谈谈吧。”就在我们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原本应该好好休息的濛濛却出现了,她现在身子还虚弱的很,可是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告诉了她,所以她还是硬挺着身子过来了。
泽清见到濛濛,这态度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濛濛,你还好吗?”
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这人不就是你自己出手打伤的,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吗,还问人家好不好,真是无语!
只是濛濛此时没有看泽清,反倒是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走到了我面前,“郡主,让我和泽清王爷单独谈谈好不好,毕竟我很快就要嫁给孟公子了,若是同别人还不清不楚的,那我便对不住孟公子了。”
从濛濛的嘴里说出她即将要嫁给孟公子的事情,泽清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既然两个当事人都要求自己谈谈,那我这个外人就不好再干涉过多了。
“好,我们就在外面,要是有事,你喊一句就成。”
我警惕的看了看泽清一眼,然后便带着屋内的几个人一块出去了。
在关上房门之前,我看到泽清很是着急的上前抱住了濛濛,而濛濛却身形丝纹未动。
我这心里其实矛盾极了,心里面是想着濛濛最终能和对她最好的那个人在一起,但是万一她被泽清的三言两语蛊惑了,那么旁人即便劝说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郡主,有人过来了。”
就在我们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有个扎眼的人过来了,这人就是府上的侧妃丝丝了。
短短几日,她这肚子却感觉大了不少,自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和燕北凊没有分毫关系之后,我这看着丝丝的心情便完全变了,怎么说呢,就好比以前觉得她是我和燕北凊之间无法逾越的那道鸿沟,现在却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路人甲乙丙罢了。
“见过郡主殿下。”这丝丝看见我还想给我行礼,我立马摆摆手表示不必了,她身后的丫鬟给她带了垫子,在坐下的时候还用垫子先垫着,免得着了寒凉。
“郡主殿下,之前丝丝是生病生糊涂了,然后府上的流言就开始四起,可惜那个时候我身体孱弱,没有力气帮郡主解释,还希望郡主殿下不要责怪于丝丝呢,现在孩子抱住了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哎呦喂,这是事后来向我请罪了吗,我还真是不敢,若不是现在周围都是我的人,我也不敢单独和这侧妃相处,谁能知道她会不会再次借着她那高贵的肚子来诬陷我。
“嗯,你什么都别想,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是了,话说你这一胎若是个男孩便更好了。”
若是个男孩,也许丝丝背后的那个隐藏着的高手便会顾忌血肉亲情也不一定,只不过这样的可能真的存在吗?
“多谢郡主吉言,对了,不知王爷近日都在忙什么,他已经许久未来看过我腹中的孩子了,平日他总会抽空来瞧瞧我,可是郡主来了之后就……”
这个屎盆子还想往我头上扣啊,你这肚子里面到底是谁的孩子你自己不清楚吗,还好意思说让燕北凊去看看你,真是不害臊!
我说,“你也别介意了,如今太子妃去了,王爷毕竟和太子太子妃都有交情,这些日子不去看你,你也体谅体谅,总不能叫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们女子的方寸之间吧。”
我的话好像对她有些作用,她适时的抹了抹眼泪,“郡主说的对,是我太小家子气了,王爷是成大事的人,自然不该困局在儿女情长之间,只不过在我进府前就听说王爷曾经有过一个最爱的王妃,自从那个王妃不在了之后,王爷便是守身如玉了,只不过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王爷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我和众姐妹一进府,王爷便叫我们侍寝了,这男人说到底还是和女人不同的。”
这个丝丝嘴上说着的好像是对燕北凊有利的话,但是实际上她真正的意思是想告诫我这个郡主,燕北凊不过是个食色性也的男人,他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痴情专一。
我也失了兴趣,不想再同丝丝多说废话,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出来了人,出来的人是泽清,他的脸铁青铁青的,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
他连同我这个郡主说声告别的话都没有,只是自顾自的离开了,而我也不想搭理他,便同丝丝说有些乏了要先回了。
等我回到屋子后,才发现濛濛此时正在暗自啜泣,想来她是已经和泽清彻底决裂了,也不知道她这下丫头片子到底是说了什么,能把泽清气成那个样子。
“郡主,泽清王爷被我伤了,我告诉他我濛濛不是他眼中谁的替代品,我是濛濛,不是那个早死的胞姐谡谡,你说我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了。”
濛濛这次出乎我的意料,她只是哭了一会儿然后就止住眼泪了,犹记得之前朱思要她回花楼的时候,她可是可以从黄昏哭到清晨的人。
“别多想了,泽清那边有燕北凊在,他不敢胡来的,倒是你好好准备准备,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孟公子在一起了,我先前帮你考察了那个孟公子一番,的确是个难得的男儿,你要好好把握住,千万不要让幸福溜走了。”
此时的我将事情还是想得很简单的,我认为有燕北凊这个二哥在,泽清是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然而在一个多月之后,这莫城却是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北溪的消息最后是由琨曳带给我的,她趁着夜色正浓的时候,去了玉衡现在所在的居所,然后她见到了北溪。
“王妃,太子妃娘娘身体很好,我去的时候她正服了解药,人还没有清醒,但是玉衡公子说北溪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这人没事便是最要紧的了,只是燕北凊去了哪里,为何现在还没回来,随后这一整晚他都没有回来。
北溪的忌日就是在今天了,按照我和她的关系来说其实我应该去参加她的葬礼才对的,但是燕北凊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去会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了。
“郡主,王爷在门口的马车上等着您呢,说是和您一块儿去太子妃的葬礼。”
燕北凊他回来了,这是有多累,居然连王府的门都没有进来,我连忙换上了一件朴素典雅的衣裳,然后这脸上的妆容也相对应的弄得白净了一些,这做戏得做全套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等上了马车之后,我才发现燕北凊看上去很累很累,他见我来了便笑着朝我伸出了手,我抬手将手心覆在他的掌心之上,随后坐在了他的边上。
我一坐过去,燕北凊便伸手环抱住了我的腰侧,然后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摊到我的身上。
“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心。
他说,“没事,就是一天一夜没睡,有些困了,让我抱一下。”
其实他自己的事情甚少和我说,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害怕,所以干脆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从前的他是这样,现在的他还是这样,我都觉得我就好像是一个废物一样,在他身边从来都是他保护我,而我就是安心享受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