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他虽摸不清她的心思,却早已斩不断青丝,依旧语气温和,如三月暖阳一般,生怕吓着了她。
“我把咱们的粮食分了一半给旺财他们。”
沉鱼低垂着头,柔嫩娇美的脸蛋浮上一丝红晕,宛若一线桃花。
“无妨。”
他面上没什么波动,耳边一遍一遍回荡着那句咱们,心头如蜜。
苏昭将余下的豆子都扛进屋,毫不费力的放在了厨房角落里。
沉鱼打开麻袋,找了家中最大的木盆将芸豆放了进去,随后从水缸中舀了清凉的井水,反反复复的搓洗起来。
待搓洗干净,她再次将盆中加满水,这豆子如今干的很,总要泡上一夜的。
晚饭时分,沉鱼焖了一锅二米饭,将那圆滚滚的土豆按在木桩做的案板上,飞快的切成了细丝,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和一盘青菜。
今日苏昭没怎么动筷子,她本以为是不和胃口,却没想到一向不饮酒的他竟拿出了一坛子酒,自斟自饮。
夜深了,低矮的茅屋里,昏黄的烛火摇曳,将那刚硬俊美的面庞映的忽明忽暗,他身上的粗布衫子松松垮垮,白皙紧实的肌肤若隐若现,隐约可见一片红痕。
沉鱼一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想竟撞上了他凄冷深邃的眸光。
她忽然想起他上次从怀中掏出烧饼的模样,这男人虽整日风吹日晒,孔武有力,却天生肤色白皙。
显然,他胸前是烫的。
眸光交汇,苏昭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孩子已经睡了,她将惊呼吞入腹中,睁着惊慌的眼眸趴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
“别走,做我的女人可好?”
闻言,她全身僵硬,感觉他便是那熊熊烈火,快要将她最后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终究逃脱不过,耳边响起了陈牡丹桀骜的言语。
“呵,还真是个脸皮厚的!你以为你是谁,苏昭没有娶我是他在乎我,他娶你就一定是喜欢你吗?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来照看孩子罢了,或许,你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敌不过孩子的亲娘。”
沉鱼浑身一激灵,红着眼圈揪住他肩头的衣料,缓缓的偏头看他。
“苏大哥,是不是我长的像某个人,亦或许,你错将我认成了谁?”
话落,苏昭眉头紧蹙,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那眼神恨不得一口一口将她吞进肚里。
“我娶的是你,心中是你,你认为我将你认成了谁?”
他松开了紧紧环住她腰身的手,提着酒坛仰头猛灌,任凭那热辣滋味划过喉咙,胸臆间痛彻心扉。
“情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不如打打杀杀来的痛快。”
他双眸猩红,登时有了几分醉意,将酒坛放在桌上,顺势躺在了熟睡的小老虎身旁。
“苏大哥。”
她轻轻唤了一声,他却已经合上眼帘,她立即将饭桌收拾了,扯着被子盖在他身上,满脑子都是他刚刚那番话。
翌日,天刚蒙蒙亮,阵阵雷声灌入耳膜,苏昭缓缓睁开眼睛,立即朝身侧看去,却不见沉鱼的半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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