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决定给我做了?”我有点惊讶地接过闯资料问。
“我信得过你这个人,也相信你的能力,给你很正常。只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搞砸了,否则我的职场生涯可能会遭遇断崖式下跌。”杜衡毫不犹豫的说,“来找你,就是想找你做。”
“我没发票,你们财务怎么入帐?这个项目预算多少?”我扫了一眼。没看到标注的预算,马上问。
“找正规公司做,这个项目五十万,你做二十万,如果你觉得划算就接下来,财务的事我自己去平衡,我希望拿到完美的设计方案。”他敲了一下公文包对我说,“只要你今天能决定,这里面是五万的定金。”
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拿起材料先认真看了一遍。这是明年春季车展的项止。他们公司一共包下来了六十个标准展位,然后做了一个超大的展台,此次预计展出的车辆是十八辆,也就是说一共需要有十八套方案,每套都不能雷同。
“多长时间能完成?”他问。
我皱了皱眉说:“应该不会耽误你用,只要你强迫症别犯。”
他很愉快地笑了两声:“如果你说这是强迫症的话,我会一下强迫下去。”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自己倒了一杯水饶有深意地看着我说,“徐图。这杯子就相当于你现在面临的机会,你要抓住就能解渴,但前提是你要不怕烫。”
“十八套,价格给我再涨一点呗。”我放下方案问。
“如果我再涨两万块,你自己解决发票的事,必须不能是假的。”杜衡说。
我一摊手:“好吧,发票还是归你自己解决吧,这个项目我接了。把十八辆车子的所有资料给我一份儿,然后我需要好好做做准备功课。”
“成交。”杜衡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我面前桌子上的杯子说,“希望你的水平不要退化。但容我问一句,你的行政工作不会被耽误吧?”
“为了这个项目,我会辞职。”我看着他,“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全凭脑子子吃饭,我准备开一家工作室。说实话。辞职时就这样想了,但是当时我正好遭遇了感情的低谷,忽然间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现在我满血复活了,所以准备开干!”
杜衡招手叫来了服务员,帮我要了一瓶红酒。倒好递给我才说:“川菜配红酒,有点不合适宜,但是横竖有这么一道,祝你成功。”
我也举起杯子与他一碰,这一段时间心里的郁结之气。随着这杯酒一起喝进了肚子里。
我与杜衡约好,两周以后给他其中八辆车子的初稿,然后看看感觉行不行。
回到家我就打开电脑,郑重地写了一份辞职申请,然后在第二天一上班。就直接去找项东辞职。
当我把辞职申请书递给项东时,浑身轻松得无以言表。
他看了一遍,抬头问我:“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待遇,还是其它原因?”
“其实我一直是做文案策划的,所以行政做得不好,现在我想通了,还是去做老本行,这种不喜欢某个职业还要认真做的感觉,对我来说确实不好。”我看着项东大大方方的说。“这段时间,感谢项总的照顾。”
话已至此,项东知道无法再挽留,沉吟了片刻对我说:“这样吧,你是顾覃之安排进来的人。辞职先和他说一声。”
“不用不用,我是公司员工,公司的人事权在你这里。而我和顾覃之私人间确实也出了一点问题,我想辞职有两个原因,一是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二是和顾覃之冷处理一下。至于是什么事你就不必问我了,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顾覃之。真的感觉项东一直以来的照顾。”我语气坚决,没给项东犹豫的机会。
他叹了一口气说:“好,你可以冷处理,也可以不来上班。这份离职申请我先不签字,通知了顾覃之我再做决定。”
他非要这么做,我确实也没办法。
顾覃之就在他隔壁的办公室,一个电话半分钟他就出现在我面前。项东很知趣的找了个借口走出去,把办公室让给了我的顾覃之。
他拿起桌子上的辞职信撕了个粉碎。问我:“徐图,你到底要怎么样,彻底的离开我?”
