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屋时,沉鱼已经醒了,扶着那大婶站在门口,她勾唇一笑,好似晴日里的暖阳,让人舒坦。
半个时辰后,雨总算是停了,苏昭将马车修好,与那大婶道了别。
沉鱼偷偷在房间的桌子上留了些银子,匆匆踏上前往葫芦镇的路。
两人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买到了合适的鱼苗与河蚌。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夫妻俩直奔鱼塘,待安置好了那边的事情才赶回村里,见小鱼站在院门口焦急的候着。
苏昭率先跳下马车,小心的将她抱了下来。
小鱼见两人一身狼狈,满面倦容,皱着眉头望着二人。
“小鱼,发生什么事了吗?”
“酒楼的伙计已经来过了,说不会再来取糕点了。”
听言,夫妻俩对视一眼,其中原因心照不宣。
苏昭回屋烧了一锅热水,两人沐浴后换了身衣裳,赶着马车朝着镇上而去,直奔酒楼。
酒楼老板正指挥着伙计收拾东西,见两人走了进来,眉头蹙紧。
“二位,并非我要毁约,这酒楼我已经不开了。”
还没等夫妻俩开口,他语气冷凉,微露不悦。
“此事我们理解,这酒楼时打算出兑吗?”
沉鱼环顾一下四周,开门见山。
酒楼老板眼前一亮,“不错,听说你们在街上摆摊卖面,那可是个辛苦活,风吹日晒的不说,过阵子天儿就越来越冷了,吃面的人也就少了。你看我这地界,四通八达,你们夫妻俩年轻,脑子活,盘下来好好经营,定能赚大钱,一个月四百两如何?”
“的确是个好地方,但此处与悦来楼相隔甚近,若不是迫于压力,恐怕你不会舍得出兑的。”
她勾唇笑的温煦,话落,酒楼老板面色如土。
“不光是因为这个,我家中老娘生病了,我要回家侍奉,这才忍痛割爱。”
对于此言,沉鱼自是不信的。
“四百两就四百两,明日此时你将房契交付于我。”
她沉着的望着他,好似胭脂染就的唇上扬,神清骨秀,玉立婷婷。
酒楼老板一愣,随后哈哈一笑。
“想必你们是第一次在镇上租铺子,是根本没有房契的。”
“我们并没有说要租,而是买。”
听言,他连连摆手,像是吃了大亏。
“咱们已经合作了这么久,你们不能这般坑我,四百两实在是太少了。”
“你并不是这家酒楼的第一个老板,如今生意不成,已经日益亏本,你若不愿,我们也不便强求,娘子,咱们走。”
苏昭拉着她的手转身欲走,还没等出了酒楼的门就被他叫住。
“且慢!”
他拦在两人面前,像是深思熟虑过的样子。
“五百两,不能再少了,我将这里的东西全部留给你们,如何?”
沉鱼摇了摇头,他一咬牙,伸手比划一下。
“四百两就四百两,咱们可说准了。”
“一言既出,定不会反悔。”
此事定下,苏昭揽着她走出酒楼,沉鱼回头望了一眼,轻咬着柔嫩的唇,眼帘低垂,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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