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一笑:“徐图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好歹也是你的前男友,关心一下你怎么了?”
“不需要,有时间多关心一下你家的沈小姐吧。”我看着他说,“我只是路过,可以放我走了吗?”
“刚才你在这里多久了?”他问。
“刚到一秒钟,听到熟悉的声音想看一眼,连你的衣服颜色都没看清楚就被你揪出来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见过哪个孕妇喜欢偷听别人讲电话的。”
齐越一笑,说:“徐图,你学坏了,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的什么?这么怕人听到?我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怎么?还想杀人灭口?”
齐越看我眼神将信将疑,最后实在在我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好对我说:“你老公我认识吗?我只听说你和顾覃之分了,现在孩子他爸是谁?”
“多管闲事!”我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他追了我两步,电话声响起他就停了下来。
刚才齐越电话里的内容很惊人,我总觉得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事关沈冬雪。和我又没关系,多管这个闲事。
就在我走到小树林拐弯处时,齐越追了上来,拦住我的去路。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耐烦地问。
“不干嘛,我可以判断一下,刚才的电话你都听到了,是吧?”他问。
他越是这样小心,我越是好奇,真不知道齐越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不过,以他甩我甩得毫无准备预兆来说,他心里藏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没听到对你完全没影响。咱们两个现在没任何关系,就朋友圈来说也没有什么交集。”我对他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徐图,我劝你一句,别管闲事,等一年以后,我帮你把工作室开起来。”齐越说。
“你不用承诺给我任何东西,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从哪儿入手去管闲事。”我无奈了。
齐越看我这态度大概相信了我的话,这才离开。
我上楼以后觉得心里扑通直跳,给安琪打了个电话。让她去原来的朋友圈里打听一下齐越的现状,他到底在搞什么事,弄得神秘得跟邪|教组织似的。
安琪先问了问我是不是有受到惊吓,才满口应了下来。
现在工作室刚有起色,我还不敢把安琪拉下水,我想等稳定一些,能给员工发高薪工资时,才把安琪拉下水。
安琪表面看很乐观开朗,但没人知道她其实家里负担很重,再加上一个同样负担重的陈桥,两人都不敢失业。更不敢去跳槽换风险大的工作。我完全了解他们二人的情况,也不敢把创业的风险加在他俩身上。
到晚上吃饭时,安琪说了一下她打听来的情况,齐越没有任何动向,就是听说二人马上要结婚了,正在选结婚的地点,传言说是要去巴厘岛包一座岛举行婚礼,沈冬雪是的礼服是i.wang的定制。我八卦异常的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在巴黎的华裔女子开的婚纱品牌,样式别致,价格昂贵得出奇。现在稍微有点经济实力的,都以能定到她的婚纱为荣。
安琪也凑在我电脑前看,啧啧了两声说:“真土豪啊!人家一件婚纱的钱,咱们都能办一场婚礼了。”
“她有钱又怎么样,能买到爱情吗?我敢打包票,齐越对她肯定没有陈桥对你这么用心。”我白了她一眼说。
“这个你算是说对了。”安琪得意洋洋。
我把今天下午听到齐越的电话内容和安琪说了,然后问她有什么猜测。
安琪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这太明白了,齐越在和人一起算计沈冬雪呗,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沈冬雪又不是傻子,现在的有钱人比鬼都精。他算计得着才怪呢。”我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说有好戏看了呢,等着吧,肯定得闹出点什么。”安琪说。
齐越的事和我俩都没什么关系,聊了几句以后就此搁下,没想到在不久以后,真让安琪说中了。
我又到了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安琪本来说要陪我的,但单位临时有事不能请假,我就变成了孤家寡人。她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说抱歉,我让她快去工作,说自己又不是傻子。肯定能好好检查完的。
这个妇产医院我来过好几次了,熟门熟路的去挂号。
当时要建档时,我和安琪跑了好几家医院,各家医院需要的资料都很多,最起码的要结婚证和准生证,我两样一个也没有,最后只能选择收费昂贵的私立妇产医院,当时需要一次**五万多块钱,其中一大半都是安琪帮我凑的。
