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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苏茜果然与赵清婉同坐一车回城,上车之时,苏茜依旧心神不宁,满目惊疑,待得下车之后,已全然平静,至于赵清婉以何种方式说服苏茜接手涟漪坊,又是怎样解释知晓她身世遭遇之事也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正被赵清扬领着去查访原料布匹之事,然府里派人来寻,说四小姐赵清菡京郊游湖遇刺。直把赵清婉吓得当场倒在赵清扬怀里。赵清扬只吩咐向南带着苏茜二人查看,抱着赵清婉赶回了将军府。
    赵清婉在车上便已醒来,暗恨自己这么重大的事情怎未记得,想来又是今世变故,与上一世终究是不同,然到底幕后之人是谁,是冲着阿姐还是为了偌大的将军府?阿姐此时如何?所带府卫可能防护?一切层层困住赵清婉,就像一个迷宫,进不去走不出。
    赵清扬也甚是担心,菡儿虽非亲妹,疼宠之时自比不得婉婉,然到底一起长大,那样美好善良的四妹,家人也是捧在手心里护着。又看婉婉这般神色,想来是被吓坏了。
    “婉婉,父亲已带着府卫赶去,娘亲一人在府,还需你宽慰娘亲,切不可忧思过度,菡儿会无事,相信父亲。”
    “好,三哥放心。”赵清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宽宥三哥,只那惨白的小脸和颇为苦涩的笑容更加让人心疼。
    赵清扬一手搂着妹妹,另一边不断揉搓腰间玉佩,想来也是十分担心。
    待回府中,赵夫人见婉婉回来,再是压抑不住,轻轻啜泣出声。
    赵清扬吩咐冰柳几个丫头照看好婉婉与娘亲,自己便骑马去寻宋承宁,当时赶回府报信的是将军府府卫,想来宋家那边还未收到消息。
    果然,宋承宁见赵清扬来寻他还很是诧异一番,再一听小妹与赵清菡遇袭很是震怒,带着府卫便冲出府中,赵清扬随他们同行,方才拐上官道,便见得父亲和大哥一队人马,方才想起大哥就在附近办差,想来菡儿应是无事。
    “父亲,大哥,菡儿可有事?”赵清扬询问父亲,转身看到宋承宁,又补了一句,“宋家小姐可也无碍?”
    “只菡儿手臂稍有擦伤,宋家的姑娘无碍。”父亲满脸阴郁,既然菡儿伤势不重,为何父亲这般神情,大哥也是紧皱眉头,想来此事没这么简单。
    “多谢赵伯父相救,回去定禀明家父,改日登门道谢。”宋承宁没观察那般仔细,只一听他说承云无碍,很是松了口气。
    “不必,举手之劳,先带着承云回府罢,虽未有伤势,想来受了惊吓。”
    “扬儿带着菡儿先回府上药,为父和你大哥进宫一趟。”进宫?赵清扬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是大臣之女遇袭,关乎皇室几何?只此地不宜多言,只听令父亲,带着菡儿回府。
    赵清菡着实受了惊吓,也不多言,甚至没有流泪,只窝在三哥怀里,没有动静。赵清扬只觉没有护好妹妹,只又搂紧了些,没有多问,下车也是赵清扬直接抱下去的,这情形把赵夫人和赵清婉吓坏了,只以为赵清菡伤势严重,待好好查看方才发觉并无大碍,只是赵清菡不出一言,只把众人看的忧心。
    “菡儿,娘亲在此,你别害怕。”赵夫人一边抱着赵清菡抚摸她的小脸,一边又哑着嗓子不断劝说着。
    “阿姐,婉婉也在,婉婉也在的,别怕阿姐。”赵清婉也很是着急。
    “婉婉,婉婉快走,快跑婉婉。”赵清菡突然说话了,只开口便把赵清婉震的一暖。“哇,娘亲,呜呜。”紧接着,赵清婉好似终于回神,抱着赵夫人就哭出声来。
    总算陆陆续续听出大概,再加上赵将军回府,众人才知晓发生何事,只那过程直把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原是赵清菡和宋承云同游长青湖,未料到了长青湖竟见到许多世家小姐,就连六公主夏侯薇也在场。夏侯薇便邀请赵清菡和宋承云与诸位一道,一来均相识不去自是不好,二来公主相邀,拒绝未免太不识抬举,于是本是二人同游便成为众人相聚。
