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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节
    而此时,一旁,原本在和京二说着什么话的明萌萌也一脸惊讶的看向远处,声音,不自觉出口,“大长老……”
    “好意外。”明萌萌身旁,京二显然是见过大长老面容的,同样轻轻出声,下一瞬,嘴角斜斜一笑。
    而明萌萌的声音虽然轻,可是,在场自有耳力明慧之人,虽然,襄派神秘,可是,也隐有听说,加之明萌萌的话,当下,众人面色各异,不胜唏嘘。
    云初此时打量着这位大长老,而那位越加走近的大长老此时也正看向云初,人群,自动让开。
    不明觉厉。
    襄派大长老,几乎避世不出,连云初查他都费了那般大功夫,却连皮毛都未查到什么,这襄派的地位,这般多年,在天下间,也是少有的神秘,与超然,再且,能让大晋皇上对襄派顾忌,可见襄派之厉害,可见这位大长老之手段,毕竟,紧邻疆域,又近死人谷,异法异术,还有多数秘密高手,这般些年,有多少人为之向往与唏嘘,就有多少人,想将其拽在手心,加以利用。
    在众人唏嘘与面色复杂时,大长老已经在云初和景元桀面前三步之遥站定,眉目平和,似笑非笑。
    空气,似乎,又静了静,然后,不过这般一会儿,青楼门口明明站了这般多人,眼下,却出奇的安静。
    “不知,阁下是何意,何以如此肯定,云初小姐不是杀害我家老爷的凶手。”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方才那位叫做百寿的面廓微深的男子,一身凛然间,看着大长老,还算是客气。
    云初的目光也一直未从这位传说中的大长老身上移开,似乎也想知道他为何可以如此肯定她没杀人,虽然,心中,在这一瞬,在方才大长老出现在那一刻,隐约模糊的猜到了一丝什么,可是,却不能太肯定。
    一旁京二也看向大长老,明澈的星目里似乎疏掠着好奇,是真的好奇,避世而少理世人的大长如此情况下,显然,竟然是在帮云初说话的,京二这般想着,好奇又变成了疑惑。
    他对这位大长老多少有些了解,远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其人心思手段,都非常人能及,思疑间,京二又收回目光,随意的有四周轻轻一瞥,可这一瞥却微微滞住在一个方向,那里,前方远处屋檐之下,一丝阳光的错影横斜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而那人显然也感觉到了京二的目光,看了其一眼,对其动了动眼神,便径直看向了云初和景元桀之处。
    父亲?
    京二的的心一瞬惊起,久久不能平静,父亲不是最厌这般的“热闹”,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如果正真想知道什么,下来不就好了,而且,还没有出现,在将他带走?
    而且,之前,就云初会雾法之事,他又再三问过,可是这个京老头儿,说得是头头是道的笃定,可是他后来再一细想,却是字字模棱两可,但他虽有疑惑,可是父亲字里行间,对云初是一点好奇都没有,但是,云初长得像他京家的祖先,这事,并不可能这般巧。
    他一直觉得此中事太过蹊跷,而此时,又在这里看到父亲……
    “本宫忽然也很想知道,襄派大长老何以如此肯定。”而这时,景元桀也道,看向大长老的眼神,极平,极静。
    同时,景元桀的声音也一瞬间震回京二的心思,也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也不急,看一眼云初,随即看向四周,露出一丝温和而善意的笑容,“因为,我当时跟着她。”大长老表情正然的的道,话一落,好像一点都不怕自己的话在这一瞬间能激起千层浪般,又看着百寿,“所以,我确定,她并没有对你的主子动手。”
    这般……坦然而笃定,而自以为然的语气。
    云初的唇角突然有些抽,迷懵大于震惊,反而有种恍惚的既视感。这个大长老……跟着她?
