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灰一口包住,“烫!”舅舅才一喊,孟冬灰烫的吐了肉松了手直跳,舅舅赶紧拿起桌上的水喂她,孟冬灰抱着水杯咕噜咕噜直灌,舅舅有些发火“急什么呢,小口牙齿咬呀,从小就教你再好吃的东西不能一口包呀,你多大的嘴,包得下吗!”喝完水,孟冬灰好多了,可小嘴巴一烫加一滋润,水红儿滴。舅舅单手搂起她低头就压了上去,孟冬灰也单手抬起勾住他的脖子,全心全意在嘴里的感觉里,小馋猫儿一样。舅舅拍她的腰,“我嘴里又没猪蹄儿肉。”低笑。孟冬灰也咯咯笑。舅舅放下水杯,一手抱更紧,一手捋了捋她耳后的发,低头咬她的耳朵,“肯定跟我睡。”孟冬灰也牢牢攀着舅舅“晚上有人进来怎么办,”“操多心,谁敢进来……”
舅舅做的猪蹄饭好吃惨了,孟冬灰肚皮吃撑着,心想,这段儿艰苦日子就靠这点油水了。
☆、4.8
艰苦啊艰苦,
如果真打起仗来,就没有不艰苦滴。
孟冬灰每天搞得灰头土脸跟着舅舅在枪林弹雨里穿梭。她就像舅舅的个小尾巴,一些事情肯定不得她去插手,她只需要紧紧跟在舅舅后面,亲身经历着这雄浑的战事。体会着这书本里再生动的言语也无法去描绘的枪炮之美。总体而言,刺激,震撼,孟冬灰充满新奇地吃着苦,受着累。
营中饭是不好吃,关键是油水不多。干巴巴,但是还是能管饱,舅舅很欣慰的一点是,孟冬灰不挑肥拣瘦,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嚷着苦。有时候实在累了,见没人就喜欢黏舅舅背上靠着,舅舅一手还拿着掌上指挥仪,弯腰看铺在桌上的大地图。一手还得向后拍她。进来人了,孟冬灰离开舅舅,走到一边桌角,两手撑着下巴趴指挥桌上看他们汇报,舅舅沉稳指示,这都是他运筹帷幄后最精炼最威严高效的语言,他的将军们坚决执行。
有时候半夜都有战事,多半训练机动部队。
“睡吧,晚上你就别跟着我跑了,好好睡,看这小嘴巴都熬出小红包了。”舅舅只是脱去了野战外套,鞋都没脱,斜靠在床上。低头拇指摩了摩孟冬灰唇边上火出来的小红包。孟冬灰是光遛的蜷被窝里,通常都是舅舅给她洗好。然后自己去洗钻进来抱着她个小软热疙瘩。今儿孟冬灰也没想到舅舅是半夜还要出去。看他都是全副武装的,随时准备离开……这孟冬灰绝对是不习惯的,这段时间她都是没跟舅舅分开,这段时间也是她跟舅舅黏得最紧的时候,又如此强硬的战时氛围里,她宁愿熬着跟舅舅到处跑……
孟冬灰伸出嫩白的膀子框住舅舅的脖子,“舅舅,也带我去吧,我已经睡不着了。”
舅舅还是看着她的小红包,也不敢多摸,想着要弄点清火的东西来给她吃了,孟冬灰内火才旺,烧起来不得了,可能到处都会冒出小包儿。说,“洗都给你洗干净了,睡不着也煨被子里养养,一会儿我叫人把火盆端了出去,你这上火的,要多喝水听见没有。”
孟冬灰点头,手指已经从他后衣领钻进去,可惜舅舅风记扣扣着,只能进去半个指甲。孟冬灰zhe怯zhe怯地看着舅舅,舅舅低笑,抬手解了第一颗扣子,起码孟冬灰的手能钻进大半了。进去了,孟冬灰借此攀着他的脖子抬起了身,舅舅干脆放松地躺了下来,被窝从孟冬灰身上滑下来,从这边火苗看过去,孟冬灰果着的背一直露到股缝儿窝,趴舅舅身上小声说话,“舅舅,半夜这里有老鼠,我怕……”“胡说,这周围好几个狼窝,老鼠敢跑出来么。”舅舅的一手已经覆在那雪白的肥窝儿缝上,明显感觉孟冬灰一颤,是听见“狼窝”吓得,还是舅舅的手……反正人更zhe慌“要狼跑进来怎么办!”舅舅翻了身“那就把你衔去吃了呗……”
咳,还是把她带去了。孟冬灰一听舅舅同意了,一骨碌爬起来,留下舅舅解了第一颗扣子的淡懒狮王一般躺靠那儿。孟冬灰要捞过内衣穿上,舅舅这才拽住了她的手腕“不穿。”孟冬灰连内库都没穿,直接套军装军裤,外头裹着军大衣,大半夜的,随舅舅奔赴机动部署前沿。
黑夜下,
站在山头,
看着盘山而上的重型战车们,
少许亮光如萤火虫,蜿蜒而下,真有“疑似银河落九天”之感!
