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申楠却毫不犹豫的拉开大门,抛下一句:“那又怎么样。”
哪怕他恨那个女人恨得要死。
却也依旧爱的要死,他愿意吗?他也不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
曲申楠走出公寓大楼,望着阳光普照下环境清幽漂亮的小区。
恨又恨不彻底,爱又不敢爱。
他要怎么办?
☆、36
余晔起来时先去洗了个澡,换掉昨晚的衣服, 随后走出卧室。
林枫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 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朝餐厅指了指。
放着一杯温牛奶, 还有几张面包片。
余晔伸手扒拉了几下,印象里这玩意放冰箱很久了, 确定没过期?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 林枫已经挂断电话走过来, 扯了扯领子,“看什么,吃呀!”
余晔侧头瞅了他一眼。
林枫往她对面一坐, “放心,没过期,死不了。”
余晔这才捞起一张面包片叼嘴上, 机械的啃咬起来。
林枫看了她一会, 说:“今天准你休息,等会再好好睡一觉。”
“嗯。”余晔又喝了口牛奶。
她吃的很缓慢, 也很配合, 林枫原以为她还会闹点情绪, 但显然多虑了。
昨晚撞过的地方没有肿的太厉害, 只是带出了青紫色的淤血。
“照过镜子了吗?”林枫说:“你现在堪比毁容。”
余晔抽纸擦嘴, 将纸团往桌上随手一扔,朝后靠在椅背上。“你怎么没去单位?”
“唔,等会就去。”
余晔揉了揉太阳穴, “你现在就走吧,工作别耽误。”
林枫挑眉,“这就赶人?”
余晔没心情跟他贫嘴,烦躁的叹了口气,起身重又走去卧室,“随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林枫安静的看着她走进卧室关上门,好一会才不知所谓的轻笑了声。
余晔浑浑噩噩在家呆了一天,中间接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是刘莎。
交代完工作后她说:“你脑门怎么样了?”
“没事。”
她在那边哼笑了声,“姓曲的可以呀,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以前可真是看不出来。”
余晔说:“不怪他。”
刘莎说:“你也是够了,什么时候变这么圣母,不过一个男人,至于这么孬?”
“别说了,是我的问题。”
刘莎安静了几秒,“行,随你,但不管是谁的问题,就昨晚那鸟人的表现也是够过分了。”
余晔警告的喊了声:“刘莎!”
“啧啧啧,”刘莎理智的转了话题,“等会一起吃饭?”
“不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到了傍晚,只吃了一餐的余晔后知后觉感到了饥饿,她拿上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隔壁楼的大男孩又牵着只阿拉斯加在遛狗,黑白色的大狗,虎头虎脑的吐着舌头。
余晔瞟了几眼,继续朝外走。
她去附近的餐馆随意吃了些。
周围闹腾腾的,胖胖的老板娘跟隔壁桌的客人在热聊,是同乡叽里呱啦的家乡语余晔完全听不懂。
她跟听天书似得听了会那群人的笑闹,将筷子一放,起身走出去。
没有回公寓,在路边晃悠。
也没什么目标,盯着水泥钢筋搭建的城市,缓慢走远,直到华灯初上。
余晔站在一棵大树下,马路边最常见绿化树,对面则是行人进出频繁的医院。
没办法,她还是对昨晚的事没法释怀。
余晔点了根烟叼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尼古丁的味道并没有麻痹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已经一堆烟蒂,余晔忧心忡忡的又朝那个方向看了眼,转身打道回府。
高速路口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连环车祸,大型货车侧翻压了一辆四人座的小轿车,后座两人当场身亡。
余晔在车祸现场驻守了整整半天,吃过盒饭后才返回市区。
车祸造成的部分伤员已经被送入医院,他们还需要去跟进了解后续情况。
余晔说:“我记得有两个受伤最重的,送到哪家医院了?”
刘莎看了她一眼,“红十字。”
余晔没什么反应的点头,“好!”
安静了会,刘莎说:“医院就我去吧,你在车上等我。”
“嗯。”余晔顺从的应了声。
到达医院后,刘莎跟张靖武下车跑了进去,余晔一个人留在车里。
她降了车窗,看着医院大门的方向。
好半晌目光偏移到一扇半开的窗户上。
事实上余晔一直都觉得自己还应该跟曲申楠好好再谈一次,把话全说开,但按着之前他的反应相信又会不欢而散,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人不能毁。
余晔也不能在医院跟他碰面,万一吵起来,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等的时间有点久,余晔渴了,下车去医院内部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水。
回去时碰到了一个小护士,对方笑盈盈的看着她,很是熟稔的说:“余小姐好久没来玩了啊。”
余晔拧上矿泉水瓶,对于她这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在对方也不在乎她回不回答,径自又说:“你是不是跟曲医生吵架了?我们都猜这事呢,最近曲医生简直发疯了一样的在上班,虽然工作表现依然可圈可点,但是也不能把身体搞垮不是?”
余晔说:“曲医生……一直在加班?”
“是啊,”她说:“曲医生把别人的夜班也全都抢过来了,跟不要命似得,余小姐还是劝劝他,情侣嘛,谁不吵个架。”
对方不停在她耳边叽叽喳喳,那八卦的劲头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余晔只得敷衍的点头应声,顺便从她的话里多了解些曲申楠最近的情况。
当然,了解到的情况相当不好。
无厘头的小护士最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余晔则重新回到车上。
刘莎回来时脸色有点奇怪。
余晔莫名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刘莎摇头,随后笑嘻嘻的说:“心情好呗,怎么啦?”
“看了这么多伤者你还心情好?”
刘莎往她身上一撞,“别这样嘛,传递新闻不过是职责,不代表我的情绪也要跟着伤者家属走,不然的话我不得心死无数次了。”
车子开出去,刘莎一转身坐到了余晔身边,她扭头又朝医院看了眼。
方才上卫生间的时候不巧跟曲申楠撞了跟正着。
怎么说呢,刘莎一直以来对曲申楠的印象都很好,好的有时候简直想把没心没肺的余晔揍一顿。
但也只是假意想想而已,相交数年她太了解余晔的没心没肺不过是表面而已,事实上这人是太重情。
前一次曲申楠的做法让刘莎心里有点发凉,由此这次碰上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刘莎边洗着手,边盯着镜子里的男人。
“曲医生,别来无恙啊,最近还去夜店玩吗?”
曲申楠低头洗着手,没吭声。
刘莎冷笑了下,又说:“呦,装什么正经啊,咱又不是没看见是吧?”
刘莎靠过去一些,歪头盯着他,“曲医生,能对着女人出手你也挺牛逼。”
曲申楠终于扭头冷冷的看过来一眼,同一时间刘莎手指往水龙头一按,水柱瞬间射了过来,弄湿了白大褂前胸。
刘莎抬了抬湿漉漉的左手,“不好意思,手滑。”
曲申楠随意的弹了弹衣领,“满意了?”
刘莎咬牙低声说:“警告你以后离余晔远点。”
曲申楠低垂着眉眼,半晌后开口:“原话奉还,让她离我远点。”
余晔再次见到曲申楠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深夜,十一点左右,这个城市还没沉睡。
曲申楠又一次烂醉在街头,这一次余晔捡到了他。
余晔蹲在他面前,目光纠结的看了他一会,抬手弹了一下他白润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