“我只是想拉开距离,认真想想。”我说,“工作的事。谢谢你的帮助。”
“徐图,你不能这样,我真的已经用尽全力的对你好了,你真想让我成为全帝都人的笑话吗?”他逼近了我。
“对不起,一开始我不应该答应你。也不应该觉得有好感就要相处下去,你对我确实很好,可是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我现在有点拿不准了。”我往后退了一步。
他再逼上来冷笑着说:“什么感觉你不知道?”然后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就一下把我推到了墙上。直接亲了上来。
他几乎是粗鲁的亲上来,暴力的用手捏着我的脸颊,强迫我张开嘴,然后是深深的舌吻。
我心里怒极,用尽全身力气向他的舌头上咬去。脸挣脱了他的钳制一下就咬了个正着,嘴里的血腥味儿一下弥漫开来。
他手上用力把我压在墙上,让我一动也不能动。
我两只手被他拧在一起按在了头顶的墙壁上,身子被他用膝盖死死顶住,吻顺着脖子就亲了下去。衬衫的扣子被他另一只手强力扯开。
“顾覃之,你放开我,这是办公室!”我怒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办公室怎么了,有本事你喊!”他冷声道。“我亲自己的未婚妻也不行吗?我倒要看谁敢进来管!”
项东的办公室是最大的,也是最靠近里面的,距离有着大部分员工的职场隔着一道走廊。当时为了总裁办公室的独立性,外面的走廊用的都是双层隔音玻璃。
我越挣扎,顾覃之越是用力。衣服差不多被他全部扯了下来,我在此刻感觉到了恶心和屈辱。
他的五官带着刻骨的恨意凑过过来,我的肩上一阵疼痛。
我忽然发现在这种时候,女人的体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记。
顾覃之就这样暴力的把我推到了墙上,然后扯破了我的衣服,粗鲁的闯了进来。在这一刻,我眼泪刷就下来了,只觉得死的心都有了。
☆、068 孕检棒
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项东的办公室出来的,走到公司楼下时外面已经万家灯火,路灯下我一个人的影子格外凄惨。
“徐图。”安琪跑了过来,“急慌慌的给我打了个电话,又不多说急死我了,怎么了?”
我抬头看到安琪,抱着她就哭。
她百般的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个字也不愿意说。过了一会儿她不再追问,把我扶上她的车子,系好安全带说:“我送你回家吧,咱们回去再说。”
徐图,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仗着我对你好……
你还拿自己和邙邙比,你根本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要分手是吗!履行一下做为未婚妻的责任……
我都不知道要你什么……
顾覃之说的那些刀子一样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我苦笑一声咬紧了嘴唇,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一开始我就拒绝了他,也不会有这些事。
我的猜测是对了,果然在他心里邙邙是不可碰触的禁区。
“好点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弄点。”安琪小心地问我。
“不饿,想睡觉。”我看了看她,心里发涩,“安琪。还是你最好。”
“好啦好啦,不和那帮臭男人一般见识,咱们好好的过。你看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安琪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说,“走,上去好好睡一觉。”
我顺从的点头,回家以后直接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一闭眼睛就睡了过去。心里想着,就这样睡死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了。
这一觉我睡格外沉,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安琪在客厅里忙着什么,空气里传来了粥的香气,我懵懂的坐直身体,望向卧室的阳台,阳光正好,居然又是一个晴朗的白天。
安琪听到我的动静马上进来,笑着扑到床上:“睡了一觉,气色好多了,去洗个澡,然后咱化个美美的妆,去游乐场坐过山车。”
“嗯,好!”我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合格的笑脸,然后掀被下床。
不管你遭遇了什么,每天的太阳照样升起。
洗过澡,我把顾覃之拉到了黑名单,然后换上家居服,把家里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一古脑扫进大垃圾袋,拎到了门口走廊上说:“好了,终于清静了。”
安琪看到我的举动,知道发生的事必定与顾覃之有关,于是问:“怎么了?分了?”
