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紧咬唇瓣,哪里经得住他这般对待,片刻鬓松发乱,犹如落入虎口狼窝的娇弱白兔。
低矮的茅屋内,两人气息紊乱,格外清晰。
此时的他,似饮了陈年烈酒,似中了魔障,恨不得将心,将命都给了她。
“娘亲,娘亲!”
稚萌的嗓音缭绕耳畔,两人纷纷一僵。
声音由远及近,苏昭扯着凌乱的棉被遮在她身上,径自迈着大步出了房门。
她心乱如麻,颤巍巍的将衣衫敛好,听见小老虎已经被抱了回来,连忙迎了出去。
“娘,让您受累了。”
沉鱼将小老虎接了过去,嗓音嘶哑的道了声谢。
苏母女工极好,偶尔会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闲暇时总会想着帮忙照看孩子,纵然如此,也不至于这么见外,她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闺女,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我家那混小子欺负你了?告诉娘,娘给你做主,替你出气。”
苏母一眼扫去,见她鬓发凌乱,衣衫不整,眼圈发红,她刚刚过来时远远瞧见大儿子苏昭步伐飞快,两人像是吵过。
“没有,只是天气阴晴不定,忽冷忽热,让人有些受不住。”
“娘知道这门亲事太仓促,许是不合你心意,我那大儿性子冷些。”
话一出,苏母明白了大半,她有些后悔了,或许当初不应该擅自主张。
“娘,他人很好,我们真的没事,您放心吧。”
她有些手脚发软,浑身无力,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苏母觉得自己那儿子也不是完全不开窍,便点了点头。
“晚些娘给你烙饼吃。”
苏母抿唇一笑,上前热络的抓住她微凉的手攥在了掌心里。
“我自幼没爹没娘,如今老天爷送了个亲娘疼我,娘。”
上一世她便没有父母双亲,想不到这一世更加可怜,话落,她默默的掉泪。
“好孩子,往后我就是你亲娘。”
苏母听了这话心窝子发疼,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孙小满倚着门框翻了个白眼,赌气的回了屋里。
苏昭心里乱,出了家门上了清泉山上,徒手捉了几只猎物,片刻不曾停歇的去镇上卖了。
“烧饼,热乎的烧饼!”
“给我来两个。”
听着叫卖声,闻着诱人的香气,苏昭止住了脚步,从摊贩那里接过烧饼,将铜板递了过去。
这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她,自从将她从人贩子手里救回那一刻他的心魂全都丢了。
镇上到村里不远不近,他怕带回去烧饼就凉了,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朝着村里走去。
沉鱼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从他走后,她思虑了许久,长痛不如短痛,不想陷得越来越深了。
她将采回来的黄花菜晒好,刚要回屋做饭却听见门板传来剧烈的声响。
“沉鱼,你真的在这里!”
一个身穿淡蓝色粗布衣袍的男子浑身湿透,滚落而下的水珠掉在怀中的女娃脸上,那女娃有了些意识,呛咳几声后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却听的不真切。
“表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大丫,大丫你醒醒!”
沉鱼一愣,定睛一看,程大郎怀中抱着的竟是小叔子家的孩子。
程大郎四处看了看,将昏迷中的孩子放到了炕上。
小老虎立即爬了过来,轻轻拉着大丫的手,水汪汪大眼有些泛红。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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