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本是平静的内心犹如惊涛拍岸,昏黄摇曳的烛光下,潋滟如水的眼眸漾出泪光。
沉鱼激动的扑到他怀中,贝齿轻咬着唇瓣,呜呜咽咽的掉泪。
“别哭了,傻姑娘。”
苏昭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一会才将她哄好。
今夜,两人谈天说地,苏昭给她讲了许多打猎时的趣事,她咯咯笑着,像是那缠人闹觉的孩童一般。
她想听的,不止这些,明知道会拈酸吃醋,可她还是想知道他那亡妻的事情,但他只字未提。
翌日,她醒来时苏昭已经将饭做了一半,穿好衣裳还没等去帮把手,就听见隔壁传来动静。
“好像是杜大夫的声音。”
沉鱼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
苏昭放下手中柴火,长睫低敛,忧心忡忡的推门出去,见孙小满送杜大夫出去还没进屋。
“大哥,早啊!”
“怎么把杜大夫请来了?”
苏昭心里咯噔一下,他娘一向身子弱,她心又细,八成又在为什么事烦心呢。
“是娘身子不舒服,偏又嘴硬逞强,不过杜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操劳过度,身子太虚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沉鱼从隔壁绕了过去,急忙进了屋。
“娘,您怎么样了?”
沉鱼极少过来,苏母连忙放下手中的笤帚,热络的攥住了她的手。
“娘没事,压根不算什么毛病,休养休养就好了。”
早年她月子里受了寒,落下了一些毛病,后来旺财他爹没了,孩子们还小,偌大一个家交到了她手上,又是当爹又是当娘,每年眼巴巴的指望着田里能多收成一些粮食,平日里还会做些女工贴补家用,时间长了身子有些熬不住。
“娘,可有抓药?”
苏昭生的高大,低头进了房门,望着自家老娘苍白的面庞心中溢出难言滋味。
“不曾,昭儿,真的没事,你们快去忙吧。”
“娘您好好休息,一会我们上山给您采根人参补补身子。”
沉鱼说完率先出了屋子,苏昭觉得这主意的确不错,立即回去准备。
瞧见自家婆婆依依不舍的样子,孙小满倚着门框白了一眼。
苏母一向知道她的脾气,遂不予理会,拖着虚弱的身子去哄大丫了。
苏昭一向打猎为主,以前并未采过珍奇药材,他回去时见沉鱼找了两根红绳,一根比她还高的棍子。
“娘子,你曾上山采过人参?”
“不曾,但我知道如何采,咱们这就出发吧,不然天色晚了进山不安全。”
沉鱼不想耽搁,两人说走就走,朝着山中进发。
行至山顶,沉鱼从他手中将那细长的索罗棍接过,一边提防这毒蛇猛兽的出没,一边谨慎小心的探寻人参的踪迹。
突然,她余光中瞥见一颗红艳艳的小果子在那苍翠之中傲然而立,默契如两人,苏昭刚要上前,不料被她拦住。
“棒槌!”
清脆的嗓音若泉水般清灵澄澈,沉鱼大喊一声,朝那株长着红果的植物跑了过去。
沉鱼并未说话,苏昭看了看手中的红绳,立即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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