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她盈盈袅袅而立,娇嫩的唇牵出温煦的笑,俯身将孩子抱在怀中,宠溺的去摸她黑亮顺滑的发丝。
陈牡丹笑容尽敛,眼前娇美的小妇人犹似冰雪堆砌般明艳,肌肤柔软剔透,竟是比大丫还娇还嫩。
她这副身骨,生来便令人热血沸腾,神魂尽失,不知得了多少呵护疼宠,才养出一身恬淡无忧。
她心口气闷,转身回到院子里将东西归置好,而后匆匆离去。
“大丫,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
苏昭将马车上的东西搬到院子里,这其中大都是米粮以及日用所需,沉鱼拆开一盒点心,递到孩子手里。
大丫双手捧着软糯香甜的糕点,低头咬了一口。
“大娘,大伯,我爹娘和奶奶都去村里吃喜酒去了,在那里帮忙干活呢,很快就回来了。”
听言,夫妻俩对视一眼,不放心孩子一人在家,便没着急离开。
门前传来欢声笑语,沉鱼搂着孩子转身望去,见几个同大丫一般大的女娃追逐欢笑,争抢着鸡毛毽子去玩。
大丫舔舔唇,伸手攥住她的腕子,眼巴巴的望着,瞧着可怜。
“你也想要一个吗?”
“嗯。”
沉鱼勾唇一笑,怀中的孩子兴奋急迫的点头,眼眸泛着晶亮神采。
苏家平素里杀鸡都将鸡毛留着,苏母喜欢攒着留做鸡毛掸子,苏昭前去挑了几根上好的鸡毛,她伸手接过,自钱袋里掏出两枚铜板,用针线缝在一起。
大丫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却是不怎么会踢。
沉鱼耐心的教她,须臾,一大一小便玩的热火朝天。
“娘子,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嗯。”
她抬眸,见杜仲肩上背着药箱,朝院中招手。
苏昭起身阔步而去,院中的两人说说笑笑,她昨夜被他好一番折腾,踢了一会毽子便觉得腰酸腿软。
大丫也踢不动了,拿着毽子扔来扔去的玩。
“大娘,你看我力气很大吧?我能扔这么高。”
寒风拂面,茅檐低矮,她抬手一扔,手中的毽子落到了屋顶上。
大丫仰头,急的眼圈发红,抿了抿唇,说哭不哭的好生可怜。
“别急,你大伯稍后就回来,让他帮你拿回来,好吗?”
沉鱼蹲在地上,宠溺的捧住她冰凉的脸蛋,轻轻摩挲。
大丫趴在她肩头,口中发出压抑的哭声。
“别哭,大娘去帮你拿。”
她眉眼温和,抽出帕子替她拭泪,起身去将梯子搬来,立在屋檐下。
沉鱼抿唇,提着裙摆迈上一阶,复又下来,觉得稳妥才再次爬上去。
“大娘。”
大丫攥着袖角,双眸含泪,仰头望着她。
沉鱼一向恐高,不敢往下看,伸着胳膊摸到落在屋顶上的毽子,五指成拳,将其攥在手心。
“别急,大娘已经拿到了。”
言罢,耳边传来破碎声响,双脚腾空,挂在木梯子上的身子迅速下落。
这一瞬,她的心摔落在深渊里,剔透细软的手抓住屋顶上的茅草,却是无济于事。
茅屋下的酒缸里,传来激烈水声。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