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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孟良辰,太子对我很好。”云初这时一点急切的意思都没有,而是极为纯善的看着孟良辰。
    孟良辰不明白云初这突然没头没尾的话是几个意思,红肿的面上,一双长而细的眸子轻动着。
    云初却已经走到一旁坐下,“太子一定舍不得我受伤。”说这话时,云初的眸光直接盯着孟良辰此时那实在不忍直观的脸,轻轻道。
    她知道,孟良辰是个聪明人,只需一言,一定会透。
    孟良辰的确透了,很明显,太子那般高冷若雪,一个眼神便能让人上吊自杀的人物,对云初可是宝贝得没话说啊,自己呢,每天倒贴不说,还……上下扫自己一眼,再看一眼萧石头,然后,抬头,挺胸,说了一句,此生以来,自认为最牛气的话,“我觉得,方才,你打得真好,这人竟然敢冒充北拓皇上,该打。”
    “好牛掰。”云初举手大拇指,给个赞声,然后,就像看陌生人般睨一眼北皇,“限你一个时辰内将此处恢复原位。”
    “恢复原位?”北皇微微诧异,而且,还是这般命令的语气。
    “暗卫。”这时,云初却已经直接对着暗处一唤,“此人冒充北皇,还不知错,若是能将屋内回复本初,本小姐可以放他一条生路,若是不能,便就此打杀了吧。”
    随着云初一唤,屋内,顿时人影闪现,将北拓皇上团团围住。
    一旁萧石头见此,权衡半响,一个眼神给北皇丢过去,“老爹,你自求多福,别怪儿子丢下你。”当下很狗腿的起身,抱着云初的衣袖,“娘,我支持你。”
    “对了,听说明日南齐和南延的的人都要到了,南齐的太子可是南齐里的风云人物,公认的美男子,良辰,好好睡一晚,我明日带你去看美男。”
    “看南齐太子?”良辰这时看着云初有些犹豫,“我有婚约的。”
    “不是还没嫁呢吗,不过区区婚约而已。”云初说话间,睨了一眼旁边的北皇和萧石头,很是热情的拉过孟良辰的手,“千万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而且,这颗树,还是个二手的。”
    二……手……的。
    满院静寂。
    这一瞬,所有人都看向北皇,一时间,鸦雀无声。
    北皇没说话,但是,很明显,面色难看,难看,他可是北拓的皇上,虽小国比不得大国,可是在大晋,那身份也是与太子平起平坐的,怎么就……
    而这个时候,萧石头看着云初,指着自己,“娘,那我呢。”
    “鉴于你的表现,我决定明天给你找个二手的。”
    “啊,不要。”萧石头当下夸张的挤出两滴眼泪,转眼间又往云初身旁近了近,乖巧又讨好,“这个男的一定是想冒充我爹,娘,你英明,赶紧将他赶走。”
    “儿子真乖。”云初抬手,一派温和的摸摸萧石头的头,再丢给北皇一个挑衅的眼神,这才带着孟良辰和萧石头,施施然的移步,刚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转身。
    “我就知道云初小姐还是……”
    “给太子送去消息,就说,北皇夸我美丽又善良,北拓的气候尤其配我。”北皇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云初对着暗处吩咐,顿时一噎,同时的,对上其那微微挑衅的眼神,竟有些气不顺的感觉。
    太子是异类,他看上的女人,也是个另类。
    而云初显然不是说着玩的,一声吩咐后,自有人足尖一点,横空掠影远去。
    云初这才朝前走去,面色欣悦,敢说我配不上太子……
    ……
    “云初,你说这法子真的管用,会不会适得其反?”刚转过两条小道,孟良辰就焉了,方才的牛气如潮水般一退不复还,拉着云初的袖子小声问道。
    “我说孟主辰,能不能有点出息,拿出你之前把我当情敌来找我算账的魄力来。”云初鄙视。
    “……”孟良辰沉默一瞬,面色恍然恍然,然后看着云初,一插腰,挺胸,“你以为我愿意?”
