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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节
    谢夫人自然武功不弱,可是显然也敌不过云初,加之方才又被余生猛力挥开,早就受了伤,此时身子在空中一转,如断线的风筝,摔倒在地。
    而一旁,那些羽林卫站着没动,显然,在等待太子的吩咐,此时看到谢夫人的模样,没有半丝同情怜悯。
    而离歌这边,皆是一脸复杂的看着空中交手的两人,不敢动,也不能动,襄派对太子一向颇多顾及,与太子交手的又是又发疯的二长老,这……他,保能按兵不动。
    离歌身后,众人见其不动,也紧站着不动,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空中飞花落叶。
    空中,云初突然掌中运化一条长长的光带,自掌中生,在月色下,似乎还有淡淡氲氲的光,一瞬如炫目樱花绽。
    下方的羽林卫,与离歌等人都怔住了,就这样看着空中,那名纤弱的女了似踩着五彩云彩,一甩,似长虹破空,揽月而去。
    “砰。”虚幻的光带打在余生的身上,而景元桀也似和云初心有灵犀般的,在那光彩而来之时,轻缓后移。
    然后,余生落地,云初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景元桀的怀抱中。
    “澜生……”谢夫人当即向余生爬过去,即使这时,眼眸里看上去的担忧与在意也不是母亲对于儿子的担忧……
    云初偏头,运气平神,没想到,雾法真正使用起来,竟这般强大,她能说,她方才,都只用了五分之一的力道好吗,竟然就将余生轻松的挥下。
    只是,掌心有些辣辣的,抬起一看,好像也没什么。
    只不过,云初没有注意到,在她收回手后,掌心处,一抹红迹,一闪而逝。
    “有没有不舒服。”而这时,景元桀低头,看着云初,云初将手随意的拢于袖中,抬头看着景元桀,怎么觉得方才他的眼眸里的关心,太过强盛了些,她不是好好的嘛,不过……
    “除了肚子,哪里都舒服。”云初撇嘴,话落,还瞅着景元桀,眸光眨了眨,“再不处理好这里,我就要血崩了。”
    景元桀听到云初前面一句有些愣,转而有些明白,听到最一句话,面色虽没什么面化,可是,很明显的,耳根处红了红,然后,景元桀直接看了眼昏迷的余生,拉着云初就向一旁走去。
    “诶,这里……”
    “不管了。”景元桀直接回答。
    云初看看身后,反正离歌在,既然是襄派的二长老,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至于谢夫人……
    关她鸟事。
    当下,云初跟着景元桀离开。
    不过,景元桀似乎有些着急,刚走了没走步,便很数落的搂起云初的腰,三下两步的,便带着云初回到了之前的屋子。
    “砰。”门迅速开又合上。
    云初纳纳的站在门口,这什么鬼,搞得跟要快点洞房似的。
    “景元桀,我现在需要洗澡,需要姨妈……哦……呃……啊。”云初话没落,看着面前的景元桀,一连三个转音,瞳孔都放大了。
    不是景元桀变得更帅了,也不是景元桀突然变丑了,而是……
    靠。
    曾经只可仰望不可近亵如神祉的太子啊,美得人神共愤,不染纤尘的,倨傲禁欲的太子大人啊,此时手里拿着……缓缓的,柔柔的,但是看形状,很像姨妈巾的东西递给她,关键是,这乍一看去,活脱脱就是现代版的卫生巾啊。
    卫生巾啊。
    “不知道像不像,不过,应该比较舒服。”景元桀即使此时耳根处已经红晕一片,依然能一本正经的一本正经,“估计是这几日,便提前准备了。”
    “呃。”
    云初瞳孔稍微收缩一点,再上下瞅瞅景元桀,然后,记忆里,她记得,她好像是曾经和知香说过,现代的卫生巾是多么的好,多么的透气,多么的舒服,多么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无侧漏,但是……
    “热水很快,自己动手。”然后,许是再镇定如山,此时也受不了云初那赤裸裸与明晃晃的眼神,太子终于将东西塞进云初怀里,看似不动于然,实则不自然的离开。
    而云初,傻愣愣的,接过。
    好久,久到直到,有人将沐浴的水在屋子里放好,这才回神。
    她没选错男人啊。
    太子给她制作姨妈巾啊。
    当然,云初如果知道这姨妈巾是太子亲手所做,估计,会更感动。
    直以到泡在一浴桶里,体会着全身的放松与滋润,云初这才咯咯的笑出了声。
    声音清灵似仙乐,空灵又好听,灿烂得好像能催花开。
    浑浑晕晕,云初就这样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无比梦。
    然后,云初的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前世的车水马龙,繁华喧嚣,今世的飞檐斗拱,亭台楼亭。
    然后,一处突然撞入眼帘的楼亭里,有个熟悉的,欣长的背影,倚窗而立,破旧的窗棂,欣长身影正错着日光,缓缓转身。
