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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李薇竹伸出了手臂,挡住了掌柜,同时带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等到往后了几步,扯下了面上罩着的口罩,顺手递给了茜草,取下了固定发丝的帽子,对着掌柜地说话,“就让他这般躺一躺,尽量不要靠近他。喊我李大夫就好了。”李薇竹浅笑着。
    掌柜的也是学医之人,只是一想就明白了,他现在重症,容易邪气入侵,“李大夫,既然如此,我们出去说话。请。”
    李薇竹一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沈逸风,沈逸风见着李薇竹就知道现在里头的那人血已经止住了,目光又落在了李薇竹的手上,她的手现在有些发颤,是累着了吗?
    李薇竹每隔几日就要给沈逸风按捏和针灸,手上很是疲惫,更何况在人体的皮肉伤穿针引线,掌柜的看着是轻松,个中的辛苦只有李薇竹自己知道。
    李薇竹看着沈逸风的目光落在手上,笑着藏了藏自己的手。
    “姑娘,人已经治好了?”“方大夫,是不是这位女大夫出手治好了?”“人怎么样了?”
    虽然与躺在内间里的人素昧平生,因为那疯子砍人,让这群人滞在天济药堂里,这会儿都牵挂那人的命运。
    掌柜笑道:“劳烦这位李大夫出手,血已经止住了。性命也是无忧。”
    看着李薇竹和掌柜的出来静房的时候神色轻松,众人已经猜到了结局,只是亲耳听到掌柜的说起李薇竹的医术,仍然是心中舒了一口气,赞许的目光落在李薇竹的身上,有的惊叹于李薇竹的年轻,有的惊叹于李薇竹的勇于出手,有的惊叹于她的性别。唯有沈逸风的目光落在她长袖的衣裳里,为何她的手微微颤颤。
    李薇竹露的一手彻底征服了众人,连掌柜也不得不服气,等到人群散了之后,掌柜喊来了伙计,“去把库房里的红木匣子打开,钥匙在这里。”
    “是。”
    伙计很快就过来了,手里的匣子打开,李薇竹就看到了其内的乌头,呈现不规则圆锥形,稍弯曲,顶端有残基,表面棕褐色,皱缩,有小瘤状侧根。断面呈现灰白色,正是太白乌头。
    掌柜把太白乌首亲自递到李薇竹的手里,“太白乌首就送给姑娘了,它到了姑娘的手里,相信姑娘一定不会让它埋没了的。”
    李薇竹有些受宠若惊,呆呆的拿着太白乌首,“这银子我得给你。”
    掌柜的笑着摇头,“今日里见到了李大夫你的缝合之术,已经是收益颇丰,这太白乌头就充当是学资,这位公子天人之姿,如此早夭十分可惜,拿着太白乌头,救治他的性命就是。“
    李薇竹郑重的向掌柜道谢:“承蒙掌柜看得起,我一定会治好他的。”
    掌柜微微颔首,后又说道:“我记得姑娘曾经说过,还需要一味天山雪莲?”
    李薇竹的眼睛一亮,“是,掌柜的,你这里也有吗?”
    掌柜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小店没有。”
    李薇竹的眼睛有些黯淡,但是随即又打起精神来了,如果这里没有,她就要去西域去寻这药了,掌柜看她的样子不太忍心,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虽然小店没有,但是我知道文夫人那里有,文夫人的幼弟曾去过西域,带回到洛阳城的,就有这天山雪莲。”
    “文夫人?”李薇竹略略沉吟,“文夫人是谁?”
    旁边还有看病的人,听到了李薇竹的话,就笑着说道,“看来姑娘来这洛阳城的日子不长?这文府的文夫人可是咱洛阳城鼎鼎有名的才女。”
    李薇竹想了想就说道:“不管她是不是才女,这药她藏着有,也不一定会让给我。”目光落在了沈逸风的身上,只是为了沈逸风,文府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好拿到天山雪莲。“不过,我还是得试一试,文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告知与我,我想去求上门去。”
    “文夫人极爱风雅之物,许多文人雅士为得到文夫人的推荐,都喜欢以风雅之物作为她府上的叩门砖,以求的文夫人的赞赏,你们也可以去咱洛阳城最大的那间茶楼里去碰碰运气,看看可不可以得到风雅之物,只要见到了文夫人,那天山雪莲都是小事!”