“是,彻底分了。”我低声说,“帮我找一下房子,再有半年我自己的房就收房了。”
“我家楼下要出租。小一居三千五,就是远了点。”安琪说。
“好,不介意远,以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我在餐桌前坐下来,端起了安琪煮好的粥,“最喜欢吃你做的饭。”
“别这样假装没心没肺的,想哭就哭。”她把小咸菜递给了我的说。
“哭什么!”我瞪大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自找的,我当时就是被顾覃之的追求搞昏了头,说实话,如果当时把顾覃之换成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我可能不会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有真感情了。”叹了一口气。
“难免的,哪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不会昏头,还好你清醒了。”安琪看着我的脸色说,“不过,如果说你对顾覃之完全没感情,我也不信呢。”
“有一点,但没到能订婚的地步。”我看向她,“你不觉得我就是被顾覃之身上那些外在条件给吸引了。”
安琪没理我,认真的拿着勺子开始想。
“别这样,总觉得你在气头上的时候,对面站的上皇上也会一刀捅上去的,你在气头上的话,我不相信。”安琪飞快地吃饭,“希望你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没事了,等一下你帮我联系一下房东,我要去看房搬家。”我说。
“认真考虑清楚了,我发现你和顾覃之在一起以后,跟得了神经病一样,是你太在乎他了,还是你太不在乎他了?”安琪饶有深意的问。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分开再说,这种渣男现在不分,留着过年呢。”我故作轻松。
“别别,徐图,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安琪按了按我的手说,“搬家什么的我不反对,只是话总要说清楚,你不能躲着他吧。”
“说清楚了,昨天晚上说清楚了,他也同意分手,估计明天就要出声明了。”我看向窗上,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你家陈桥很快就能拿到消息了。”
“未必。”安琪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判断,但也不想解释得更清楚,这件事我需要想一想再说。安琪是护着我的,不能让她为了白白担心。
我好容易劝得安琪去上班,自己坐地铁赶到她现在住的小区,和房主见了面。就在安琪家楼下的一套单居,差不多有五十多平米,精致小巧,收拾得很干净。房东听说我是安琪的朋友,满口应下水电费什么的都算在房租里,并且不用交押金。
我当场决定租这套房,然后迅速签了协议。
原来的房子还有两个月未到期,和房东通了电话放弃了这两个月的房租,第二天我就把东西收拾起来,叫了一家搬家公司直接搬到了安琪的楼下。
看着整洁的新环境,我终于把揣在胸口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从我和顾覃之交往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很粘人,所以我才害怕他又去我家门口堵我,现在他即使想堵我也找不到人了。帝都这么大,想躲开一个人很容易。
顾覃之送我的礼物衣服,包括他给我的银行卡,车钥匙等我都装进一个大箱子里,从原来的地址给他发了个顺丰快递。同时在箱子里给他留了一个字条,车子在原来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请自取。
现在我的世界里,没了顾覃之任何的痕迹。
这一切都做完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我拿出杜衡给我的材料开始在家里闭门做方案。
我工作期间,手机关闭,只在晚上八点到十点间开机,怕有什么人会联系我。其实现在,能联系我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安琪。一个是杜衡。
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我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理智慢慢回归,终于在一周以后如约做好了八套方案的初稿。
在家楼下咖啡厅约了杜衡,他依然一套整洁的正装出现,拿过我的初稿看了看,提出了差不多一百多条意见。我都一一记录下来,然后答应回去马上调整。
其实杜衡这样的客户算是比较好的,提都属于专业一点的意见,最怕遇到那些什么都不懂,还没什么审美眼光的人,每次都强烈要求你按照他的要求修改,修改出来以后效果爆丑,他再要求你改回去。
做我们这一行,不怕遇到要求严格的主雇,比如说杜衡;就怕遇到傻逼还自以为是的主雇,比如说郑西标。
当时在上一家公司工作时,我差不多被郑西标和杜衡烦死,但相对来讲我还是喜欢杜衡这种人的。
我和杜衡约好下一批方案交货时间,然后送他离开。我还没走到我所住的那栋楼,就接到了郑西标的电话。
“徐图,明年我们的计划定出来了。想找你做方案。”他在电话里直接说。
“我不在sc做了。”我马上说,“郑总还是和那边现在负责你们项目的人联系吧。”
“我知道,我从杜衡那里知道你现在开工作室了,准备给你一个项目。”郑西标说,“我觉得你做的方案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人却是最听话的,能让我知道我想做的效果是什么样,不比其他人,天天甩我脸子,还自以为自己多大牌似的说不改,就这样,爱用不用。我特么就不用了,我就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