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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陈沫没吭声,微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
    “嗯?”陈沫被少年拽回神,说道,“不讨论那么多,先把游戏做出来再说,陆饶那边不能直白地拒绝,至于图纸来源的问题……我来解决。”
    张元忧心忡忡。
    他总觉得陈沫仗着自己投机走运过几次之后,便越来越投机取巧为利所趋,当然了,钱谁不爱,他自己也爱得很,可是这种来历不明的钱,而且很可能会给自己引来灾祸的钱,张元承认,自己心中有点虚,比不得陈沫艺高人胆大。
    陈沫临走的时候还关心地问了他一句:“这些软件你一个人能搞定吧?不行的话我明天安排人事部,再招聘几名程序员进来。”
    “不用,我一个人帮你就可以。”张元拒绝,并不想让太多人参与,以免增加风险。
    陈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放心,天塌下来有姐顶着呢,不会送你去吃牢饭的,后面的事情,辛苦你了。”
    看着女人镇定自若的表现,张元觉得自己有点怂过头了,丢人。
    “嗯!姐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肯定把这些游戏全部做出来!”他保证道。
    陈沫暂时离开了。
    她来到了休斯顿国际学校,在校门口堵陆小羽。
    陈沫这人有一点十分值得人佩服,那就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跟什么人自己玩得过,跟什么人自己玩不起——如今陆饶软硬兼施地将她拉到了一条船上,她想要撤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况且,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凭心说,陈沫也不甘心撤身。
    但是真相很有可能就正如张元所分析的那样:陆饶在利用她,并且打算如果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要拉她做替死鬼。
    陈沫清楚,面对面硬碰硬地来,她赢不了陆饶。
    可宽敞的大陆一条条,她玩不过陆饶那尊邪神,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小孩吗?
    只要把陆小羽拉下水。
    陈沫在心中冷笑:你不仁我不义,看你要不要管自己亲外甥的死活。
    不得不说,虽然曾经时运不济遇人不淑,陈沫好一段时间生活过的狼狈,但是说起身段相貌,毕竟底子还是在那里的——人靠衣裳鬼靠化妆,陈沫在学生时代那也是实打实的女神级人物,收情书收到手软,如今有意识地收拾打扮时候,她显得十分动人,乍一看之下,也就一刚出大学校门的青春姑娘。
    所以说啊,人的眼睛是多么肤浅的器官。
    当陈沫骑着小绵羊停驻在休斯敦国际学校正校门门口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地往路边一站,立刻吸引来了来往进出同学们的不少目光——陈沫今天穿了条简洁秀丽的绿色prada长裙,栗色的卷发扎成了马尾垂在身后,踩着细高跟身姿笔直,化了简要淡妆,女人此刻前凸后翘风韵处处的清丽模样,自然不是高中学校那些青涩小姑娘所能匹敌的。
    刘洋三点钟不到就逃学了。
    他冲到校门口,看到陈沫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歪着眼睛瞧她:“……大婶?是你吧大婶,那个弄脏小羽鞋子的大婶?小巷子里……”
    陈沫温婉地笑着点头。
    她问这纨绔少年:“你叫刘洋对吧,小羽跟我提过,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刘洋满脸卧槽。
    什么时候我兄弟跟你这么亲热了,你个大婶还小羽小羽地叫他。
    刘洋防备地瞪她一眼:“你来我学校干什么,信不信小爷我再打你一顿。”
    陈沫始终只是淑女地笑,也不多回应,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她看到陆陆续续往校门外走的人流中,陆小羽背着书包独树一帜的身影,连忙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叫道:
    “小羽!小羽!这边这边!”她好像人家亲姐姐似的,立刻将无数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陆小羽当然也看到她了,当下眉头一皱,之前在“锦绣星城”两人之间的尴尬浮上脑海,他脑袋中一团火烧得滚烫,立刻不悦地抿紧了唇角,从大门出来之后,快步掠过陈沫离开,就连刘洋叫他也不搭理。
    陈沫赶紧追上去,跟他搭话:
    “小羽啊,去哪儿玩呀,我送你啊。”
    “不用,我家司机来接我。”陆小羽压根不正眼看她。
    陈沫眼睁睁瞧着他朝一辆黑色的宾利车走去,心中那个急啊,最后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上去,拽住少年的手发狠道:“陆小羽!你这小孩什么意思?上次竞技城的事情姐还没跟你算账,你骗我喝下你掺了药的矿泉水,害得我最后跟头猪睡了,这笔账怎么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你自己——”陆小羽气得很,重重甩了她的手好几下都没能甩开,怒视着她。
    “我自己什么?”陈沫比他更横,吼道,“你敢不敢对天发誓,陆小羽,你敢不敢对天发誓那天你不是有备而来要对付我?你没在矿泉水里下药?”
    “我——”
    “你不敢了对吧!”
