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燕钔对他们的态度,这样贸然做决定真的好么?
下面齐齐一静,让贺言彦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咳嗽了两下,“哈哈,本王做事怎能如此鲁莽,说笑罢了!诸位觉得本王是否应该拉拢燕钔?”
下面的大臣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若大皇子真如此想,怕是他们都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还好大皇子不是那么鲁莽的人。
“臣以为现在下决定为时尚早,不如先探一探燕钔的意思如何?”
眼看着燕钔得势,他们自然也不想得罪,若他识趣,他们便可以省了不少力气,若是不识趣也便换个人争一争这兵部尚书之位也没什么了不得。
贺言彦暗暗咳嗽了一声,他方才的确太过鲁莽了,这种事情的确该摸清楚底细再行动。
“诸位觉得如何?”
附议者多数。
贺言彦大袖一挥,“既然诸位都如何以为,那便先去试探一下燕钔,他若识趣便是最好不过。”
贺言连那边的情况与贺言彦这边一般无二,即便被皇帝推出去和亲,这些日子没有上朝,但贺言连仍旧没有放弃,暗地里默默注意着朝堂上的动静只是贺言彦以为燕钔投靠他的几率很大,而他则认为燕钔不会投靠他,已经准备好出手搅乱燕钔的机遇。
“好好准备大婚,这几日我突然觉得室其国的公主也不见得不是助益。”
室其国公主背后的支持可是比任何一个朝堂贵女都要浑厚,现在父皇已经打算为苏尚指婚,这说明父皇打算扶植苏尚,一旦苏尚成为室其国皇帝,他也便可以得到整个室其国的支持。
贺言连再次燃起对皇位的热情,但这不是因为他突然之间想开了,而是因为他近日得到消息,之前父皇对他的打压只是因为一时之气,而经过试探他的确感受到了父皇对他的愧疚,因此也便渐渐兴奋起来。
至少,他并不是完全失去机会。
就在贺言连再次开始聚集力量的时候,朝堂上正在发生大事。
“皇上,昨日臣府中惊现刺,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御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触地,看着的人都觉得疼。
黄戚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希望,但心中已经心跳如鼓,怦怦作响。
皇帝看得眼皮子一跳,完了完了又生幺蛾子了。
抬眉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皇帝咳嗽一声,“爱卿起来说话。”
御史颤巍巍的起身,一副受了惊吓站立不稳的模样,一把年纪的人看起来竟有些委屈巴巴,让人不忍直视。
皇帝咳嗽两声,脸色一变,不怒自威,“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爱卿府中竟惊现刺,到底怎么回事儿?”
御史老脸紧皱,一把鼻涕一把泪,“皇上,是黄戚黄尚书要刺杀臣。”
此言一出,朝堂之人全都看向黄戚,眼带怀疑,皇帝的目光也定在黄戚的身上。
黄戚听得这话,噗通一声跪下,额头触地,与方才的御史如出一辙,大呼冤枉,“皇上恕罪!臣别的不懂,但律法还是有所涉猎,刺杀御史乃是大罪,且御史大人乃是朝中栋梁,便是借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刺杀御史大人呀!”
皇帝的眼皮子跳的更厉害了,这些个老家伙噗通一下子跪下去干嘛?喜欢吓唬他是不是?
御史听了这话,立刻跳了起来,中气十足吼道:“黄尚书,你……你敢做不敢当,昨日那刺分明就是冲着下官而来,且昨日早朝下官刚参奏了黄尚书你一本,便遭此横祸,难不成都是巧合?”
听到这话黄戚突然放心了一些,看来他不曾拿住刺,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他做的。即便那个证人还活着又如何,这也证明不了他刺杀朝廷命官。
至于那个证人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很确定昨日的事情只是开始。在昨日派出去的刺出事之后他便明白他中了他人圈套,既然是圈套,那么这个证人在布局人的眼中便是可以牺牲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能够拿到确切证据的事情,既然如此他也便没有必要担心当下的事了,他需要防备的是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情能够完美解决便是最好,这样才能将后面的事情掐断在摇篮中。
黄戚的心暂时安定下来,却亦是脸色一变吼道:“御史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昨日你参奏了我一本,我便要取你性命?这些年多少人参奏过我的不是,可你瞧见那位大人遭遇此等事情了。谁知道是不是御史大人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
黄戚这话一出,不少人便不自觉的点头,这话说得没有错,这些年参奏黄戚的御史也不只有他一个,但都没有遭遇过这等事情。
且这位御史的确是个直脾气,平常得罪的人不少。
他们记得这位御史一向与黄戚不和,会不会捏造事实?
看着周围之人怀疑的目光,御史也丝毫不含糊,“黄尚书,你莫要狡辩,昨日潜入我府中的刺,不仅仅是要杀下官,也是为了杀下官府中能够证明黄尚书罪行的证人,难道这也是巧合?”
坐在上面看了许久戏的皇帝眯了眯眼,看向黄戚,又转向御史,“证人?”
御史点头,“皇上明鉴,昨日臣参奏黄尚书并不是信口开河听信谣言,而是有证人前来府中说明事由,臣才敢如此行事。”
黄戚连忙拦截,“证人?御史大人什么时候做了京兆府尹的位置,证人申冤不去衙门倒是找上了御史大人。”
京兆府尹虽没有在此处,但这朝堂上却有不少人与其相交,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
这御史的确有些古怪,这申冤办案的事情,怎么跑到他那里去了。
黄戚成功的挑起了其他人对御史的怀疑。
御史的脸色也变了,“谁不知道兵部尚书何等权势,京兆府尹能够为其申冤?”
贺言彦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的确,京兆府尹不过一个京城父母官,权势在兵部尚书之下,即便到京兆府尹那里击鼓伸冤也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