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们走吧。”
第五听云不欲再多纠缠,先是再次谢过华老先生之后,又叫了叫还坐着的师赋,转身就要出门而去。白洁一向是唯公子命是从的,所以早就到前面打开了门。
不过,就在师赋还没起身,第五听云还没出门之时,李青萍的一句话顿时就让第五听云顿在当场:“我赌你此次神京之行达不到目的。”
“你知道我来干嘛?”第五听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话一问出,其实自己已经有了答案。联系上一次李青萍是以刑部身份前往嘉陵省第五贤庄的,以她的身份地位来看,肯定对刑部和第五族间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以刑部的手段,第五听云如今夺取双科状元,并且拿到青铜武神令的消息,肯定早已被刑部掌握。
稍加分析,李青萍知道第五听云来神京所为何事不过是理所当然。
李青萍双手抱胸,只是眉目带笑地看着第五听云,直到第五听云转过身来,二人双目对视,她依然还是那副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样子。
看着李青萍的自得模样,第五听云不禁又问了一次:“你知道很多事,对不对?”他没有明说这很多事代表什么,当然他知道李青萍是能听懂的。
不过,李青萍仍旧是一脸无可奉告的表情。
“我赌了。”第五听云迎着李青萍的目光,不得不妥协,他明白,若是自己不答应这场赌局,李青萍恐怕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彩头是什么?”李青萍满意地问道。
“我若赢了,我需要知道刑部和第五族之间的所有恩怨。”
“没问题,只要不触及刑部机密,我倒都可以让你知道,前提是你赢了我。”李青萍爽快的答应了,其实她在乎的并不是彩头是什么,她在乎的是赌局的输赢,“那我若赢了呢?”
“你若赢了……”第五听云一时间没有想好,吞吞吐吐了一会儿后才道,“你想要怎么样就直说。”
“唔……其实我也没想好……这样吧,我若赢了,你答应我办一件事就行了,具体是什么事,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第五听云一听,可不敢随便答应。对方乃是有着刑部背景的人,刑部和第五族如今已然是大仇。李青萍一眼就看穿了第五听云的担忧,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站在刑部立场对你提要求的。”
“此话当真?”
“当真!”李青萍点头。
回想着上一次李青萍的所作所为,第五听云觉得李青萍的信誉还是值得信任的。于是他也爽快回道:“好,就这么定了。”
“一言为定。”李青萍又道,“那么期限呢?这场赌约总不可能没有时间限制吧。”
第五听云略微一想,便说:“三天吧。”他想着自己手中有青铜武神令,直接就可以去刑部要人,正事最多一天就能搞定。之所以多说了两天,只不过是因为看李青萍胸有成竹,多留了应付刑部一些后手的预算而已。
“行。”李青萍伸出手掌,第五听云拍了过去,两人算是最终确定了赌约。
这时,师赋才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走到了屋外。第五听云和白洁也不再停留,走出房门。
身后传来李青萍的声音:“若想提前结束赌约,可来城西烟柳亭找我。”
……
……
解了噬心蛊后,第五听云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别看他平日里满不在乎,但那都是表现在外面的乐观,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连师赋都无法清除蛊毒,若华老先生真的不给医治的话,还真是麻烦事一件。
当天晚上,回到战之后,第五听云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入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当栈里噔噔蹬蹬的上楼下楼之声逐渐密集起来时,他就已经醒来。师赋和白洁也都起床,三人吃过早饭后,径直往城西走去。
城西,刑部总司所在。
夺得嘉陵省双科状元之后,第五听云曾在嘉陵省的刑部中确认过,父母族人早在四个月前就已押送至中央刑部总司。于是他才特意等到了从武神殿拿到武神令后,赶来帝都神京。
他握紧手中的武神令,心里不禁踏实了几分。想着就快要见到父亲母亲了,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和怅然。
来到刑部大堂,见有十几张桌案一字排着。每张桌案后面都有一名刑部官员,桌案上陈列着不少书册和笔墨,想来是记录之用。而这时,有些桌案前还有一些人在排着队等待,第五听云粗粗瞄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桌案上竖立着或“探监”或“鸣冤”的牌子。
他想了想,直接走向了一张无人的“探监”桌前。
桌案后的人抬起眼来看了第五听云一眼,问道:“犯人姓名。”
第五听云答道:“第五贤川。”
刑部那人听了这名字,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后,又问:“何方人氏?”
第五听云道:“嘉陵省渝阳郡人。”
“嘉陵省?”刑部那人一听,翻着白眼似是又仔细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嘉陵省今年并无重大案犯移交到神京,你说的这人并不在我们的刑牢之中。”
第五听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他沉声逼问:“没有?哼,我查过嘉陵省的刑部案宗,今年二月,第五贤川及其全体族人已经押送到了神京,归中央刑部收押,还想抵赖?!”
见第五听云语气不善,刑部那人冷笑道:“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莫要犯浑,这里是刑部,不是谁都能乱来的。”隐性威胁过后,他又在桌案下方翻找了一会儿功夫,最后抽出一本案宗摆到桌面上来,道:“这是嘉陵省今年的卷宗,你若非要胡搅蛮缠,可以翻翻看。”
第五听云抓起桌上的卷宗,封面上确实写着“嘉陵密卷”四个字。他翻开去看,里面记载着嘉陵省今年以来所有的案件,上到上个月五部之乱的事情,下到小村落夫妻吵架分财产的琐碎事情,这卷宗里面都有详细说明。而且大小案件是按照时间排列,所以查起来很是方便。
他先翻到一月和二月,并没发现任何提到第五族的案件。不甘心之下,他堵在桌案前,花了两个时辰把那本半尺的卷宗翻了个遍,当最后一个案件翻完之后,他重重地将卷宗拍在桌案上,嘴中低声吼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