私立医院收费贵,但是服务确实好很多,我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一进门就有护士陪我就诊,一路检查下来用了一个多小时。
检查结束等待拿结果时,护士给我端来了水果和果汁让我自己选择,同时对我说着一些需要注意的小细节。
我就在休息厅和护士聊天时,忽然看到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她腰身纤细,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连小姐,请到贵宾室休息一下,医生正在准备检查用的东西,马上就好。”护士说着把这个姓连的女人迎进了贵宾室。
忘记说了,私立医院的生育套餐也是会三六九等的。最贵的那些我们平常人消费不起,一般人即使来也会像我一样选五六万的大众套餐。
“这么大的派头?”我低声摇着道。
护士与我相熟,马上介绍说:“也算不上特别大的派头,现在花钱卖服务,挺正常的,何况听说这是顾家未来的少奶奶,这一辈子就剩下花钱了。”
“顾家?”我的耳风嗖一下竖了起来。
“嗯,顾氏集团的那个顾家。”护士吐了一下舌头,“这个女人命真好啊,现在有钱又有颜的又有素质的人太少了。”
看着她羡慕的样子,我笑了。
所有人站在圈子外时。都觉得有钱真好,但当你真的进入以后,会发现与某个圈子格格不如,那种感觉**得想自杀。
我心里钝钝的疼,不由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正在此时,从外面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男人,高大帅气,赫然是顾覃之。我就在一楼大厅休息,又是比较靠外的位置,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我。
他本来是走向电梯的,看到我以后停了一下转个方向朝我走过来。
“徐图?”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好久不见!”我向他伸出手说。“你也是陪太太来检查的吗?”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看到有个男人从他身后走了进来,马上扬说叫道:“老公,我在这儿。“
之后迅速站了起来,朝那个男人走过去。
顾覃之站在原地看了我几眼,大步走向电梯,看到电梯门关上,我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挽着的陌生男人的手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071 移情别恋真快
我走出医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里很难受。和顾覃之的这段感情,明明是我先提出分手,并且是我自己亲手切断了一切可能,如今看到他陪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医院检查时,我心里还是会难受。
仰头看天,我不让眼泪流下来,医生说了怀孕的时候不能伤心,不然会影响到孩子的性格,我希望我能生一下乐观向上。活泼开朗的孩子,所以一直努力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今天,好像有点破功了。
就在我走到医院门口要打车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我面前,顾覃之走了下来,不等我有所反应,拉到车站把我强行拽了进去,说:“徐图,我和想你谈谈。”
我没想到顾覃之会去而复返,还居然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堵我,有点出乎意料,一下被他挟制住了。
“没什么好谈的。”我恢复冷静,看着他,脸上浅笑盈盈。真的就像一个幸福的待产妈妈,“你现在陪着新的未婚妻来检查身体,想必是关于孩子的,而我。”我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的宝宝都这么大了,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吗?事实胜于雄辩嘛。”
我越是装作毫不在意,顾覃之的脸色越是难看,最后隐忍的骂了一句粗话,然后才对我说:“徐图,你移情别恋够快了哈,这孩子是谁的?”
“是谁的和你有关系?”我反问。
“有关系。”他恬不知耻的对我说,“关系很大。”
我索性把头转到外面,不看他,让车子里的空气都变成了静默。
“下来找你以前,我看过了你的病历,怀孕二十六周。从我们分手到现在一共二十五周,你在分手的第二周又去医院做了一次手术,如果你的病历不是做假的,那这个孩子不可能二十六周,你总不能做完手术以后,第一天就怀孕了吧。”顾覃之有理有据地说。
“我愿意什么时候怀孕,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我的病历是真是假,与你有什么关系?现在咱们已经完全没关系了,请顾总放尊重一些,不要纠缠孕妇,如果传出去,大家会不会说你变态啊!”我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一般情况下,我越是心虚。说话越狠。
“我不怕被人说变态,我现在只要弄清楚一件事,向你解释清楚一件事。”他看着我,小心而认真的开着车说,“第一。孩子的爸爸是谁?第二,我陪着来检查的连云珠不是我未婚妻,是我弟弟的未婚妻,而我的未婚妻一直都是一个叫徐图的人。”