    本也无事,毕竟都是女子,话题无非就是衣衫首饰,诗词歌赋,倒也很是热闹。却不料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一批流匪,看见诸位小姐便眼睛发直,功夫倒是没有过多训练,想来只是普通流寇,只那一众小姐俱是手无缚鸡之力,除却将军府赵清菡带去的侍卫也就属六公主的人最是顶用,奈何寡不敌众,渐渐便不敌流寇,那些人竟直接就拖着有些小姐往车里去,衣服都撕开一大片,当然这些人不包括夏侯薇和赵清菡,毕竟将军府的侍卫和六公主的人还是当先护着自家主子,只是这一幕把赵清菡吓傻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若无赵清沐突然赶到,想来即使是赵清菡也甚是危险,均是身家清白的女子,一旦被人撸了去,即使未造成其他伤害,想来声誉是毁了,一辈子也就落得惹人怀疑的下场,赵清婉等人俱是震怒又心有余悸,只觉日后出行定要更加小心。
    因得一行女眷中有六公主在场,事情也就从普通流匪上升到辱没皇家的地步,这也就是赵将军方才为何先进宫的原因,毕竟皇家之事必得为先,否则又会招来梁昭帝猜忌。
    六公主虽未有甚危险,被侍卫保全甚是安稳,也不曾稍有损伤,只是如同赵清菡一般,十来岁的姑娘自是被那贼人的丑态吓得不轻。
    贤妃娘娘怜惜女儿,哭着央求帝王做主,梁昭帝震怒,当先便派赵清沐率军绞杀流寇悍匪。如此,也算事情有一结果。
    不过,竟真有一女子被流匪玷污,乃当今御史大人一庶长女,这一下确是毁了。到底嫡庶有别,想来自是损失又小,然奈何占着一个“长”字,其姨娘又是御史大人十分宠爱之人,故,御史大人很是伤痛,竟央求皇上与赵清沐同去绞杀流寇。
    御史大人是一文臣,几乎手无缚鸡之力,面对悍匪怎会不怕死偷生?如此还为女出头很是让人动容,梁昭帝倒也很是触动,亲封章御史大夫,上可谏言天子,下可不畏奸佞,也算体恤大人一番爱女之心,不过那女子着实可怜的紧,上一世也是四皇子夏侯朗的庶妃呢,一世荣华自是不必少。
    赵清婉听的父亲讲述诸事,只觉得好好梳理前世记忆才可,事情越来越不可掌控,难以预料之风险亦是不可不防,想来不能只靠着记忆活下去。
    然,待得回书院,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赵清婉,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当夏侯奕收到陌冰传书之时,夏侯奕一行还未到达和州,起先扫到京郊有流匪祸乱本还不在意,在一看清将军府小姐也在此列很是震怒,差点就下令队伍返回京都,幸好,他稍一平静才看清是赵清菡,而非赵清婉。只觉松一口气,然毕竟是她亲近的阿姐,幸好无甚大碍,不然她也会心伤难安。
    于是,夏侯奕全然忘记那日赵清婉对他的敌对,又当先吩咐陌显差遣阁里查清此事,哪就那般凑巧,往日里平静非常的京都今日竟有流寇滋事,还专挑京中女子所去长青湖下手,不想往深里追究都不能视而不见。
    当然,值得夏侯奕费此心神的只一赵清婉是也,若非将军府也有人牵扯其中,就算此事再为蹊跷,夏侯奕都不会关心。
    只看其中还有六公主夏侯薇在场便可知晓,陌冰信中也交代了公主在此列中,然夏侯奕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不相干之人罢了。
    是的,夏侯奕眼中,唯她和她亲近之人,旁的女子,想来是没有这份荣幸,值得堂堂五皇子动用机要密阁。
    “皇叔,风儿也想为皇叔分忧,凡事不必瞒着风儿。”开口的是那日夏侯奕手中抱着的小儿,稚嫩的嗓音很是可爱,只那话中懂事的语气又让夏侯奕着实暖了心窝。
    夏侯奕抱起自称风儿的小儿,摸摸他头,轻柔出声:“无需,风儿只晓得皇叔是你在这世上除你母妃之外最亲之人便可,凡事自有皇叔照应,你只需平安长大。”
    这大概是夏侯奕最是温柔的话语,虽也颇为生硬,然小家伙还是红了眼眶。
    驾车的陌显听的自家主子和小主子的对话,心里也暖成一片,向来冷漠的脸上也挂了一丝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啦啦啦!!
