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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向死而生(7)
    不知是不是入夜的关系,这从卧房到浴池的路上居然畅通无阻,根本没碰上什么人。
    只是这天气太过炎热了,现在天空开始打雷了起来,看这天气是要下大暴雨的节奏啊。
    等我到了浴池之后,只见这浴池外的房门此时正被关着,而身后原先那些准备伺候的丫鬟此时全提着夜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立马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进来伺候。”我都还没往里走呢,这燕北凊便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我蹑手蹑脚的往里面走去,只见这里面只有燕北凊一个人啊,那些丫头怎么说是主子们,害得我以为龙施漓来了。
    此时的燕北凊是背对着我的,他正整个人浸泡在这池水当中,整个人舒适惬意的将身子靠在一旁的池壁之上。
    这样的画面让我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我同他也曾在这里嬉笑打闹过,很多脑海中的画面就都一瞬间涌现了心头。
    “怎么还不过来?”
    我立马麻溜的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洗漱用品。
    难道是要我给他按肩不成,这个燕北凊到底让多少人给他这样伺候过啊,心中虽然有醋意,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他按摩起来。
    外面的雷声一阵响过一阵,门窗都被大风吹得哗哗作响起来。
    只是我这手刚碰到他的肩膀,窗户便被吹开了几扇,与此同时他已经出手将我整个人给拽到了这池水里面,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就只是一瞬被拖到了水里,呛了几口水之后自己扑腾着勉强站了起来。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轰隆隆,这老天爷还给我加几分现场恐怖特效。
    “我,我醒来屋子里半个人都没有,就想着说找你,然后我就听人说你在这来着。”我这也不算是说谎话。
    “只是这样?”显然燕北凊不相信我的话,我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我同玉衡来王府只是想同你说一件事……”
    我刚想继续往下说,燕北凊却上前将我一把揽在怀内,然后将我抵在了一旁的池壁之上,随即还在水里拉了拉我的手臂,我懂得他的意思将身子往水下沉了沉,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燕北凊靠得我极进,他的胸膛几乎同我的脸都贴在一块了,说实话这样血脉喷张的限制级画面我是承受不住的。
    “不是说好了,等我一起来的吗,怎么自己先沐浴了。”
    咳咳,我他娘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说这话的居然是泽清,原来是泽清要和燕北凊泡汤,这画面我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寒啊!
    同泽清一块进来的还有那些进来伺候的丫鬟,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燕北凊的胸膛便往池壁这边靠的更近了一些,而我就不得不整个脑袋都沉到这水里去了。
    映入眼中的是燕北凊那硕实有型的八块腹肌,说心里话这场景我已经许久未见了。
    只听得头上传来声响,好像是燕北凊说不需留人伺候,这所有的丫鬟便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一个泽清在这里面。
    其实我的水性只是一般般,若是燕北凊不尽快打发走这泽清,我绝对有可能会被溺毙而亡的。
    “二哥,既然你早已经知道我是要害你的,为何你还要对这般好,难道你觉得我根本伤害不了你吗?”
    “泽清,你和我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不想连唯一一个亲兄弟都变成我的敌人。”
    大佬们,你们要演兄弟情深能不能换个地方,我现在觉得有些快不行了,这样想着我便伸手抓了抓燕北凊的腹部。
    燕北凊的手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我,我又不敢动静太大,就连挣扎都不太敢。
    “二哥,当年的事情我会自己去查,不过不管事情如何,你永远都是我二哥。”
    这天雷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泽清的话伴随着响雷落下,像是在表明自己的衷心一般。
    接着,我只觉着自己快要缺氧了,整个人都已经软绵绵的要往下继续沉,大约过了五秒,一个强有力的手将我给拽出了水面,随后我根本没有力气自我呼吸,我只迷迷糊糊的看到燕北凊这张俊俏的大脸蛋离得我越来越近。
    一会儿之后我便觉着活了过来,燕北凊这家伙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我清醒之后便想将他推开,可他却一把将我搂得更近,“怎么,我救了你,连一句道谢都没有吗?”
    我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他,只好假装咳嗽了一下,“谢谢王爷,多谢救命之恩。”
    “只是这样?”
