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柳,你想不想见你孩子?”
我这句话说出口后,周柳的手果然抖了一下,而顾染这时候便眼疾手快的上前将周柳给制服住了,我这个不算危机的危机便轻轻松松的迎刃而解了。
顾染虽然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可显然对付周柳是足够了。
周柳被顾染制服后,居然笑了,“我还以为你南鸢是个好人,不想和青王无相上下,都是一样的卑鄙小人!”
我让顾染放开了周柳,然后很是认真的对其说道,“你的孩子今晚一定会和你团圆,我和燕北凊都不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周柳,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如果燕北凊有意要害你,为何会让你这么轻易的逃脱掉,如果他真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昨天何不干脆直接把劫狱的罪名安在你的身上,然后一刀杀了你,这样岂不是更干净利落!”
我明白周柳现在的心情,她已经被人逼到了绝路,所以她此时此刻完全丧失了分析的能力。
“你说,今晚能让我见到我的孩子,此话当真?”
“当真!”
其实在我离开医馆到凌府的路上我便把这事给想好了,秦家的那个小姑娘现在就是这次陷害主谋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旦秦池后天死不了,那么那小女孩势必会当成棋子,到时候秦池和周柳便会更加任人摆布了。
周柳看着我,最后还是决定选择相信了我,“我周柳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被人利用和欺骗,南鸢,你可别让我失望了,否则我恐怕会恨上你的,可你是我最不想恨的人。”
我知道此刻她的心防已经放下了,我瞧了顾染一眼,顾染知道我的意思,她道,“你放心吧,我这儿前后左右都有高手护着,府里的眼线绝对听不到这里的声音。”
听不到那便是最好了。
“周柳,我现在要你原原本本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一个字都不能漏掉,我有预感,昨晚的出事绝对是燕北凊入了别人的圈套。”
燕北凊明明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人监视着那掌柜家的人,可为何出事的时候,燕北凊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难道燕北凊的人现在也已经被外人给控制住了吗?
“好,昨晚上我和你同青王分道扬镳之后,便依着青王给的字条去了长风街,可是我到的时候只见一群黑衣人训练有素的正从不远处的屋子里出来,当下我就知道可能是出事了,所以我就躲藏到了一旁,等着那些黑衣人全走了之后,才上前去查探情况,不想等我到的时候,那秦掌柜一家老少无一例外全被人给杀了,而且那些人杀了人还不够,还放起火来了,接着左领右舍便都被这冲天的火光给吸引出来了,现在莫城到处都是缉拿我的榜文,我不敢逗留,便匆匆离开了,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这缉拿我的榜文上又给我新添了一条罪名,我这才知道昨晚的出事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赃陷害于我,至于这人我第一想到的自然是燕北凊青王了。”
周柳的话言简意赅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描述了出来,这其中唯一让我觉得震惊的是,仿佛有人知道周柳会去这秦掌柜的家去打探消息一般,在她赶到之前便把那秦掌柜家的所有人都给灭口了,这时间点掐的也太准了吧,燕北凊自然不可能会是出卖周柳的人,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知道燕北凊计划的人。
能知道这么多,并且把时间安排如此之好的人,只有可能是与燕北凊非常熟识之人,而且也是燕北凊不会设防的人,到底会是谁,我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了。
“你说你见到那个秦掌柜一家老小全被杀了,那秦掌柜也死在里面了吗,你亲眼看到了吗?”
周柳摇了摇头,“我并未亲眼看见秦掌柜的尸体,但是榜文上清楚明白的写着秦掌柜一家七口人于昨晚被杀,秦掌柜有一个妻子,一个小妾,外加父母子女连同他自己刚好是七个人。”
按照这个说法人口倒是刚刚好对上的,只是这秦掌柜明知道秦家出了事,他还会如此愚蠢的留在莫城,而且在秦家出事之前,他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妻儿老小带离莫城吗,秦掌柜这人既然敢做这种陷害主家的事情,那么后路早该安排的妥妥当当才是。
“你在想什么?”顾染见我沉思,便开口问了问,我摆了摆手,“顾染,你得帮我这个忙,周柳的孩子只有你才能帮忙救出来。”
“我?”
