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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但是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绝对不是想要独占展婷,于是和尧经理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的人。
    但是……
    但是看看眼前笑的开怀的展婷,又想想她的遭遇,再想想自己之前说的话有多伤人,沈仁一咬牙,“你懂就好。”
    侍者把两杯咖啡和几碟小点心端来,展婷笑呵呵的看着沈仁,“你尝尝那碟杏仁奶油曲奇,很好吃的。”
    沈仁只觉得被展婷笑的有些毛毛的,另外他也分不出来哪碟子是杏仁曲奇,于是只在那僵硬的坐着,一动也不动。
    展婷也不吃不喝,而是双手托着腮,微笑着看着沈仁,看的沈仁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
    最终展婷叹了口气,“我要是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什,什么意思?”
    展婷不笑了,她端起了咖啡杯,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和表情,她喝了一口之后开口,“我要是早点遇见你,没准就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但是现在不行了。”
    “啊?”沈仁有点傻。
    展婷看着他的样子就笑起来了,“诶呦,我才知道,我居然喜欢傻子。”
    “我哪傻了。”沈仁觉得误会归误会,但总归要为自己正名一下的。
    “还说你不傻,一般人碰到我,肯定躲的远远的,哪像你,明知道……还过来劝我。”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虽然奇怪一点,但是本质应该是不坏的。”
    沈仁说的很真诚,而且他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觉得任何一个坏人的心情,都不可能和展婷一样。
    展婷把咖啡杯捧在手里,大夏天的,她却好像很冷,一副要借助咖啡的热度取暖的样子。
    “姜宏岩死了。”她这话说的面无表情的。
    沈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忽然就转到了这,但能不继续之前的误会,他还是松了口气的,“我看到新闻了,所以想找你,劝……”
    他话没说下去,因为展婷看起来依旧是不伤心的样子。
    展婷捋了下挡住眼睛的发丝,“勒死他的那条领带,是我今天送给他的。”
    “啊!”沈仁是真的有点傻了,停顿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要是想哭的话,我兜里今天揣了点卫生纸。”
    展婷叹了口气,“不用,没什么好哭的。”
    沈仁局促了一下,“总能碰着更好的。”
    展婷看了他,“已经碰到了,可惜来不及了。”
    这句话说的沈仁又胆战心惊起来了,而此刻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尧卓从外面进来,朝着两个人的方向过来了。
    片刻后尧卓就站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而沈仁已经结巴了,“尧、尧、尧经理,你怎么来了?”
    尧卓的手指在原木色的桌子上扣了两下,“说完了,就走吧。”
    展婷站了起来,显然也打算离开了。
    可沈仁虽然站了起来,但目光一直恋恋不舍的放在咖啡和那几碟小点心上。
    刚才光顾着说话了,他都没吃到。
    尧卓扫了沈仁一眼,“吃吧。”
    于是沈仁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把所有点心都扔进了嘴里,吃的太急差点噎到,连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可他那杯是美式,苦的他差点吐出来。
    好在他及时的想到了四十八的价格,于是皱着眉和喝中药一样硬是往下灌。
    展婷受不了了,拿包挡着自己的脑袋就飞奔出去,只有尧卓等在原地,看他皱着眉喝完了咖啡才开口,“等下次我带你来喝摩卡,那个没有这么苦,走吧。”
    沈仁根本没听清楚尧卓说了什么,他开开心心的跟在了尧卓的身后,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喝过了四十八一杯的咖啡的人了。
    出了咖啡厅,展婷还等在外面,看见沈仁之后一脸的扭曲,“你死心吧,就算你再喜欢我,我也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丢不起那个人!
    沈仁听展婷这么说,本来想表示的失落一点,但他实在不是演技派,于是只能回忆着那杯美式的味道,好歹没做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这篇儿总算是揭过去了了,三个人分成两个方向走,各回各家。
    然后就是没两天,沈仁又碰着了展婷,这会儿展婷身边站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配着沙滩裤和夹脚拖鞋的人。
    这人脑袋剃成个青瓢,纹着个花胳膊,还带着个大金链子,沈仁眼尖的发现,这人的脖子上好像有一圈金粉,此刻这人正用吊梢眼斜斜的看着他,眼神略带防备,他手里还夹着根烟,手一抖,夹着火星的烟灰落在脚面上,烫的当场就叫唤起来了。
    沈仁不由得感慨,这展婷的爱好还真是广博,各种类型兼容并蓄,无一不通吃,也真是够不挑的。
    他刚想和展婷打招呼,可展婷却好像没看到他一样,挎着金链子的胳膊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嘿!这也太绝情了!
    上次还说喜欢自己呢,就看着自己多吃了点点心和咖啡,就这么变心了!
    多亏尧经理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看自己这么能吃,早把自己开除了。
    展婷不搭理他,沈仁也没自讨没趣,自己溜达着就走了。
    展婷带着金链子钱向文回了自己家,一进家门,金链子的眼睛就直了,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居然能在自己看的场子里,把上这么一位漂亮又有钱的美女。
    不过看这女人年纪轻轻的,还去黑街的酒吧买醉,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没准是给别人做小,才挣下这么一副身家。
    不过这些对钱向文来说都无所谓,他也就图个一时乐呵,于是他立马就朝着展婷扑了过去。
    一番折腾之后,还算尽兴,但钱向文有点想揉揉自己的老腰,他倒是想再搂着展婷温存温存,无奈这些年来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现在累的狠了,几乎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他忽然觉得有点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被子被展婷都卷到了自己身上去了,他想拽回来点盖上,却怎么也拽不动。
    正烦躁的想把展婷推醒,让她把被子给自己点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
    展婷家的卧室里的大床,正对着一张梳妆台,此刻一个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似乎正在梳头发。
    月光清洌洌的从没拉窗帘的窗外映进来,照在那身影上,能影影绰绰的看到那人穿着一身红裙子,而她梳头的动作虽然唯美,却略微的僵硬。
    钱向文也是有几分胆子的,他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摩挲着,想找点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一边呵斥着开口,“你是谁?”