    可是……
    不说他与大长老素无交情,就说他破坏了范宁心和太子,这个大长老应该是怨恨她的,就算不怨恨她,于情于理,也不该是帮着她才对,而且还这般“实诚
    ”。
    “一直跟着你的人是我。”云初眉峰沉凝着,大长老不理会周围人的神色,又看向她,正正的看向她,毫不掩饰道,尤其再次在“一直”二字上落下颇有深意的重音。
    云初这下,面色有些微的沉冷。
    如果说,最之前,她都快有了差点要杀死暗处跟着她之人的心了,现在,他又承认了,她却是真的有些懵了,这个大长老,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还真就这般……承认了。
    “你很聪明。”大长老却又道,还满含赞赏的看着云初,“一路以来,都很聪明。”
    云初偏头,呵呵了。
    她是没得过夸奖吗,所以,需要他来夸她聪明。
    她早该猜到的,如此强大的收缩自如的功力,能在她和季舒轩精妙设计前后夹击下无声无息跑掉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个,而且,之前,景元桀不是还推测过,明家明明已经到达襄派门口却过府不入,直接又举道来了南齐的原因就是,大长老许是不在襄派么。
    如此一来,就说通了。
    这一路从到南齐,再是之前,都是襄派大长老在跟着。
    可是,这大长老跟着她,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洞察了她想毁掉襄派,所以……
    云初心底又否认,大长老既然能无声无息的跟着她,就算她被景元桀保护得太好,他若想杀她,也是有千百种法子的,最差,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你是不是猜到了。”云初脑中突然灵光一动,倏然看向一旁的景元桀小声询问。
    景元桀接受着云初的目光,点头,很实诚,“不能肯定。”
    “嗯。”云初应声,也是,景元桀曾经在襄派……是最厌襄派中人的,也的确是不喜这位大长老的,方才,就可见一般。
    而这边,那叫百寿的却是神色涌动如涛浪。
    “阁下既然说你一直跟着云初小姐,还如此笃定云初小姐没有杀人,那你呢?”百寿真是一定要问到根底不放过,方才还客气几分,眼下对着大长老已经直接是质问的语气,其身后,另外几名男子也与其同样的面色,大有同仇敌忾的意思,而一旁那位年长一些的百福,此时看着这情形,却好像更显焦灼了,急得手都不自觉的紧了,暗暗拉拉百寿,“百寿,你没听到大晋太子说吗,这位可是襄派大长老,皇上对其都是礼待上宾,你……”
    “我管他是谁,天子犯法,也是与庶民同罪。”百寿全然不理会的百福,声音不高不低,所有人都是能清楚的听见,话落,又推开百福,看向大长老,“你若是没有证据,今日,就算是告到皇上脚下,也要把这事说清楚。”
    那襄派的大长老看着百寿,却是微微一笑,精亮的眸底,笑意似乎也如风般轻拂动,上前一步,语气还极好,却说着,让人心气而抽的话,“证据?我亲眼所见就是证据。”
    这魄力……
    “你……”百寿看着大长老,分明被其的气势所慑,却生生僵着身子,如风中强硬坚持着的松木,“你……”然而,一句话还是没出来,却陡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然后,便又是一辆马纵驰而来,还没近到跟前,便见有人影如风般在空气中一闪,翻身下马,急急的走上前来,一眼扫了四周一眼,当先对着景元桀一礼,“大晋太子有礼,这是……”说话间,这才看向一旁的百寿百福等几位男子,有些忏愧的道,“是官某管教无方,冒昧了。”
    “老爷。”百寿似不甘,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前来的官老爷抬手一阻,“我知道你身为父亲身边的贴身护卫,极是忠心,他死了,你很难过,但是,此中事,并没有证据,你切不可胡说,坏人名声。”
    这个官老爷倒是个识理的,果然不愧是官瑶的父亲。
    “老爷,你如果现在不细查,待云初小姐离开了南齐,到时候……”那叫百寿的似乎还不死心,额头的青筋又冒了出来,看看大长老,又看看云初,那叫一个着急,然而话没落,便被官老爷一个眼神给阻止了,“百寿,休得放肆,是非黑白,有大晋太子在,如何就会能偏颇了去,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再者,还有我们的南太子在,定然不会让父亲死不瞑目。”
    官居老爷话一落,云初眉峰轻轻一挑,这个官老爷,是个讲道理的,不过,这字字语语,看来,显然,也是怀疑自己的。
    “此处是南齐,查案,找凶手有南太子,本宫……”而这时,景元桀却看着那官老爷开口,“本宫,只管,保护自己的妻子。”
    “不是还没成亲吗,大晋太子这大庭广众下的,不是也该要顾及顾及云初小姐的名声不是。”景元桀话落身后,便传来南容齐的有些似笑非笑的声音。
    “见过太子。”墨月一见南容凌出来,当即请礼,却被南容凌深深看了眼后,垂下了头。
    云初看着走过来的南容凌,面色不太好,这个南容凌,一个人在里面这般久才出来,想来是该听的听够了,该策划了鬼算计也谋划的差不多了,还有眼下这份说辞,分明就是在坏自己的名声,真是让人恼恨。
    “既然已经是我景元桀未来的太子妃,事实不可更改,早点纳为自己的羽翼,难道有问题。”景元桀直接从容不迫的冷冷回击。
    南容脚步一顿,眸光一紧,当即看向云初,“云初小姐就真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了?”
