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苍翠,重峦叠嶂。
浑如生铁的男人倚天拔地而立,山风吹拂,掀动衣炔,剑眉压下间,凛然生威。
拴在那里的男人蜷缩成一团,垂首哆嗦间,耳边传来宝剑出鞘的声响。
剑光凛冽,呼啸生风,宛若一道白练,顷刻间将他身上的衣物挑的精光。
沉鱼转过身去,微凉的指尖被他一手掌握。
“让他受一日苦,明日便送到衙门去。”
“嗯。”
她睁着如烟似雾的眸子望着他,勾唇笑的温煦。
“昨日受了惊吓,今日在家中好生养着,哪也别去了。”
两人回到家中,他见她面染薄汗,打水浸透棉巾,轻柔的替她擦拭。
“本是与那鱼塘老板约好了的,未曾想昨日遇见竟遇见贼人,今日就算不摆摊,也要赴约将银子付了。”
她抓住他的手,苏昭一把揽着她紧紧抱在怀里,埋首细嫩的颈窝里,轻轻摩挲。
“好!”
苏昭应着,因今日不打算摆摊,便没着急出门。
沉鱼找了两件衣裳打算浆洗一下,河边正在洗衣的妇人们眼神怪异,陈牡丹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儿,看样子心情极好。
“有些人生来下贱,要是别人被掳到山坳坳里还不哭死。”
“你懂什么,没准人家是愿意的,还享受着呢。”
河边浣衣的几个女人七嘴八舌起来,胖婶话落,众人笑声如雷。
“为何不到我的面前来说,我亲自来告诉你,如何?”
她放下手里的木盆,凝眉望着群人女人。
“我倒是不觉得她们说的有什么不妥,是你自己心虚吧?苏家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家,你不要不珍惜,反倒还给人家抹黑。”
陈牡丹将搓洗一般的衣裳放进盆里,站直了腰身。
“你姓陈,不姓苏,手伸的未免太长了,竟管起了别人的家事?”
沉鱼不怒反笑,面色柔和,语声却冷。
当着众人的面,陈牡丹颜面全无,怒不可遏的过来推她,沉鱼侧身躲了过去,反手推了她前胸一下。
她虽个头不如沉鱼高,但常年劳作,比沉鱼壮实,她踉跄一下,绊到了身后的木盆上,仰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村长,村长你快来评评理,苏家大媳妇打人了!”
老村长自此经过,胖婶嗓音粗哑的大喊大叫。
同住山下,哪户人家什么脾性他都了如指掌,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陈牡丹,又望了一眼沉鱼,捋了捋胡须。
“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若做的不对,道了歉就好,别咄咄逼人的。”
话落,他走了,那群女人蹲在那里看热闹,陈牡丹揉着后腰,怒瞪眸子,像是要吃人。
“别瞪了,是你自己不留口德,怨不得别人,凡事你若不服气,可以当面来说,何必缩头乌龟般的挑唆其他人和你一起嚼舌根。”
沉鱼沉着的站在那,其他女人觉得这话不假,不想再掺和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背后议论你,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将我推倒了,就是要道歉!”
“好,我给你道歉!”
她勾唇笑的温软,俯身舀了一盆河水,当头浇在陈牡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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