    两更奉上,感谢各位亲看文!归归很开心!
    ☆、抱歉各位!
    预计更新内容:涟漪坊要开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归归今天着实有事不能更新,明日双更奉上。谢各位理解!( ??? ? ??? )(((*°▽°*)八(*°▽°*)))?
    ☆、第十六章:噩梦
    方从阿姐的红菡居回来,冰梅就拿着一精致玉瓶出来:“小姐,今日你们刚出门,奴婢就看到院子里石桌上放着这个,也不知谁送来的,倒是像那传闻中的玉露膏”
    赵清婉接过这一小瓶,上好的白玉材质,镂空梅花映在瓶身,果然就是那玉露膏的外形,再一揭开盖子,玉兰清香扑鼻而来,确是那玉露膏无疑。
    这玉露膏即使是宫中贵人也很是追捧,只因任何伤痕皆能以此来消除,然并非人人都可得,传闻掌管此秘方者乃玉家嫡系,从未有人见过此代传人玉流殇,这玉露膏也就愈发难得。赵清婉也是于前世朝贡之时,方才从他国使臣得此以观。
    只是这般珍贵的玉露膏怎会在她院中,又恰逢她脖颈有伤之时,若不把此物与夏侯奕连在一起,那就真当赵清婉傻了。
    谁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进的她院,谁又知晓她有伤,除夏侯奕外不作他想。倒是没想到他会有此物,果然不容小觑。
    “收着便是,每日晨起夜间都用它擦拭,想来不日便会恢复如初。”赵清婉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把几个丫头吓一跳,自家小姐最是谨慎之人,如今这来历不明又不确定是否是那玉露膏就敢往自己身上用,想来是颇具风险的。
    “不必担心,这确实是玉露膏,用便是”赵清婉很是欣慰几个丫头这机灵劲儿,在她身边的人,往后越发要经历更多磋磨,如若不多长一个心眼儿,别说保护她,就是自保也很是艰难。
    众人听小姐如此肯定,也就不再疑虑。想来小姐定不会以身犯险。
    赵清婉并不知道夏侯奕真正的用心,她把夏侯奕当做是别有所图之人,虽夏侯奕确实对她上了心思,然并非赵清婉所想。因前世机缘,赵清婉对于所有企图接近她的人都与将军府相联系,故,夏侯奕送来玉露膏也只当是为讨好她而已。
    如若夏侯奕知晓赵清婉所想,只怕得几夜不能合眼罢!