    云初却是一笑,面色光亮,“你堂堂南齐太子一个人都可以在青楼之处待这般久了,我不过一个王府的小小嫡女,只是提前享受夫君的爱护,有何不可。”云初道,说话间,目光还引领着众人似有若意的看向南容凌的身后。
    是啊,太子和云初小姐出来这般久了,南太子这才出来,这到底是青楼烟花污浊之地,这……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
    南容凌面色未沉,看向云初的目光却深了那么几许,好半响,这才移开目光,看向官家老爷,“官老爷既然来了,此中事,本宫自然查出一个明白给你官家一个交待,你可放心。”
    官老爷面眼底光色动了动,迎上南容凌的目光瞬,当即垂下了头,对着南容凌恭敬一礼,“有太子这句话,自当放心。”官老爷道,话一落,对着一旁还想说什么的百寿一摆手,当即转身就走。
    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云初看花了,总觉得方才那般一瞬,那个官老爷好像是朝景元桀看了一眼的。
    “官家曾得过我的恩。”景元金额在这时候道。
    “那,他方才……”
    “演戏演全套。”景元桀的声音,波澜不惊。
    好吧。
    云初恍然明白过来,看来,如此时候,官老爷的出现,或许,并不是南容凌手笔,真正的是,是景元桀。
    好吧。
    她果然找了一个强大的男人,难怪,方才对百寿还真叫一个客气,原来是早知会有人来处理此事。
    当然他相信她是自然,而看上去,官老爷显然内收也是相信,他父亲并不是她杀的。
    既然,当事的人都已经走了,一时间,青楼门口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十大世家之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多留,对着南容凌与景元桀纷纷告礼之后离开。
    京二倒是想留,可是,看着那处,已经没有父亲的身影,当下,也有些急色匆匆的离开了。
    景元桀向来惜字如金,拒人千里,直接拉起云初,便欲离开。
    “如何说,也是旧识,景太子于我,是不是太过生疏。”云初刚跟着景元桀走了一步,便听身后,大长老的声音响起。
    ☆、第七十六章 尘封之事
    夕阳金红色的晚霞终于洒满了天空,带着薄浅一丝金黄,照亮人间景。
    景元桀拉着的手,并没很着急的行走,只是轻缓的,好似带着云初欣赏景色般的行走在长巷静街上,似乎,也全没有要回行宫的打算
    屋檐错落,高楼林立,风微送爽,两道长长的影身影投在地上,无比温柔而和谐。
    云初就这样让景元桀牵着她的手,感受着那宽厚微冰却指节分明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愉悦,仿若方才细历的一幕都不复存在般,心底也平静万分。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不论身处何时,不论身遇何事,只要有他在身边,吹着风,迎着光,一切,似乎,便有些静水安好般。
    “景元桀,大长老一直跟着我,是什么目的?”好久,云初终于率先打破这温静如流光的沉默,抬眸望着景元桀询问,同时的,幽缓的脚步也在这时停下,裙裾飘扬,清丽的容颜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深沉。
    她没有问,景元桀对大长老是何看法,也没有问,大长老与景元桀其中细致的交情纠缠,也没在问他如何在这般快的时候,让官家老爷前来救场,更没有问,纵然对他忠心,得过他之恩,又如何让官家老爷忍下心头对自己确实的质疑,而主动退步,而是,直接问她此时心中所想。