    然后,云初身子一僵,明明已经快记了这个人,将他锁在了记忆深处,怎么就又会梦到。
    韩东尚对她笑,英俊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笑得温柔和煦,正一步下步走过来,云初皱眉,想走,脚步却像是生生怔住一样,一点都动弹不得,然后,微微躁热的风刮来,那身影,渐渐的,又近了……
    好奇怪,之前在明府,也突然就梦到过韩东尚,明明不在意,为何就突然想起。
    云初觉得好累,想赶紧趋开这个梦,她要梦见太子,最好是全裸的……
    ……
    烈日当头,一辆宽大而低调的马车正缓缓行走在宽大的官道上,而在这辆马车的后面,还紧临着一辆同样可见低调内敛的马车,马车的旁边,还有一人轻袍缓带骑马而行。
    “太子,前方就是北拓京城。”此时,前方的马车上,响起一道声音。
    “嗯。”马车里,传来轻轻应答声,然后,便再没了声音。
    马蹄声踏踏缓缓。
    “她已经睡了五天了,当真没有一点办法。”那一旁骑马的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很是担忧的开口。
    马车内依然无声,良久,久到世界好像都静止得只剩下风与车轱辘压碾地面的声音。
    “她会醒的。”马车里,景元桀的声音响起,而与此同时,风吹来,卷起帘幕一角,露出里面安睡的美人。
    ☆、第四十八章 天命之缠
    “她会醒?都睡了五天了,什么时候会醒呀……”而马车外,骑马而行的人看看马车,面色不太好,显然,也不太信,虽说太子的话,从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会醒的。”不理会车外人的情绪,景元桀的声音再次轻轻飘出,好像难得的有耐心。
    骑着马的人闻言,怔了怔,随即面上一瞬发苦,可爱精致的脸都皱成了一团,“我辛辛苦苦眼巴巴的瞅着她给我传消息,结果消息不是她传的不说,收到的,还是……说她昏迷,我……”
    “京二公子,我家太子肯定有法子,你就别操心了。”似乎见不得京二这样,这时,一旁有人打断了京二的话。
    没错,此人正是京二,原本和明萌萌在北拓京城等着和云初汇合再安排接下来的事,可是,她的安排没听到,倒是听到云初昏迷不醒的消息,他身为京家二公子,虽说,之前因为暗中帮着云初离开京城一事,生怕太子找他麻烦,所以也不想让家中知晓他的消息,但是,到底,手里还是有些可用之人,他也吩咐过除非云初主动发信息,否则就暗暗的跟着就行,没曾想,这……当下也不知怎么的,以出云的身份,给明萌萌留了口信,便昼夜兼程的赶来了,连他都觉得是奇迹。
    他可是外表无害可爱,实际风流无匹的京二公子,京二啊,除了在太子面前受隔应,还没人能让他了折腰,可是,明明之前被云初欺负死死的,却偏就听到她昏迷的消息就……
    很担心。
    而且,有太子照顾自然不是问题,关键是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会醒。
    当然了,他不能对太子做什么,不能发泄什么,不代表……
    当下,京二看向一旁说话的人,“我说,你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也就是才从京都赶来的吧,你们这些羽林卫平日里不是很厉害吗,如今你们的未来太子妃就这样昏睡着,你怎么不帮着太子想法子……”
    京二这话句话让开口的路十一噎,没错,大半日前,他们方才赶到与太了汇合,此次南齐太子选妃,大晋虽然已经派了名华府嫡小姐,名玲珑前去,但是,皇上暗中也让太子前去,他们把消息传给太子时,太子显然已经料到,所以,这暗地里也算是正大光明的给皇上说,他离京了,有皇上守阵,皇后也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而云初小姐眼瞅着已经出京这般久,到底是纸包不住火,再有人假扮,也不乏有聪明人,所以,太子暗中又让他们给皇上传了消息,此次出发去南齐一并同行,云王爷那边也知会了,便很顺理成章的算是出了京。
    这下就算是被有人心发现,也是有着皇上做依仗,正大光明。
    不过,路十看看京二,京二看着纯良无害的,可是他的逆鳞他多少还是不敢触碰的,不过……当下,路十朝身后那辆马车看一眼,这才看向京二,“京二公子不是一直想知道云初小姐如何昏迷的吗,我想后面马车里,更清楚。”
    “是,后面那位,罪魁祸手也不一定。”插话的是一旁直默默无语的青安,空气中,青安与路十对一眼,好像有些心照不宣,没再说话。
    只不过,青安是有些别扭的,他才不要帮云初,他只是顺口而已。
    京二看一眼路十,也不傻,心知他也是想给他家太子妃出气,可是,他也想,所以一夹马傻,拉着马头慢后几步,然后在与后面马车几乎并肩同行时,声音这才有些阴不阳,阳不阴,“我说,我也真是好奇了,你这个谢家家主,襄派二长老与云初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还想杀她。”