    陈沫愤愤地甩开他,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红着眼睛骂道:“我一个清白人家的女的,硬是被你个小孩害得生不如死!你是男孩子你当然不知道贞操对女人的重要性,可你也不想想,我吃了你那个鬼药水之后跟谁睡觉了啊,那是你亲舅舅!你自己也知道,你舅舅那种人,凭正规手段根本讨不到媳妇儿,你们甥舅俩真是卑鄙,联手套路我……”
    “不管舅舅的事。”陆小羽冷冷地说,“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舅舅不知情的。”
    陈沫凄凄道:“我不管你们谁的主意!总之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是压根活不下去的了……”
    她刚要拼命挤出点鳄鱼泪。
    陆小羽就不按牌理出牌了。
    “那你就死掉好了。”
    “嗯?”陈沫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年皱眉睨着她:“既然不想活,那你就死掉好了,别跑我面前来哭丧。”
    说完,陆小羽就要拉车门上车。
    陈沫怒急之下一把将少年给拽了回来。
    她抹了把脸上的鳄鱼泪,问道:“陆小羽,你是不是觉得姐姐拿你没办法,所以才敢在我面前这么横?”
    陆小羽不鸟她,倒是努力想要把手抽回来。
    她的手热乎乎软乎乎的,黏在他手上让他十分烦躁难受。
    最后他也没能成功把手抽回来,陈沫拽着他的手放狠话:“你这种小孩,也就是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小皇帝,得亏你现在还在读书没进入社会,否则啊,这残酷的社会分分钟教你做人。”
    呵,以为姑奶奶拿你个小孩没办法了是不?
    说完话后,陈沫不怀好意地笑了声,紧接着,“哐当”一声她就将陆小羽给按在了他家漆黑色的宾利上,手脚并用地就开始扒掉他书包,啪啪揍他屁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是吓坏了前来接自家小少爷回家的司机。
    司机大哥赶紧地冲下车来,要拉开陈沫。
    陈沫哪管得了这些,她死死压住陆小羽,威胁他:“你可别挑战姑奶奶的耐性,把我惹毛了,姑奶奶连你一起睡!”
    妈的这疯女人!
    这里过往行人多多,而且大都是同学校友,陆小羽只感觉脸都丢尽了,脸蛋上火辣辣的红一直蔓延到脖子,发起狠来的时候,这小孩也是厉害,反身就把陈沫给掀开,然后手脚并用地跟陈沫扭打成了一团。
    最后终于将这女人给反压在了车背上。
    一旁撸起袖子正准备帮忙的司机大哥都惊呆了,杵在原地,上前也不是,报警也不是。
    陆小羽按着陈沫,狠声道:“你还要动手打人不?”
    陈沫咳咳呛了几口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手……手别按我……胸上……”
    陆小羽陡然意识到什么,触电一般地松了手。
    陈沫得空,高跟鞋飞起,一脚将陆小羽横扫到了一边!
    “少爷!”
    司机大哥万万没想到这场solo的结局会是这样的,惊心动魄地大叫一声之后,冲上前去查看陆小羽的情况。
    陈沫拍拍裙子上的灰,从宾利车背上站直身体,捡起飞掉的高跟鞋重新穿上。
    被她踹飞在地上的陆小羽死死瞪着她,通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的小怪兽。
    陈沫挺胸横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g罩杯女神啊!小屁孩。”
    ☆、第021章
    “你这疯女人到底想要怎么样?”陆小羽狠狠道。
    少年这次是真被撩火了。
    陆小羽从出生起就是要风得风,长这么大都没这么狼狈过,也是因为既没有受到过挫折也没经历过坎坷,所以他并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陈沫这种女人,就好像是一只讨人厌却又打不死的小强。
    陈沫理了理裙子拍拍脸蛋,说:“陆小羽,你跟我走一趟,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谈。”
    陆小羽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凭什么?”
    陈沫开始卷裙边,边道:“看样子你这小孩是还想来一架了——”
    陆小羽:“你!”
    陈沫反瞪着他:“我怎么样?这是你欠我的,你在学校老师没教过你欠债还钱吗?”
    陆小羽自己理亏,愤愤地跟他互瞪着没吭声,司机上前来扶他:“少爷没事吧,要不要请医生?”
    “请什么医生!”陆小羽阴沉着脸一把推开司机,“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有点事情要办,跟家里说我晚点再回去。”
    “可是少爷——”
    “照我说的办。”
    推开司机,陆小羽捡起地上自己的书包,嫌恶地看了眼上面沾染的尘土之后,他一把将书包丢到了宾利车的后座上,自己跳上了驾驶座,摇下车窗对外面的陈沫道:“还愣着干什么,有事上车说!”
    陈沫小人得志地笑了,上车。
    车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副驾驶座上,陈沫还没来得急系好安全带,陆小羽一踩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就冲了出去,吓得陈沫当场花容失色,抖着手急急忙忙将安全带给扣上。
    这小孩飙车技术还可以。
    零交流地开了一阵之后,陆小羽始终不主动开口,陈沫也就不再挑事,两个人似乎就在拼谁更沉得住气。
    见她突然没有话了乖乖闭着嘴巴,陆小羽反而更生气了,使劲打方向盘,宾利就拐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巷子。
    等到车子穿出巷子又跑了一阵之后,陈沫开始觉得惶惶的了:这车子都出了四环路了,车速依然居高不下,而此时天空中又开始下雨,看样子雨势还有渐渐变得更大的趋势,厚重的雾霾遮蔽下,车速却丝毫不见减缓,她有些怕了这小孩的狠毒。
    当心他是要开车到荒郊野外弄死她。
    “停车!陆小羽你先停车!”在一处山道拐弯处,陈沫大叫。
    嘎吱一声,宾利刹车在悬崖峭壁前沿,把陈沫吓破了胆。
    驾驶座上的少年侧过脸来,睨着她冷冷地笑,“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