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真是怪事多,京城有名的富二代小开,居然小气得连一顿饭都不肯请。我这不相干的人都看不去了。”
俊美绝伦的男子双手插着裤袋,脸上带着淡淡优雅的笑,仿佛是遇到有趣热闹的看客般走了过来,有种隔岸观火的轻松恰意。
跟在他后面的郭睿齐先是不为意地跟顾盼打眼色眨了眨,然后异常正式地跟李弈打着招呼。
“诶,这不是我们合作的首饰加工厂的太子爷李公子吗?想不到是你啊!”
作为苏氏集团旗下的合作首饰加工厂,李弈自然明白苏氏集团对自家首饰加工厂的重要性,苏氏集团就等于是李氏首饰加工厂的老大、米饭班主,而苏氏集团的总裁苏锐更是李家的重点巴结对象。
因为级别相差太远,李弈虽在公开场合都有和苏锐打过照面,但一直都没有资格跟苏锐正式攀谈过,而苏氏的市场部总监郭睿齐倒是跟自己打过交道。
李弈看着苏锐向自己走了过来,好像漫不经心地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向来厚脸皮的他都开始尴尬起来。
想起自己刚才跟顾盼的拉扯,还有赖皮逼顾盼aa制付饭钱的举动,的确是有欠大气,有些低档。
即使如此,李弈也只能硬着头皮,馅笑着跟苏郭两人打着招呼,“诶呀!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苏总跟郭总,真是李弈的荣幸啊。”
相比起李弈,一直还被他捉着手臂的顾盼显得更加意外,但她很快就发现,苏锐似乎正当自己不存在,而郭睿齐明明已经认出了自己,但又不跟自己打招呼打态度,也相当奇怪。
难道他们想暗中帮自己?
想是如此,顾盼只能按兵不动,也当作不认识他们。专心只用力拉动着自己的手臂,想摆脱李弈的手。
苏锐的目光扫过李弈握着顾盼的手上,眸子在一瞬间闪过浓烈的杀气,又在后一瞬似乎所有的情绪都消失无终。
男人俊脸依然泛着优雅矜贵的笑,语气调侃中带着点幽默。
“想必这位就是李氏首饰加工厂的少东李总,不过刚才的那副画面,真有点吓着我了。李总握着这位小姐的手,又硬拉人给饭钱。这事,也太诡异了吧?!难道李氏现在如此缺钱吗?太子爷连请女生吃一顿饭的钱都付不起?”
苏锐笑容满脸地说着刻薄话,那种笑里藏刀的腹黑程度真是无人能比。
郭睿齐憋着笑意,语气夸张地附和着他,“啊?我想应该不会吧?!李总怎会连一顿饭钱都要跟女孩子aa呢,两个人吃再多,在这里也就是万把块钱。普通老百姓都付得起,怎可能我们李总付不起呢。”
正在认真做对手戏的苏锐英眸微眯,俊脸变得无比正色,异常正式地向郭睿齐下达任务。
“阿齐,我吩咐你下午回公司后马上就做两件事。一,调查李氏第一首饰加工厂的经营状况,是否有大批外债或资金紧缺。第二,细细检查李氏第一首饰加工后交给我们的所有首饰、金饰、珠宝,是否有偷工减料或者短两缺克的情况存在。如发现以上情况,马上结束与这家首饰加工厂的合作。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乃至一个企业。下梁不正上梁歪,这李家父子都不是什么正经商人,苏氏集团不需要这样的合作伙伴。我不想一颗老鼠屎搞坏一锅粥。”
李弈一听,脸色已惊得煞白,吓出一身冷汗,他只是一时耍性子想报复一下那倔脾气的“宫满月”,想不到就惹来了苏氏集团总裁对自己老爸公司猜疑。
如果苏氏真的对自己公司进行彻底的调查,难不保真的会发现一些问题出来。若的因此失去苏氏集团这个大客户,他老爸打断了他双腿都有可能。
李弈连忙摆手,内心惊恐不已,就差没有抱住苏锐的大腿。
“不,不,不,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来的!我只是逗这位宫小姐玩的,完全没有恶意。我怎可能一顿饭钱都不肯付,都是误会啊!”