这不是重点,
舅舅要着重考验的是大部队夜间迁移时,各个点的“暗哨侦察”效率,像舅舅在部署会上所说:这是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道关卡,万不可懈怠!
既然是考察“暗哨”,自然你潜伏的地方得更加“暗不可闻”,
这是事先为?长都严密准备好的,
一个最佳的观察视野环境,山廓的灌木丛中,四散着只容下一人站立的坑井,
现在?长把小外甥女也带着身边,自然不得叫小姑娘一人一坑,她和?长站在一处,还专门给她也准备了夜视望远镜,?长叫把录音笔挂在了她身上,孟冬灰举着,这样也方便?长举着望远镜观察时,随时低声记录视察结果。看来小姑娘带着身边也是有作用滴。
他们头顶上蒙好了伪装好的草盖。其余随行人员也潜入其他坑井隐蔽好。
孟冬灰一开始还饶有兴趣也举着望远镜透过两个玻璃窟窿往外瞧,结果半天没动静,她也没耐性了,望远镜刚要放下,“嘿。”忽然听见后方的舅舅轻松低哼了声儿,孟冬灰赶紧又举起望远镜,这一看呐,吓一跳,真有狼!一匹狼低头索着地正往他们这边慢慢来!
“舅舅,”孟冬灰紧张地回头,
舅舅却说,“狼是警觉性最高的动物,通常成群,也许能有效阻拦一群狼的靠近,但是哪怕是遗漏一匹狼放进了警戒线,都是重大失误。”
孟冬灰意识过来舅舅这已经是做“观察记录”了,忙举起录音笔,舅舅睨她一眼,又不说话了,继续沉稳敏睿地看着外面。
孟冬灰咬了咬嘴巴,有点不好意思,晓得自己失职了,刚才明显是“马后炮”。再不举望远镜看了,慢慢转身,坑井里太挤了,想想本来只容一人的,生生挤进来她一个,虽然不说挤成动弹不得,可也毕竟容积小。
愣是转过身来,面对面靠着舅舅,孟冬灰乖乖举起录音笔再不敢放下,人也仰着头只看着舅舅,做个称职的“举笔小宝宝”。
过了一会儿,舅舅也放下了望远镜,两手抱紧她,挨她耳旁“它来了。”
孟冬灰知道是那匹狼步步逼近了,
虽说外头做好了十足的伪装,可毕竟一匹曾经只在书里见过的野生狼就要从他们头顶而过……孟冬灰也紧紧抱住了舅舅,踮起脚扭头也凑舅舅耳旁“它会不会闻到我们的味儿。”
舅舅一手挪到他们挤压在一起的中间,解开了两人的军大衣扣子,声不可闻“只有我闻得到你的味儿。”愈是这样紧张到爆了,孟冬灰愈是想往舅舅骨头里钻!她终于知道舅舅为什么不叫她穿内内了,蒋仲敏的至野至浪从来在孟冬灰身上都宣泄到淋漓尽致!