我心虚的一跳,反而觉得有点轻松了。
“为什么?我们分手了,你就放了我吧,顾大少爷!”我对他说。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我要不要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顾覃之问,“如果你不想说,没关系。明天我会在报纸上拿声明的,帝都发行的所有报纸,头版头条都会是这个新闻,我不相信那个男人会不出现。”
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顾覃之难得的有耐心,不说话专心开车,然后等着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一开口就说:“去查一下徐图二十四周以前在xx医院做过一次人|流|手术,查清她的病历。把手术记录的原件给我拿过来。”
我一下就急了,真的不知道这一次他能查出什么。但是,我也不是死人,悄悄拿出手把这件事给安琪发了过去,我是没他有门路,但是我有朋友。
安琪给我发了个安了的表情,内容紧跟着也发了进来:“安心,医院那边我都替你打点好了,在你决定要这个孩子,并且不准备让顾覃之知道时,我就在第二天去医院给那个医生包了一个大红包,让他把你的病历改得和别人一样正常。还有关于孩子是谁的,你可以说是齐越的,反正怀上前男友的孩子不正是狗血电视剧嘛,再说你不是想报复齐越嘛。让顾覃之去收拾他,如果他真的还爱你的话。”
安琪的信息让我眼前一亮,迅速删除了以后淡定地看着窗外。
怀孕以后我是变得有点傻了,但是我朋友安琪可没傻,这孩子智商永远都在线。
过了一会儿顾覃之接到了电话。不知道那边说的是什么,他脸色难看到不行,挂了电话的同时,一下就把车子停在路边,冰凉的眼神一下一下刮在我肚子上。对我吼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心一横,抬起头说:“齐越的,我前男友。”
他一听马上变成了了然的表情,指着车门对我说:“下去,放心。沈冬雪不会放过你的,现在齐越和沈冬雪本来就在闹事儿,一直以为齐越身后还有其他女人,她大概想不到会是你吧。”
我拉开车门直接就走。
顾覃之这货到底是个什么脾气,把车停在主路上也不怕我这个大肚皮的被别的车给撞了。
我拖着累得不行的身体回到家,安琪担心的上下看了几眼才松了一口气:“我担心顾覃之听了以后生气,把你给打了呢。”
“这么极端的事情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我笑了笑,掩饰心里的不安,“你放心好了,我没事。”
我的不安是对的。到了第二天齐越直接拉着沈冬雪找上了门,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现在住所的,问了一句。齐越笑得不怀好意,如果不是我不经意知道你住在这里,这黑锅是不是背定了?
我装糊涂问:“背什么黑锅?”
“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想请你去做一个dna鉴定,现在未出生的孩子也能做检测,而且保证不伤孩子一分一毫。”齐越说得很直接,同时坦然地望向沈冬雪,“亲爱的。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到整个过程,免得生出误会。”
我心里替齐越觉得累,为了少奋斗几十年把自己的位置摆得这么低,有意思吗?可再转念一想,人生一共才有几个几十年啊!真的也算值了。
“我不会骈。你们如果要做,可以等孩子出生以后。”我看向沈冬雪,举起右手说,“我向老天发誓,孩子不是齐越的。”
“那你为什么和顾覃之说孩子是他的?”沈冬雪问。
“我恨他呗。想给他添点麻烦,顺便保护一下孩子的亲生爸爸。”说到这里我摊了摊手,“说实话,这孩子是一夜情来的,我真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当时被顾覃之逼得急,就随口胡扯了,你们闹误会我最开心,所以信不信由你们。”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齐越问。
“挺有意思的,你们肯定大吵了一架。”我对他笑了笑。“向你道个歉,不过那个dna的检查我是不会做的,趁早死了心。”
一直以来我都在大家在面前努力维持着自己淑女且大度的形象,这一次情急之下耍了一次无赖,居然觉得心里爽极了。看样子。人压仰得久了,做那么一两回坏人,有利于心理健康,而且这种做坏人的感觉,倍儿爽。
我这种漫不经心又格外认真的态度让沈冬雪看了看齐越。似乎相信了我说的话,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带着齐越走了。
看着他们两个一起钻进楼下的豪车,我心有戚戚然。
我和齐越,原本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两人家世一般,生长环境一般,所上大学一般,工作一般,在帝都奋斗了几年。勉强能挤入中产阶级的下半段。所以在我们两个的感情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他没有像哈着沈冬雪那样哈着过我,我也没有像接受顾覃之那样接受过他,在他追我的初期,我基本上可着老命在作,没想到他契而不舍的追了三个月,把我给感动了。
现在,我们分手了。他有了高出他几个社会阶层的沈冬雪,我曾经有一个高出我几个社会阶怪的顾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