隔壁一副吃瓜群众模样的顾盼,又啃着瓜子,冷不防插话了,“见风驶坨,见高踩低,见机而作,这种小人,就应该马上手撕,留他下来真tmd辣眼睛。”
顾盼突然爆出金句,气得李弈牙痒痒地,恨不得封住顾盼的口,但又苦于多人在场而无计可施。
李弈小眼冒着火,平淡的五官皱在一起,脸色难看得有点狰狞,却是讨好着跟苏锐说,“苏总,你不要听她说,她就是在报复我。刚才如果有误会,我都跟你说对不起,请不要放在心上。”
苏锐淡淡地睨了一眼顾盼偷笑得意的模样,男人菲薄唇瓣有抹溺宠一闪而过,然后又恢复了目无表情,整个人道貌岸然之中带散发着微微的邪气。
“李总,看来你还没懂啊,你得罪的根本不是我,而是这位姑娘。”
顺着苏锐的手指,李弈把目光转向了一副得意洋洋偷笑脸的顾盼。
李弈当然懂苏锐的意思,虽然万分不愿意,但有苏锐在,他也只能暂时低头,先吃眼前亏了。
“对不起,宫小姐,刚才多有得罪了。”
顾盼心里正得意。y(^_^)y
想来这苏锐还是反应灵敏,他们两人这连番手撕渣男可真万分精彩。
“算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你道歉,我们之前的矛盾,就当一笔勾销。”
顾盼摆摆手,样子极其大方,完全没有显露自己内心的酸爽。(^m^)
苏锐侧头偷笑两下,才又正色起来,对郭睿齐下达命令,顺便完美收官。
“阿齐,等一下,你把今天这餐厅的账单全包了。我今天包场。京城最大首饰加工厂的小开居然没足够的钱付起一顿和女生吃饭的钱,这事传出去,肯定是满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了。这个忙,我们一定要帮。”
“……”
李弈彻底咽住了。
“还有,你之后去留意一下,这个李弈是否有恶意报复那位宫小姐的。如果有,也证明这李家的公司完全不上道啊。”
“……”
李弈彻底懵了。
对方把自己所有后路都封了。
☆、第二十八章 你们住一起?同居?
看苏锐和郭睿齐转头开始走出餐厅,顾盼也不管脸色极度难看的李弈了,连忙追上两人的步伐。
“苏锐,苏锐,这次谢谢你。”
她顾盼从来都爱憎分明的人,人家苏锐是帮了她,这句多谢是怎么都要说。
看着顾盼气喘喘地跟了上来,星眸带笑,俏脸微红,苏锐有点不乐意了,心堵得很,郁闷至极,便突然停住了步伐,侧头,冷冷眯眼就那样淡淡地睨着她。
“刚才那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做排骨的吗?”
顾盼愕了一愕,开始尴尬了,也是,现在应该是她正常工作时间,但她没在苏锐家中劳务,去跑去餐厅里相亲……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无理自然气短,顾盼只能讪笑,“我,我只是……”
“哼!”
看顾盼说不出所以然,苏锐心中更是一阵无名火起,控制不住情绪的冷哼了一声。
“刚刚还在微信里跟主人卖乖,然后没隔一阵就跑了跟别的男人相亲,你可对得起……,你对得起我家给你的薪水吗?”
本来……
苏锐差点就口快说成了“你可对得起我”,还好说到一半就意识到不对,马上改了口。
两人在旁若无人争论起来的同时,郭睿齐可是听到天下奇闻了。
他俊眸瞪大如灯笼,连嘴巴都合不起来,一下便冲口而出。
“什么在家做排骨?你们说的家,是指哪里?不会是苏锐家吧?顾盼跟苏锐,你们两个住一起了?同居?天啊!别吓我!小心肝可经不起折腾。”
一听隔壁的郭睿齐在大惊小怪、呼天抢地,本来就心情不佳的苏锐,俊脸更加绷紧,便把无名火往郭睿齐身上撒。
“多事!公司这么多事你不管,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回公司吗?”