    夏侯奕此时倒顾不得其他,只因半路晴天霹雳,骤然一场大雨阻挡前路,众人虽也想尽快赶至下一驿站,奈何山路湿滑,为防意外只得听下,躲进附近的庙宇。
    “大师,打扰了,雨停我等便离开!”陌显说着掏出一袋银两交给这和尚,虽是出家人,毕竟也需香火钱,想来也是需要的。
    “相逢即是缘,身外之物怎可比拟,施主多礼了。”不料这大师竟然婉拒了,陌显本也视其虚伪客套,就悄悄放于大师屋舍,奈何夜间,那袋银两就出现在了自己屋内,倒是让陌显着实惊诧。
    夏侯奕自是守着风儿,两人倒也没有多言,只风儿的小手紧紧拽着夏侯奕,仿似怕他离开,就是入睡之后也并未松手,夏侯奕就任由他紧攥着,和衣而睡。
    总算夏日大雨来去甚是迅速,虽也下了近一夜,好在天亮之时又是大好的晴天。
    众人与大师道谢准备离去,陌显依旧想要留下些银两,毕竟这庙宇确实不似香火旺盛之地。
    “施主返程之时定也会路过此地,到时便可与老衲相帮,比之银钱太过珍贵。”大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倒是吸引了夏侯奕的注意。
    这话虽是同陌显所说,然视线朝向的是夏侯奕,明眼人便知主子是夏侯奕,何时返程,若非有雨又怎会来此地借宿,然这大师所言话中肯定意味浅显易见,仿似暗露天机。
    不过,夏侯奕并未多纠结于此,只轻轻回视大师,未出一言,便转身离去。
    “一切即是天意,老衲便成全天意。”院中只有大师一人,就像一切从未发生,只是一场梦境,不知是夏侯奕入了大师梦境还是大师入了夏侯奕的梦。
    赵清婉这一夜又梦到前尘往事,她看到十里长街,人人喊打喊杀,爹爹兄长菜叶鸡蛋遍及全身,曾经饱受百姓尊崇的赵将军竟因一张莫须有的通敌信件盖棺定论,人人狰狞的脸庞,愤恨的神情,那般可恨的嘴脸,没有人喊冤,没有人感叹,所谓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此。
    她就站在父兄身边,看着父兄屈辱赴死,想要抓住父亲的手,奈何怎得也碰不到,就像彼此之间蔓延着千山万水,这么近,那么远。
    唯独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就像是老天惨怜忠良之死,悲叹世人无情,然怎么都洗刷不清那一地的鲜红,赵清婉悲痛欲裂,突然惊醒,枕边湿了大片,不清楚是泪水涟涟还是汗水打湿。
    起身倒了杯凉茶,坐在床沿边,她心里回忆着方才的梦境,只觉周身阴冷,忽听到夜间打更声,赵清婉发觉已是五更天,也就不再想着继续入睡,想来也是睡不着的。
    她放下杯盏,双臂抱着膝盖,头轻轻搁在膝上,歪着脑袋,神情严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中恐惧。脑海中纠缠着各种前世今生的人设,只把她憋得喘不过气,倒是努力克制不再胡思乱想,仍未静气平心,就这般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想象中,直直坐到天亮。
    冰柳当心进入就看着自家小姐略带呆滞的神色,不知怎得,从昨日听的四小姐出事到如今,自家小姐的脸上一直就是这般凝重,即使后来四小姐平安归府,已无大碍,小姐仍旧满布愁绪不曾散去。
    赵清婉确实担忧自家阿姐,倒也不全是为此忧心,只有她自己知晓,有时人力是无法逆转太多的事情,需的加紧脚步才好,哪怕多有变数,她也会继续挣脱命运的枷锁。
    “冰柳,今日你和冰兰同我回女学。”赵清婉一边任由小丫鬟梳妆,一边轻声开口。
    冰柳方才还担忧自家小姐的神色霎时染上欣喜,她本就想一直陪着小姐,毕竟那几个丫头,最是稳重的就是冰柳,万不可让小姐有任何闪失。