感受着野狼的脚步从头上细索而过,孟冬灰在舅舅的指腹里绽放了……
☆、4.9
事发四天后,成弥在医院醒来。又过两天,人基本能下地走动。
赤着脚的成弥果着上身只穿着病号服裤子,不过裤脚卷着,一长一短。头也剪成板寸。胸背上还裹着绷带。
冷沉站在窗边,手指夹着烟。一手还捏着手机。少年人的戾气毫不遮掩。
他一醒来,第一件事找凶手,
全城翻过来地找!
这次,算看出成弥的真实力了,“小成帅”统领着临州多少“青少暴力团体”可见一斑,
凶手挖地三尺地找。
“嫌疑背后主使”成弥也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蒋氏多个庄园遭燃烧瓶掷袭,虽蒋家随即加强了军警护卫,并未发生实质的袭击伤害,但是,这种防不胜防的“小袭击”还是非常闹人心的!
你看成弥手里捏着手机,
其实他很少直接通过这部私人手机下达任何部署命令,
他醒来后,打出去的只有一个号码。
显示为“my”的一个号码,
是,孟冬灰。
肯定打不通。关机。
实际上,孟冬灰是不是一直关机了呢,
也非也,她开过机一次,
和什怏联系,推迟了她最近接的这单生意的日期。
成弥抬手吸了一口烟,
他许久没碰烟了,加上他伤势未愈,本来根本不适抽烟,
但是,此时他太恼火了。
不是凶手没找到,
不是蒋家的宅子袭击的不畅快。
甚至。不是孟冬灰始终关机,
是,
竟然有人不经他同意,擅自冲进孟冬灰在五炮的宿舍,烧了她的床!
身后,
一皮衣少年人拉开病房门,
外头,
“进去。”
一人张了一脚踹进来一个男孩儿,
男孩儿全身都被铁链子反拴着,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狗链子,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
成弥慢慢回头,
看向跪那儿都已经跪不住的男孩儿,他吐着血水面目模糊地像鬼,人模糊地直往地上栽,
成弥转回头去又吸了口烟,
转过身来走近几步,
蹲下,
夹着烟的小指甲挑起男孩儿的下巴,
“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音,轻低。
男孩儿摇晃着微抬起头,眼睛都睁不开了,全是脓肿,“没,没人指使,我,我自己想这么干的。”
成弥放下小指甲,轻笑了下,点点头,“好,为什么。”
“我,我恨孟冬灰那小表子,她,她对你不忠。”
成弥又笑着点点头,“行,那你算忠心的了。对我忠心的都知道孟冬灰喜欢吃什么,你知道么。”
男孩儿明显一愣,
成弥夹着烟的指也没看那边,指了指门口站着的皮衣少年,
皮衣少年静淡着一张脸,“猪蹄儿。”
成弥烟灰在男孩儿肩头弹了弹,低声,“听见没有,孟冬灰最爱吃猪蹄儿,我不介意跺双新鲜妞儿的爪子腌给她吃,听说你妹妹五指纤细,挺容易入味儿……”
男孩儿猛地抬头,“你别伤害她!!”
成弥微笑着轻轻点头,夹烟的小指甲又轻戳了下男孩儿的心窝那块儿,“行,那就看,你这儿,到底是你妹妹重要,还是,那个指使你的表子重要了。”
男孩儿更是惊惑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
成弥冷下脸来,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睥睨如蝼蚁地注视着男孩儿,
“你这样的,说对我忠心,不可能,好似装着一身冷骨头,疾世愤俗,眼光还不低,孟冬灰那样儿的你是瞧不上,巴心巴肝的,就是不把你当人的一些空有皮囊你以为是仙女儿的臭表子。
实话跟你说,谁指使你的老子根本不难查。今儿,把你捞来,是给你一个擦亮眼的机会。看清楚,谁把你当枪使了,你还如此维护着,值么。”
说完,
看了眼踹他进来的少年,
男孩儿从西裤屁股荷包里掏出一只锁嘴球塞他嘴里,然后拽着狗链就像拖狗一样把惨不忍睹的男孩儿拖进一边一个空间,拉上了幕帘。
这时,站在门边的皮衣男孩儿往外伸出脑袋叫了一声“下一个!”
两人一头一脚抬着一只麻袋进来,麻袋里传出呜咽声,还在不停扭动,
毫不怜惜地往地上一摔,麻袋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