    “想杀她的不是我。”马车内响起一道声音,听上去,几分虚弱。
    “唰。”而马车内人的声音刚落,便见帘幕一掀,原本还骑着马的京二已经出现在了马车内,此时目光定定的看着正靠着车壁坐着的人。
    “谢澜生。”京二道上下扫量,显与与谢澜生早就相识。
    “谢余生,谢谢。”谢余生轻声开口,面色有些白,看上去,当真是十分虚弱。当然,京二只会对女子怜香惜玉,对男子,只会变本加厉,所以,一掀袍子,风流无畏,“我管你谢澜生还是谢余生,到底都是一个人,都是你,所以你自己对云初的敌意,你不可能一点不清楚。”
    谢余生闻言,看着京二,不算出众的眉宇间有着浅淡的笑意,“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京二不相信,当即站起来,谁料,一下子站得太猛,脑门与车顶撞了个响,当下又揉着发疼的头坐下来,与谢余生面对面,“我跟你说,我知道你是襄派二长老,我京家与你们襄派也算是井不不犯河水,但是,云初,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必舍命陪君子绝不退后。”京二言之凿凿,话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就这般认真。
    谢余生看着京二,似乎也有些意外,有些泛着昏黄余光的眸子瞬间怔住,身子微微往后松了松,虚白的面色也有些凝滞,声音有些紧,“京二公子一贯风流成性,鲜少见得如此情绪,难道是……”
    “我的事你少管。”京二扭头,身子一轻,帘幕起起合合,他已经落在方才的马背上,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在和它的主人应和。
    “停车,休息一柱香时间。”京二刚坐稳,便听前方马车里传来景元桀吩咐的声音,随即,马车就当真停下了。
    “怎么又停下?”京二此时恨不能赶紧飞到北拓,给云初找个大夫好好看一下,而且,他来时,也在太子的同意下用雾法查探过,云初面以红润,呼吸平常,身体确实是无异样,可就是这样昏睡了着,对外界毫无知觉……不过,太子自己就医术冠绝,京二知道,所以……没有任何怨言的停下,也对他,绝对的相信。
    可是,他就跟着这才半天时间,这差不多每走两个时辰,太子就让停下,关键马车还走得很慢,而且,马车每每一停下,还必须得休息一柱香时间之久,更还让人去打水来,这……
    太子虽然洁癖成虐,纤尘不染,可是出门在外,他自恃有调,也没这么矫情过?
    京二想想不得劲,当即翻身下马,就要向景元桀的马车走去,别云初昏迷了,太子又……
    然而,京二人还没走进,不待路十等人说话,马车内一道不轻的掌风瞬羊拂出来,逼得京二生生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京二面以惶怔,看着严紧的马车,突然心里憋气,连靠近都不许,真是……可是京二也知道,太了行事自有分寸,其心智并不是自己能揣透的,再有之前,自己还理亏来着,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更不靠前了。
    而这当时,后面马车里,帘幕却掀开,谢余生已经在离歌的跟随下走了下来,面色在阳光下更是虚晃得厉害,身了看上去本来就单薄瘦弱,唇色也极淡,这一下看去,当真看不出半丝锋利来,更何况与之前那发疯发魔的余生联想在一起。
    谢余生直接向着景元桀的马车行去,不过,在路十刚要拦的位置停下,看看天色,这才看向景元桀马车方向,“待到了北拓,我联系襄派的巫医看一看。”
    “嗯。”马车内,只传来景元桀没有什么情绪的应答声。
    “其实……”谢余生五官虽不算太出众,但是,好在气质使然尔,此时挺直着身子,倒有一种淡色出尘的美,然后,谢余生的脚步动了动,似乎犹豫好半天,这才道,“之前,空无来找过我。”
    “我知道。”景元桀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谢余生听着景元桀的话,面色有一瞬讶异,随即又松下,“也对,你肯定知道,不过,一向不涉红尘的空无专程圤我这一趟,却说我与云王府大小姐有着天命之缠,必有相损,之前我还不信,现如今……”谢余生朝着马车内扫了一眼,当然,帘幕紧闭,他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如今,我信了。”谢余生收回目光,语气,不知是高兴还是应幸,还是荣幸,还是沁凉。
    “空无不会无的放矢。”景元桀的声音很轻,也很淡,虽然依然情绪不透,但是,却可以知道,景元桀在马车里正很专心的做着什么事情。
    谢余生没过问,显然也习惯了景元桀的冷情绪,然后,转身,唇瓣很轻的勾了一下,“看在她帮我根除心魔的面子上,以后,你做什么事,我都不管,就算你现在拿着一把火,灭了襄派,我也不会管。”谢余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