    “诺,奴婢马上就拾掇行装。”冰柳是俏生生的喜悦掩饰都掩饰不了,欢喜的跑走了。然一旁的冰荷则就另一番景象,小姐怎得还是不带她,她都有些担忧,莫不是小姐厌了自己?心中暗暗有些疑问,面上的神色也就显现出来。
    “冰荷,你不必多疑,涟漪坊即将开张,你需的帮衬着苏茜,她初来乍到,我身边之人算是只与你相熟,唯你可帮我做此差事,旁人我亦不放心。”赵清婉最是了解自家丫头各人秉性,为何非要冰荷出面买下苏茜,如今又为何只她派到苏茜身边,俱是因她机灵能干,差事办的相当顺意,她有意培养冰荷经商之用,故许她跟着苏茜,唯此打算,只冰荷心直口快,生性多疑,她倒是不烦为她解此疑惑。
    “主子放心就是,奴婢省的。”冰荷这才欢喜应下,她也是喜欢苏茜那个女子的,妩媚动人,女子看了都赏心悦目,脾气竟是那般柔和,只叫人生不出厌烦。
    安排好一应事宜,赵清婉便同赵清菡登上马车,赵夫人虽也忧心赵清菡,然毕竟第二次去书院,不好麻烦夫子,只得看着两个女儿再次离府,悄悄抹了眼泪,未曾让孩子们看到,只一旁的赵将军搂了搂自家夫人,想来是发现了夫人的不舍,倒也未曾多言。
    依旧是赵清扬和赵清睿护送,只今日多了赵清沐,这个木讷的大哥被那日流匪之事惊吓,十分不放心自家两个娇柔小妹,还是决定送去书院的为好。另差遣肖副将抽调一队府兵护在暗处,待得到书院后仍旧将这队人马分在赵清菡和赵清婉的院子,就连赵清扬的紫阳居所也多加了防护,只道京中不太平,几人也就接受,索性不在明处,旁人也不会过多猜忌。
    待兄长们离去,赵清婉就将自家阿姐送到闺所,方才离去,只临走拜托宋家云姐姐代为照顾,答应阿姐午间同膳方才离去。
    只是方一进自己的海棠园,便听得一阵嬉笑的女声,蒋如溪自是在场,倒是未想到一众女声中,她竟听到了六公主夏侯薇的声音。
    果然夏侯薇就坐在她平日里常坐的海棠树下,正与对面的蒋如溪有说有笑,旁的一众世家贵女,也都是平日里夏侯薇的交好者,毕竟是大梁的公主,又是颇为有权有宠贤妃的女儿,走到哪里自是颇多恭维附和。
    赵清婉当然是不喜夏侯薇的,先不说夏侯薇咄咄逼人的傲慢秉性,就凭她是夏侯泽的亲妹妹,赵清婉也喜不起来,只此时容不得她思量,夏侯薇已朝她看来。
    夏侯薇是公主,于理于情当是赵清婉先行礼问安,迎着夏侯薇的目光,赵清婉自是知晓这其中意味。
    倒也不紧不慢的开口,很是从容淡定的回视,丝毫没有怯懦与不安。
    “六公主安好。”
    夏侯薇忽的一笑,“赵家小姐来的甚早,昨日你姐姐可有大碍?”
    赵清婉略微不解,这六公主话中疏离由甚,夏侯薇虽刁蛮任性,倒是对有身份的贵女稍有芥蒂,今日怎得这般明目张胆,丝毫未有客气,然再一看蒋如溪转头甚是大方的笑意,立时便明白过来,想来是那斯嚼了舌根,倒是不知这蒋如溪甚是有些本事,在她这儿屡屡碰壁,懂得去另附她人,竟一来就哄了六公主这颇有地位的女子。
    赵清婉自是不怕的,只那六公主话中捎带她家阿姐,她很是不能忍耐,想来这六公主也真是没脑子,昨日遇袭之人颇多,那般场景想来心有余悸,任谁都不可能今日便忘怀,如今六公主旧事重提,莫不是让众位贵女重忆腌臜旧事,怎能不惹人反感。只看身旁诸位小姐一听此言立时变了脸色便可知晓,昨日风波自是留下不能抹去的印记。
    “劳公主挂念,阿姐无碍,只那事情,想来众人是不愿再回忆,咱们还是不再提的好。”赵清婉嫣然一笑,轻轻浅浅就将话头回击,一众女子虽碍于公主情面,然也颇赞同赵清婉所言。夏侯薇倏的意识到自己不妥,只觉这女子不好对付。
    “赵姐姐何必如此,公主不过是挂念你姐姐,想来是一番好心,姐姐莫要错解。”夏侯薇虽有些哑口无言,然旁边还有一等着看戏的蒋如溪,她自是不会让赵清婉这般便轻松收拢人心。
    果然其余女子俱都窃窃私语,直把赵清婉当作是那不识好歹之人,脸色稍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