    这燕北凊不是会计较这些小恩小惠的人,他还想怎样,我抬头打算和他正面杠,不想他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即他单手抬起我的下巴,然后亲了上来。
    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他搞什么,我同他不是已经闹得很僵了吗,我甚至觉得他心里对我已然全是厌恶和不屑了。
    可是心里想得明明是将他推开,但是身子却不自觉的同他贴的更近一些,双手居然也在他的攻陷下慢慢攀上了他的后脖,因为在水里的关系我站得不是很稳,燕北凊一把将我给抱了起来,一瞬间我同他便成了我高于他的位置。
    他这样抱着我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浴池,随后他将我放在了一旁的躺椅之上,整个过程中他的唇都未曾离开半刻,而我也不知为何就这样任其予取予求了。
    窗外吹进来的风明明冷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可是我同燕北凊之间的氛围却又热的有些难忍,这一冷一热便形成了旖旎的感觉,只觉得我此时所有的理智都被抛诸脑后了。
    如今我只想同眼前这个自己最爱的人一直这样,我们之间像现在这般亲近,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特别现在我们又是在这浴池里面,就是在这个地方燕北凊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交付给了我,他告诉我他心上有我,便不会伤了我,他告诉我他将他的软肋显露给我看。
    我只觉得此时的窒息感比之前在水中的窒息来的更加强烈,燕北凊看着如今有些迷离的我,他的动作也更加温柔起来,他的唇移到了我的额头,我的眉间,我的鼻梁,我的耳垂,最后到了我的脖子。
    这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若是我不加以阻止,怕是今天会擦枪走火的啊,可是这还没等我开口阻止呢,燕北凊却一瞬间离开了,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疼痛感,随即整个人蹲在一旁静默不动。
    我立即起身离开藤椅,走到他的旁边,这才看清他在皱眉,而且是皱得很紧的那种,他在忍,他在忍痛。
    “燕北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过了好久好久,燕北凊才缓过劲来,他一双眼已经变得通红,这一眼看得我心慌。
    一旁的门窗已经被这狂风吹得来回摇晃,燕北凊的上半身都是裸着的,这样下去他怕是会感冒的。
    我将悬挂在一旁的衣服给他取了下来,然后披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却将这衣服给推开了。
    “我没事,你走吧,你既然不爱我,那就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神,我之前说会与你纠缠不休其实是在骗你的,你不用怕,我不会那样对你。”
    燕北凊,你这个笨蛋,我爱你啊,我爱你的,我这辈子唯一爱过并且会一直爱下去的人就只有你啊,燕北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告诉你我爱你,对不起!
    我的内心在疯狂的嘶吼着,但是我却一个字都不能告诉他,我悠悠的起了身,不敢再回头看他,我有预感明天在王府将会有大事发生,但愿我能护得下我最爱的人,但愿我可以死前不留遗憾。
    “燕北凊,不要相信龙施漓,她不爱你。”
    我离开这里不久天空便猛然下起了雷阵雨,这场大雨终于是落了下来,这雨被狂风吹得四处飘洒,饶是我避着走,可是雨水还是一直往我身上打过来,其实我避什么呢,身上本来就全湿了的。
    当我走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一个猛然的拉力将我往后拉了回去。
    这人力气很大,抱住我之后便没再撒开,“你刚刚说让我不要相信龙施漓,那么是不是代表我要信你,你说她不爱我,那是不是你爱我?”
    他这个傻子衣服都不穿就这样出来追我,我再狠心也没法在这种时候说出决绝的话来了,“燕北凊,你真是个傻子。”
    “在这里吹冷风,你们两个是傻了吗?”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玉衡会撑着伞出来,他推着轮椅就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是我却觉得他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悲伤。
    等我和燕北凊还有玉衡回了卧房之后,燕北凊找了一套他自己的干净衣裳给我。
    “你先穿吧,我不冷。”
    “要我帮你换吗?”
    这个人怎么在玉衡面前都这般毫无遮拦的乱说话,再说了我这还没同他说什么承诺之言呢,他就这般胡说了,我只好拿着衣服立刻去了里面换衣服。
    燕北凊的衣服一直都是用顶好的熏香熏过的,我闻了闻这里面还夹杂了一些燕北凊本身的味道,等我脱下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夹在里面的信湿了。
    换好衣服后才发现这衣服实在是有些大的下人了,我只好将衣袖裤管全卷了起来。
    等我出去后,燕北凊和玉衡都带着不寻常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随后燕北凊才拿了衣裳进内屋去。
    因为身上全湿了的关系,所以我在里面的时候将头发给放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同玉衡呆在一处会这般尴尬,我竟然对着他没法自然起来。
    “我很担心你,原本回了一趟府邸给你拿了一些药,怎么你就乱跑了起来,不过你和燕北凊发生了什么?”
    玉衡的话问的很直接,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发生什么,只是我同他好像没办法彻底分开,对了,他刚刚突然头疼欲裂,我很担心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药,我怀疑,我怀疑。”
    “你怀疑是龙施漓下的药对不对?”
    如今玉衡已经很了解我了,我没说出口的话他都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他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怕是燕北凊都不能如此的了解我了。
    我点了点头,“之前我为了保命骗龙施漓给你下了毒,我怕她会为了报复我,给燕北凊下药。”
    “你们在说什么?”我没能等到玉衡的回答,燕北凊已经穿戴好从里屋出来了,他的头发同我一般散开着,而且他穿的正是当年我送他的那件青衣。
    玉衡笑道,“没什么,北凊,这明日的大婚你准备怎么办?”
    这件事是无法更改的了,燕北凊要娶龙施漓怕是也有自己的打量。
    “明日戍王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便会以杀人凶手嫌疑一事将施漓扣押,这是目前对她最好的结局。”
    “这样最好,只是龙施烟怕是会留有后招,一旦施漓这边失手,我怕她会动北溪的孩子。”
    “北溪的孩子?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燕北凊之所以非娶龙施漓不可为的就是戍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上其他女子过。
    玉衡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全告诉了燕北凊,而燕北凊知道后却是暗暗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我之前说龙施烟是幕后之人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呢,还有你们两个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却半个字都没和我透露过,你们还真是瞒的我好苦啊!”
    要是早知道燕北凊对她们有所防范,我犯得着费尽心机的想法子吗,而且我还为燕北凊不相信我这件事情郁闷了许久,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把我当白痴!
    见我动气,玉衡却帮着燕北凊解释了起来,“之前你被人跟踪了,所以你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几乎就是在别人的监视下进行的,所以北凊才装作不信你的样子,至于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些事原本就是想着不让你牵涉其中,只是我们想不到的是你有这本事能查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