“是的,现在凌家和太子是为一家,你凌少夫人要想弄到一个婴儿不是难事吧,我只怕若是延迟一些时间,周柳的孩子会有危险。”
顾染自己曾经就饱受过这种亲子分离之痛,她自然是愿意帮这个忙的,而且她也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了,就好像有人等着周柳钻入这个陷阱似得,只不过顾染不如我想得这般简单,我想在她心中现在认为陷害的人便是燕北凊了吧。
“周柳,你耐心呆在凌府,现在对你来说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至于孩子我会想办法帮你,你记住现在保全自身才是最关键。”
顾染同周柳交代了这句话之后,便带着我离开了凌府,救孩子这事有顾染一人便足够了,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燕北凊的身边有一个巨大的毒瘤存在,若是长久以往下去,我就怕那个毒瘤会害到燕北凊。
我虽然没有同顾染说明我的去处,不过以她的聪明她也能猜到我的心思,“南鸢,燕北凊早就不是当年的他了,你不要把他想得太过美好了。”
“顾染,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凌寒不是燕北凊害的。”
除了真相大白来临之前,凌家和燕北凊的梁子怕是没那么轻易就可解开。
顾染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便乘着马车去了官府,我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法子救出那孩子,但是我就是相信她可以办到。
去找燕北凊之前,我决定先回一趟驿站,我有事情要玉衡帮忙,冷泗那里我暂时不想同他见面,我怕我这暴脾气万一控制不住就糟了,冷泗同琨曳的事情我当年也有份参与,当初的我一心只想着让琨曳得偿所愿,却没有顾虑到冷泗的心态转变,我想冷泗的心里若按比重来说,还是北溪占据第一位的吧,说来说去,我也是害了琨曳的刽子手之一。
回了驿站之后,我去找了玉衡,没想到我刚经过驿站的花园,就见到沈一和玉衡坐在花园里面喝茶闲聊,他俩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虽然我一心想撮合他们来着,只是故事的发展快得有些让我消化不良。
“玉衡,沈一,你俩在这聊什么呢?”
沈一听到是我的声音,立马高兴的起身,“你不是说你有事短期不回驿站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嘘,我是趁着站岗的人交班,偷偷从后门溜进来的,你别大声说话,我怕万一德生或者余新听到了,我就不好走了。”
玉衡看我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夜王殿下现在日日嗜睡,我原本想告诉他你不在驿站的,只不过他睡得深,所以就没告诉他了。”
“百里七夜怎么开始嗜睡了,那药对他有影响吗?”
“不是,这是师傅特意给他开的药,说是嗜睡对他有益无害,师傅还有几天就回来了,你的事情快处理好了吗?”
我原以为在神医回来之前,我肯定可以把事情解决圆满能的,只是秦家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这不好说,现在秦家的事情和燕北凊搅和到一起去了,我怀疑燕北凊身边有燕子拓的人。”
“北凊不是个不谨慎的人,你不必太过担心,对了,你现在回驿站是为了什么事情?”
玉衡和冷泗一样,都只会说燕北凊是个明白人,他懂得怎么才是对自己好,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很担心呢。
“玉衡,我要摆脱你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
“是关于龙施漓的吗?”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他一猜便猜得这么准。
“你放心,我不会用你的手去害龙施漓,那样对你来说太残忍了,我只是想让龙施漓不能顺利同燕北凊成婚,另外,我还需要你帮忙找一个人。”
玉衡听后,只是淡淡的回道,“施漓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她同燕北凊的婚事是绝对不会举行的。”
沈一对玉衡的话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这婚事举行不了?”
“南鸢,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相信燕北凊,另外秦家的事情最关键的人物不是什么劳什子掌柜,而是秦城和那秦家主母,至于龙施漓不过是替秦家洗黑钱的一个障眼法罢了,你以为秦家那老太太当真会把一个外人看的那么重要。”
我以为玉衡在这驿站里对外面的事情是全然不知的,却不想他在这里知道的事情却比我要多得多,我拼了命想帮秦池洗刷冤屈,还不如玉衡的一个提示来的好。
“那我现在是要去找秦城和那秦家老太太吗?”
“不必,最迟明天他们就会回到莫城,你只要保住周柳和秦池以及他们的孩子三条人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