    云初看看恢复本色的孟良辰,目光尤其在那傲挺的胸上一落,眸光闪闪,随即抚了抚眉头,“我想,北皇可能喜欢温柔的。”
    “好吧。”孟良辰立马一幅温善模样,胸也是一缩,然后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去哪儿?”云初面上露出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然后,看着萧石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萧石头到底不过是十一岁半大不小的孩子,身量比云初矮了不少,此时闻言,亮澄澄的眼睛闪着光束惶惶的看着云初,“娘……你……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娘亲这个表情不会有什么好事。
    云初淡笑不语,对着空气中一招手。
    “好好让北拓皇子和良辰郡主见识一下。”云初对着出现在面前的暗卫吩咐道。
    “是。”空气中现身的暗卫闻言,余光偷瞄一眼萧石头和孟良辰,面色忽了几瞬,待再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没了云初的影子。
    而孟良辰和萧石头对视一眼,看着那暗卫,显然还没弄明白。
    但是,已经没机会让他们弄明白了。
    ……
    云初此时已经出现在一条长街暗巷里。
    “回小姐,你出了王爷院子后,王爷便让众人散去,又让人将那些处理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其身后,有人轻声禀报。
    “那画呢?”云初道。
    “画,王爷让人收起来了。”暗卫禀报道。
    云初点点头,这才让人退下,随即,云初看了眼前方那矗立在夜色中,一看就知非富即贵的府邸,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夜色中。
    名华府。
    夜色阑珊,月影浮华,也盖不过这世家大气的繁荣鼎盛。
    九曲回廊,雕花玉镂,处处奢华,水波环绕。
    一座较为安静的院子里,灯光明亮,丫鬟正掩上门,轻手轻脚的离开。
    而屋内,繁复精致帘幕所掩的床榻上,人影朦胧,似乎也正打算睡下,只是,刚要挥手熄灯,却是一怔。
    “原来,是真病了又好像伤了。”空气中,响起女子清丽之声。
    榻上人闻言,面色几不可微的变了变,却收回了准备挥灯的手,捂着胸口轻咳一声,“拜你所赐。”
    “你不是说打算做我嫂子吗,看来,果然魅力不够,不过,你呼吸如此忽轻忽重,我哥哥下手也真是忒不知轻重。”说话间,屋内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正是一袭浅紫衣袂,面容明亮如珠辉的云初。
    与此同时,那帘幕也被榻上人撩开,一双细长带着俏亮之意的美眸看着云初,“总会有一天,你会叫我声嫂子。”语气笃笃。
    云初看着面色微白,显然,确实伤得不轻的名玲珑,又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不置可否的点头,“嗯,你加油。”
    “你来找我干什么?”名玲珑看着云初。
    “你送的画给我带来了麻烦。”云初道。
    “那画是假的。”孟良辰点头。
    “嗯,我知道。”云初一点不意外,继续打量四周,“我就是来问问,你把一幅假画送到云王府有什么目的?”
    “声东击西啊。”名玲珑收起意外之色,说这话时,已经坐在了床榻边上,答得也很坦白。
    云初闻言,却看向名玲珑。
    “最近随着皇上寿辰将至,有很多不明身份之人进京,名华府这幅画被天下人惦记了这般久,所以……”
    “靠,名玲珑,你信不信我掐死你。”云初侧眉看着名玲珑,说着狠毒威胁的话,语气却很不走心。
    名玲珑却是一笑,“诚如你所说,我只听从皇后之令,如今名华府帝师被毁,谁也不愿意得罪太子,新一任帝师,在所有长老掌事人的推荐之下,就只能由一个新出生的孩子给接任了。”
    云初点头,这是既定会发生的事实,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你让我名华府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我……”名玲珑声音一止,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
    云初看着名玲珑似笑非笑,好似占了一次上风的神色,点点头,“名华府嫡小姐,果然不能小觑。”
    “过奖。”
    “那告辞了。”云初抬步欲走,只是刚走了一步,突然想起来什么般道,“对了,我好像没跟你说,我已经暗中叫人以你名华府的名义散发了消息,就说,送到云王府那幅画,是假的,假的,假的。”
    云初话落,也不理会名玲珑此时微白却依然娇俏的面上那僵滞的笑容,转身,纤丽影姿,施施然的离开了名华府。
    “你以为你在姜太公钓鱼,孰不知,你才是那条鱼。”而这时,名玲珑的屋内,屏风后,一人走了出来。
    正是名华府嫡公子,名俊青。
    名玲看一眼名俊青,面上微微诧异,“你是说,今夜云王府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她既然知道那画是假的……”名玲珑说到此处,猛然明白过来,是啊,虽与云初交手相识不过短短几日,可是,她一看就和孝顺大方没关系。
    “她方才应该知道我就在你屋里,也没有拆穿。”
    “听说嫂嫂最近对你尤其好。”名玲珑却岔开了话题。
    闻言,名俊青俊的面上,眼底有什么情绪微微一转,却是没说话。
    名玲珑却撇撇嘴,“这个云初……如今嫂嫂可是把她当圣人。”
    “也未尝不好。”
    “她如果能把嫂嫂的血给换一换,才最叫厉害。”名玲珑显然敬谢不敏。
    ……
    云初一出名华府,面上笑意便退去。
    很显然,名玲珑知晓今日云王府发生的事,但是也显然,她并不知之后,那厌胜之术之事,看来,云王爷是真的生气,封锁了消息,所以说,那行厌胜之术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云花月,云花月是想一点一点摧垮她,可是不是她做的,她有这智商,可是之前看到针扎小人那一瞬,面上意外之色很明显,一个人自眼底散发的情绪,作不得假,不管她身上有什么秘密,有什么她至今没想透的东西,她都可以肯定,不是她。
    而,如今一探,显然,也不是名玲珑,名玲珑身后的倚仗是皇后,皇后那自傲处处高高在上的性子,不会做出厌胜之术的事情。
    忠勇侯?他现在没这心情。
    那,背后之人行这一出,到底是什么目的。
    如果说,是真的借机挑拨她和云王爷的关系,直接在里面放上暗箭不是更好。
    而且,事实时,云王爷显然是相信她的。
    云初揉了揉眉心,突然有种无力感。
    感觉自己就像是深陷在一层网中,甚是脱力的感觉。
    此章中,有些言语借用了某位妞的留言,一直都想感谢那位妞,感觉这是最好的感谢方式~
    ☆、第四十三章 猪一样的二人
    云初左右想不通透,抬头看看天际一望无尽的银灰月色,又低头,偏头,拧眉,然后,直接在原处来回又走了走。
    向左走几步,又向右走几步。
    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
    月光将云初的身影拉在地上,青丝微扬,纤长而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