    如果说,最之前,她没看出来,或者说,不确定,可是,在方才,在景元桀带着她转身离开,以那般态度对待和大长老时,她却是看出来了,确定了,或许,最之前,景元桀就知道暗处一直跟着他们的人是襄派大长老,可是,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她。
    他不喜襄派,不喜大长老,这本身,与她之后的目的,不起任何冲突。
    而且,直觉,她认为,景元桀一定知道,知道大长老为什么一直跟着她。
    或者……兰姑姑……
    景元桀此时也停下了脚步,缓缓侧身,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云初身上,高山风雪的深邃凤眸里,光束耀耀而流光疏掠。
    “大长老和兰姑姑,曾是旧识。”景元桀缓缓开口,说话间,手轻轻的搭在云初纤细瘦削的肩上,在云初一瞬复杂的面色中又道,“曾山盟海誓。”
    这几个字一落,云初一怔,似乎,左想右想,也想不到,兰姑姑竟然与大长老曾是旧识,但是,片刻后,云初又释然了,也对,兰姑姑曾经一直待在疆哉,襄派也靠近疆域,地理位置就很吻合,但是……脑海中猛然想到,兰姑姑曾经为了救景元桀而死去的儿子,当即看向景元桀,“那,兰姑姑之前已死的儿子……”
    似乎知道云初想说什么,景元桀摇摇头,“不是。”
    云初疑惑,“不是兰姑姑和大长老的儿子?”她还以为是因为兰姑姑的儿子为太子而死,所以,兰姑姑与大长老就此那什么……再然后,太子不管是因为自小在襄派的鬼葬林所遇非人待遇还是如何,所以,不喜大长老,这样也能说通二人方才那微妙的气氛,可是,竟然不是……
    “云初,襄派大长老远不如外表那般简单。”景元桀这时又道,说这话时,眼底似乎闪过一些什么。
    云初轻轻点头,这点她当然认同,如果这个大长老真如其外面那般简单,她才要觉这世界玄幻呢。
    思忖一瞬,须臾,云初感觉到头顶上景元桀那有些担忧的目光,面色一动,眼眸中有一丝极浅的笑意,“我当然知道那个大长老是个笑面虎,能统领着整个神秘襄派的大长老,明明行事风格古怪异性少于出世,却还能得十大世家所顾忌,此人自然不会简单了去。”云初说到最后几个字,想到什么又道,“看来,他之所以一路跟着我,只是因为兰姑姑为我而死,我便又入了他的眼。”又或者……但是,应该不可能。
    景元桀看着云初,见其累索片刻,清丽的声音如泉水般流淌笃定,“不过,虽然凶手没找到,但是照此看来,杀死兰姑姑和官老爷子应该是同一个人,但,显然,这个人却不是大长老。”
    “嗯?”景元桀见云初这般笃定的模样,轻轻应了声,随即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比兴意,轻微一挑眉峰,“何以见得。”
    云初看着景元桀这般样子,明显有些傲娇的扬起脸,“如果大长老是凶手,就不会出面为我力证,当然,不管他出面,是到底打着帮我还是试探我的旗号,可是,如果真的是想以此来诬陷我害我,完全没有必要在此时此刻出现,将自己暴露在世人之下,以他那样受人崇拜的身份,那样做,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猜疑。”云初道,字字落地有声。
    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她此时眉眼幽亮,脸庞光洁的清丽绝伦模样,凤眸深处,似有什么一动,心头,又有什么一叹,搅得心湖五肺都似生生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