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将这条铜钱项链和上面的汇阴石取出,看着那块灰黑色朴实无华的汇阴石,谁能想到就是这块石头让自己附魂,让延陵翎还有活的机会。这块汇阴石当初还是鬼神送给延陵杰的呢。
汇阴石对延陵鸰身上那条黑色的咒纹有着压制的作用,不至于蔓延太快。鬼神将那块汇阴石和铜钱项链交给了延陵鸰,延陵鸰看着那条项链,显得有些失落,但是随即将他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看着那两个丫鬟离开了,鬼神便又折返回来。
鬼神说道:“这次夜猎之后,我们就趁机离开,去龕神城,带上那两具凶尸,我再挖几具尸体,然后回望鬼村,我们就在那里让你弟弟魂归身体。”
延陵鸰听到弟弟可以回来了,激动的说道:“谢谢你,师傅。我延陵鸰感激不尽。”
鬼神有些感叹道:“你可知道你脖子上这块汇阴石起初是谁的吗,可是我交给你父亲的,但是你父亲可不是我杀的。我跟了你这么久,你还恨我吗?”
延陵鸰摇了摇头道:“其实在龕神山的时候,你吹笛子我便已经知道了,鬼修当中除了师傅你的那根素笛以外,没有任何一根笛子可以由绿转红。我起初很恨你,但是处的久了,我发现世人口里的鬼神与你完全不同,我说过只要救回弟弟,你就永远是我师傅,我延陵鸰绝不后悔。”
“好小子啊,果然够精明。但是我也说过,你可以跟我修鬼道,我不过是教你一项安身立命的本事而已。鬼道仙道都是求仙问道,路还要你自己一步步的走。我不认你这个徒弟自有我的原因,你只要求得安心就好。”
“是,我明白了。”
“你就还当我那是那个爱占便宜的鬼修就好,鬼神不过是个虚名,这么多年了,我也厌了。杀害你弟弟的人我早晚会找出来的,这你放心。至于你父母之事,无论你恨不恨我,我都无可奉告。”
“嗯”延陵鸰用手攥住挂在胸前的汇阴石,汇阴石依旧是那么平淡无奇,但是这最好的伪装也终究抵挡不了仙界之人对他的垂涎和窥伺。
第二日,鬼神带着几个包裹上了外出夜猎的马车,而延陵鸰也牵来了自己的骡子,骡卜这几天可谓是非常开心。不但在司空家的马场里称王称霸,而且每天围在它身边给它送萝卜的女弟子可谓络绎不绝。
骡卜也是照单全收,就算吃不下,骡卜就用嘴将萝卜堆起来,等到走时候,再让延陵鸰打包带走,真的是成精了。
外出夜猎的马车出发了,鬼神看着越来越远司空群山,也有些激动,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要是在那待久了,非要被那些规矩逼疯不可。
这次夜猎是由司空少主司空明带队的。因为只是外出夜猎,所以司空家主并没有来。但是临出发之时,他还是跟吕老夫人前来送行,吕老夫人千叮万嘱要求司空明看好她的两个外孙。而对司空宁却不闻不问,这自然又刺激到了司空宁。
司空宁位紧握手里的佩剑,他认为是延陵鸰的出现抢夺了别人对他的关注,自己的祖母更从没有那么关心过自己,这都是延陵鸰的错,他要让延陵鸰输的心服口服。
夜猎的队伍乘马车出了济灵,一路西行,来到了一个叫渡镇的镇子便停了下来。有人向司空家报告说这个镇子有邪祟,队伍特意前来斩杀邪祟。
鬼神下了马车,拿上他的无神佩剑。怀里自是揣着素笛,腰间别着鬼头铃,不过都被衣服挡住。让鬼神很不爽的是,他的身边是吕老夫人特地让人派来的护卫,把他围的严严实实。
就这么围着还抓什么邪祟,也就在旁边看着了。进了渡镇不久,便有了邪祟的踪迹,几名眼疾手快的司空子弟迅速追了上去,很快邪祟便被斩杀,是司空宁杀的。
司空宁一脸得意的瞅着延陵鸰,像是在炫耀,而延陵鸰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这让司空宁更加不服气了。他发誓一点要让延陵鸰佩服自己、羡慕自己。
邪祟已除,继续上路,一天时间很快就已经过去了。入夜,鬼神终于摆脱了护卫,跟延陵鸰坐在火堆旁单独聊一会天。
“小子,你可知道这尸鬼邪祟之中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是尸吧”延陵鸰答到。
“不是尸,而是鬼,有一些阴邪戾气极重的厉鬼盘踞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已久,它们的戾气已是极为深厚,这样的鬼可比凶尸厉害的多,甚至可以通过戾气同化怨气,让走尸为自己所用。”
“想当年,在延陵家的领地上便出了这么一只千年的厉鬼。那还是在之前延陵家的一次夜猎上呢……”
十八年前,仙府被灭之后三年,延陵家接到当地的一些散修的报告说是在阜平这个地方经常有人失踪,应该是被邪祟所杀,便派出家族子弟来夜猎,斩杀邪祟。
因为当时延陵家的问夜城还在建,延陵雄也没什么事便推掉了仙苑事务,领队去了。恰巧鬼神那时来阜平一带挖尸,鬼神便也一同顺道去夜猎了。
到了阜平城郊已是夜晚,有几只走尸在晃荡,便用剑斩了。起初也没有什么不对。等到进了阜平城之后才发现问题不对。夜里的阜平城寂静的可怕,虽然阜平不是个大城,但是最起码也有个几万人,但是城里死寂一片,毫无人气。
一个延陵子弟道:“这半夜了,都睡了吗,为何无一处张灯,连犬吠都不曾听见。”
鬼神皱着眉头说道:“不对,这城里根本就没有活人,戾气太重,绝非邪祟所为。”
延陵雄拔出剑来道:“小心一点,我也觉得处处透着怪异。”
鬼神抽出笛子来吹了几声,见毫无动静,便道:“这城里城外为何连半个游魂都没有,就算是仙族百家,都不可能将游魂全部除尽,连打听个情况都不行吗。”
一个延陵子弟道:“进屋看看不就行了。”说着他顺手推开了他旁边的一座屋子,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他站在门外向里看了几眼,突然从屋里飞出来一只黑乎乎的手一样的东西,一把攥住了他的衣服,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拖进了屋子,门被哐嘡一声关了上来,一切又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