    梳妆台前的人转过身来,是的,就是转过身来,只有上半截身体转了过来,下半部分的腿根本没动,钱向文似乎都能听到了骨骼摩擦发出的碎裂声音……
    第13章
    转过来的人披散着头发,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个形状,眼珠子挂在眼眶边,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看钱向文,见钱向文被吓的脸色青黑之后,她那唯一还算完好的嘴唇上,扯出一个笑容来,然后她举起了手——她手里似乎拿着个什么东西,往自己的脑袋上那么一套,一个活色生香的展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钱向文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把在床头柜上勉强够到的台灯一下子就扔了过去,霎时间碎裂声响彻了房间,他也猛的睁开了眼睛。
    室内还是一片昏暗,床前的梳妆台前并没有人,只是此时展婷翻了个身,转过头来对着钱向文,他一下子想到了梦中的场景,大惊之下居然一脚把展婷给踹到了地下去。
    展婷一声娇呼,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你疯了么!”
    钱向文马上开了床头灯,再看看跌倒在地的展婷,暗骂一声他妈的,心想自己绝对是因为前几天看了那个画皮的电影,才会做这么诡异的梦。
    他一边想着一边在脸上堆出笑来,“诶呦,宝贝儿,我做了个噩梦,委屈你了。”
    说着过去想要扶起展婷。
    展婷也不生气,反而问他,“做了什么梦啊,反应这么激烈。”
    钱向文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梦境,觉得一阵惊恐和恶心,他本来以为自己过的是所谓的刀口舔血的生活,应该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拿个梦境,实在超过了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让他不想回忆。
    偏偏展婷还在一边好奇的追问个不停,这就让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来……
    钱向文一个老流氓,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加上做恶梦心气不顺,让他猛然的就爆发起来,直接朝展婷开骂,“问他妈什么问,真他妈晦气,我看就是因为来你这我才会做噩梦,老子走了。”
    说完他就开始穿衣服准备离开。
    而他身后的展婷忽然拍了下手,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夜色里分外清晰,而同时她的声音随之响起,“啊,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梦。”
    本来是有点娇滴滴的声音,可此刻听起来居然有点阴测测的,让钱向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钱向文直接跌在了地上,因为展婷,正在用他梦中的那个姿势,一点一点的转过上半身来,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但脸皮却好像遇到了高温火焰的蜡烛,片刻就融化了不少,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钱向文二次受惊,已经没有了扔烟灰缸的霸气,连裤子都没提好,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就想往外跑,而他身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你以为自己还跑得了么?”
    钱向文真希望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但他很清楚不是,因为他正被面目全非的展婷揪住领子,在地上拖着前行。
    地上还有不少的沙石,弄的他身上的皮肤鲜血淋漓的,他却连呼痛的声音都发布出来,更别说求饶了,只能任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一丁点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拖着他前行的东西看起来说不出的恐怖,偏偏声音还是娇滴滴的,“你是不是想让我放过你呀?”
    钱向文感觉自己点头如捣蒜,但事实上他一点动作都没有。
    那个声音继续娇滴滴的,“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求你们放过我,我说我绝对不会去告你们的,可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这东西似乎思考了一下,“哦,你说斩草不除根,迟早生祸患。”
    钱向文的眼睛蓦然瞪大,然后硬生生的把自己吓晕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荒郊野外的,想想之前的事情,他松了口气,看来他不过是喝多了,做了个噩梦而已。
    想到这里他还笑了一下,任你什么妖魔鬼怪也要怕恶人,老子就是最恶的人!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那个东西出现了他的头顶。
    那东西似乎心情不错,“你醒了啊,我本来想趁着你晕过去的时候把你扔进河里,但是后来想想,那样有什么乐趣,总要让你知道活生生的窒息,是多么的难过。”
    这东西说着就把他拽到了河边,把他的脑袋按在了水里。
    钱向文依旧一动都不能动,拼命的屏住呼吸,但又能憋多久?
    他还听到那东西的声音透过水流,瓮声瓮气的传过来,“你当年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水里按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今天了啊,不然你为什么剃个光头,让我都不好下手呢?”
    “你是不是还在骂我啊,骂我为什么不去死,哦,不对,应该是为什么死了还要出来作怪?”
    “说起来,季海燕也这么问过我呢……不过我到觉得奇怪,你们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能把我就这么忘了,我也真是佩服你们。”
    这东西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但钱向文已经完全无法听到了,他的鼻腔和肺子里都灌进了冷水,好像最辣的辣椒在他身体里爆炸了一样,直到最后,他终于没有了感觉……
    而展婷恢复成原本样子,看着扭曲的不成形状的尸体,冷笑了一声,把他踢到了水里。
    此刻已经天光已经初绽,展婷看了看云际那一抹亮黄,露出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最终转身,朝着帝华小区走回去。
    接下来几天的滨城很不平静。
    确切说是最近的滨城,新闻特别多,先是妻子捉奸,把丈夫堵在小三家里,一时失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在看守所里发了疯。
    接着本市出了名的富二代,在一段废弃的高速公路上飚车技,结果被走错路的大货车挂到领带,活活吊死在车斗上,而这位大货车司机经调查,居然是一名越狱犯。
    而这名越狱犯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是因为当时的一个狱警通过关系给他做了假身份,于是这件事情又扯出了现在的看守所王所长,当年的一个狱警是如何徇私枉法的,于是他被直接抓了起来,由他曾经的同事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