    掌柜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舞色,李薇竹想到这文夫人也是出手大方之人,天山雪莲应该会很容易拿到吧?只是那个叩门砖倒是不用了,有沈逸风在这里,哪里还需要其他的风雅之物。
    第66章
    “你的手怎么了?”等到刚出了药铺,沈逸风就问道。
    李薇竹说道,“没事。”
    原本是茜草在推着沈逸风,此时沈逸风双手握住了轮椅的外延,轮椅始动,他的轮椅横到了李薇竹的面前,看着李薇竹,“你的手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少了以往的温和,多了肃穆的味道。
    “最好你不要用力的。”李薇竹弱弱说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沈逸风看着李薇竹,因为逆着光,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黛山,我以为,我们是不一般的。”
    李薇竹还能怎么说,通红着脸,素白的一双手伸在沈逸风的面前,“你看,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刚想要收回手的时候,中指指尖却被沈逸风拉住,“我看看。”他仔细打量着,男子手上的温度,如同像是细小的闪电在体内游走,让她的头发丝炸裂开带着敏感。
    “今晚上就不要给我用针了。”沈逸风说道,说完之后松开了李薇竹的手。
    “那怎么行。”李薇竹说道,“我是大夫,给你针灸完了,我会好好休养的。”
    沈逸风想到身上残留的化骨散的毒力,狠狠闭上了眼。
    在路上见着最高的那一座楼,足有四层之高,青色瓦片在阳光下泛着光,四角上立着仙鹤,或有垂首的,或有振翅欲飞的,或有单足立着眺望的,其内有丝竹管乐之声从楼阁里出来,听着让人心旷神怡。
    这就是来福茶楼了。
    李薇竹和沈逸风两人的心中同时有了这个念头,沈逸风想到了那一日说起诗会的时候,李薇竹的憧憬,便说道:“明个儿我们来茶楼。我先前应过你,要与你去诗会,这里也是文人的集会了,我们去看看罢。”
    李薇竹温言,眼眸弯起,重重点头。
    白日里的时候,李薇竹让手劳累,晚上先给沈逸风的头面上扎针的时候,手上还好,在浴桶里给沈逸风按捏身体的时候,就有些力不从心,左手一不小心滑入了他的双腿之间。
    算上之前的,已经是李薇竹第四次给沈逸风驱毒了,原本她已经停止了害羞,这会儿手指碰触到他腿间的软肉,把头深深埋了下去,不敢看白芨和茜草两人。
    按捏完了又是强忍着难受给沈逸风扎针,等到一切都结束,茜草把沈逸风送到了隔壁的厢房,李薇竹也疲惫的不行,想要洗漱一番,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白芨见着李薇竹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十分心疼,擦了药油一点点给李薇竹揉捏双手。
    见着李薇竹闭上眼,茜草说道:“小姐,我替你更衣,沐浴一番,也会舒服一些。”
    “好。”
    李薇竹累的厉害,在沐浴的时候闭着眼睡了过去,白芨默默地把李薇竹抱了出来,用巾子裹好,替她穿好中衣。
    白芨的力气不如茜草大,加上李薇竹也不是小小孩童,白芨抱着她出来的时候,衣服上沾了水,白芨又在房间里房间外跑来跑去,第二日一早起来就生病了,李薇竹是想给白芨刮痧,白芨摇摇头,“小姐,我没事的,喝点药就好了。”说完用手掩住口,又是几声咳嗽。
    李薇竹的手确实仍然难受,加上白芨的坚持,最终只是开了药,等到第三日起来的时候,沈逸风仍就以为他只睡过了一日,见着白芨虚弱地躺在床上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