郭睿齐也是个人物,而且都算苏锐二十余载的死党好友,知根知底的老油条,也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他撇嘴一笑,避重就轻、别有深意地瞄着顾盼,相比起喜怒无常的苏锐,肯定是在顾盼身上比较容易找缺口。
“顾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上次在夜店扮作不认识我,这次我也算在对付李弈那渣男上帮了点小忙。我也就是关心多一句而已,你看,这苏锐就开始教训我了。你也不帮我说一下情。”
顾盼俏脸更红,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她刚才的确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苏锐身上,忘记郭睿齐的存在。
“郭睿齐,刚才也谢谢你!谢谢你刚才的帮忙。老同学多年不见,长得更加帅了。”
郭睿齐乐呵呵地笑着,“长得再帅也不够你家苏锐帅啊。”
对方别有深意的感叹,顾盼是听出来了,但她也并没有放心上,反正嘛,自己跟苏锐也就是主仆关系,看苏锐的样子是不愿意多言,那自己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于是,顾盼便随口回答,顺便转移话题,“你这家伙,多年不见,依然有乱开玩笑的习惯。对了,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刚好中午在这里谈生意,谁知就碰上你们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跟李弈相亲啊?”郭睿齐趁机问。
“其实,其实,不是我相亲,我只是代替我的朋友过来而已,她刚好发烧,但家里又非逼她来不可。于是我就帮她跑了一趟。”顾盼一边说着,眼睛却不自觉地飘向了苏锐。
只见苏锐目无表情地,帅帅地插着裤袋低头,好像完全不太关心的样子,顾盼也就松了一口气。
看他的表情,应该不会怪自己偷懒没在家劳务吧?
想了想,顾盼又问,“对了。我觉得你们刚刚出现的时间真的非常好,好像有预知能力一样,刚好帮我解了围,真是太感谢了。”
郭睿齐耸耸肩,把皮球抛给苏锐,“我也不知道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跟着苏锐过来而已的。对吧,苏锐?”
“……”
面对顾盼和郭睿齐不约而同转过来的疑问目光,苏锐没有任何表情,只懒洋洋地站在阳光下晒着太阳,阳光衬得他五官愈加深邃,眼神也冷冰冰的,好像带着点不耐烦,仿佛对他们的闲聊叙旧丝毫都不感兴趣。
苏锐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两人,之所以会如此恰到好处地出现,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偷听顾盼和李弈的对话。本来他看顾盼自己能把事情搞定,是没准备出手的。若不是李弈后来抛出要顾盼付饭钱的贱招,苏锐他根本就只想静静路过。
“好吧,都下午两点多了,你们叙旧完了吗?完了,郭睿齐你就给我会公司做事吧。”苏锐看了看表,依然面无表情地。
郭睿齐知道苏锐在跟自己下聚客令,连忙加快速度问着顾盼,“顾盼,你们刚才是说,你在苏锐家做排骨对吧?咋回事啊?”
顾盼犹豫地看了看苏锐,事关大魔王苏锐,她可不敢随便透露。
“嗯,这个嘛……”
苏锐冷眸盯着郭睿齐,瞳仁内带着凌厉又警告的光芒,“有什么问题,你回头问我,别在这里跟顾盼聊得没完没了的。”
郭睿齐别有深意地对苏锐眨眨眼。
“你是护着她,对吧?”
苏锐也不否认,只挑着英眉,冷视。
“你觉得呢?”
“……”
最后,还是郭睿齐败下阵来,“好,我先回去。”
语罢,男人就灰溜溜地走开了。
看着郭睿齐走远,苏锐才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盼,他冰冷的眼底,似乎没有带任何感情,连带语气都阴鸷得要命。
“顾盼,记住!你是来我家打工的。两年五百万,等于每天的薪酬就有六千八百五十元。你拿着这么高的薪水,居然还敢在上班时间内,跟别的男人相亲。你不知羞吗?”
顾盼打了个冷颤,对方说得对,自己也太不敬业了。
只能弱弱辩解,“我只是替人去。”
“你再敢试多一次?!”
“……,我不敢了。”(ˉ▽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