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墨少辰和骆向卿同时看向前来的她。
愣了半天墨少辰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她走过去反问。
“锦儿呢。”
“放心吧,我跟她说你出差在外,已经睡了。”
沐小言坐下,对着护士重复,“先抽我的血吧,看看合不合适。”
“快,病人陷入昏迷,赶紧输血。”那头,响起医生的催促声,手术的大门再次敞开。
是来催血的。
而血库的血紧紧能维持半个小时。
他们继续耽误下去,沈念薇将会性命堪忧。
墨少辰看了眼沐小言,薄唇动了动,最终在护士的叫喊中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沈念薇还在手术室,等不了。
沐小言脱了外衣,她刷起袖子,这会儿的霸气像个硬汉。
检查的结果很快出来,只有沐小言的条件符合。
她可以给沈念薇输血。
呼。
沐小言深吸口气,她心里五味陈杂,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境。
“三哥,小言言她……”骆向卿犹豫着开口。
小言言曾经做过心脏手术,身体还在调养之中,不宜输血啊。
墨少辰黑眸落在沐小言身上,他打断,还是问了句,“你可以吗?”
沐小言抿了抿唇,她心口堵的难受,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她这是在找虐吗,明明不愿意,非得站出来当英雄。
“可以。”
她说,把袖子再次挽起来给方便护士抽血。
这一刻的沐小言想的是,只要墨少辰开心了,她将来的路也不至于太难走。
却不知,她的那份酸涩是来自内心的某种初生的情意。
抽完血后沐小言出来没看到墨少辰,她想起身去找他,告诉他一声要回去了。
才起身,大脑天旋地转,沐小言两手扶着墙壁,这才没摔倒。
护士见了扶她坐下,特意交代,“小姐,你刚刚抽完血需要好好休息,这个月多吃点补血的东西。”
“我没事的。”
“你可千万别大意,我看你身体也不大好,如果不是手术室那边要的急,我们也不会抽您的血。”
沐小言双手捂住胸口,那里像是要喷薄出来一般,跳的厉害。
她忍受不住,干脆懒得说话了。
等到这阵眩晕感过去,沐小言试着起身,她站稳后才敢开始往前走,走廊里,墨少辰和骆向卿在说着什么,神色凝重。
沐小言驻足,她不由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过去。
会不会是沈念薇的情况又恶化了。
沐小言之所以决定给沈念薇输血,第一,她骨子里不希望墨少辰欠着那个女人,第二,这场车祸,多多少少她有点责任。
输血救人也是应该的。
骆向卿发现了走廊尽头的她,“三哥,小言言出来了。”
墨少辰朝她走过来,甚至忽略了她脸上的苍白,只是道,“你先回酒店休息,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当时……”沐小言想了解当时的情况。
到底是不是沈念薇救了墨少辰,她想确定。
“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在返回的途中,侧面冲过来一辆小货车,我分了心,差点直接撞上去。”墨少辰顿了顿,“是沈念薇不顾一切的扑向了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的描述也很清楚,一句话说明。
就是沈念薇救了他。
沐小言听得心惊,她不敢想象如果撞上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既然事情真的是这样,沐小言想,她有必要慰问一下某人,“那么,她呢,伤的很严重吗?”
“目前确定骨折,其他的等她明天醒来在做检查。”
“好,那我先走了。”
“嗯。”他说完这句话,甚至等不到她下电梯,回去手术外等着,就怕沈念薇突发意外状况。
沐小言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她乖乖下了电梯。
浑浑噩噩走出医院,她听见有人叫她,“小言言。”
能这样称呼她的,只有骆向卿。
“三哥让我送你回去。”
沐小言艰难的扯了扯唇角,她没有拆穿骆向卿的谎言,这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意思,如果墨少辰有心,早就在她回来的时候聚安排了。
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明明都是自己找虐,偏偏有那么的斤斤计较。
既然有人送,沐小言也不推辞,这里离云天酒店还有一段距离,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两人上了车,骆向卿喊她,“小言言。”
“嗯?”
“吃醋了?”
沐小言耸耸肩,“瞎说。”
骆向卿朝她看了眼,“不承认算了。”
“她到底是谁?”沐小言问,很好奇沈念薇和墨少辰的关系。
他们不像是男女朋友,可那份情义又比男女朋友更深一层,她有点看不懂了。
骆向想也不隐瞒,“三哥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
沐小言在心里冷笑。
这个词有太多的解释,所谓红颜知己,他们可以是相互吐露心事的朋友,也可以是**的伴侣,更或者是藏在心里最深刻的人,却永远都无法暴露在人前的关系。
沐小言纷纷猜测着,一颗心早已混乱不堪。
骆向卿伸手在她额前弹了弹,“三哥这人洁身自好,你别想歪了。”
沐小言不屑的切了声,将头撇向窗外。
瞧瞧。
她的不开心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个个都这么奉劝她。
沐小言试着转移话题,“听说你给清歌送了一条粉钻项链?”
“假的。”骆向卿无谓的笑了笑,“她接触到的人都那么有身份,我无法在物质上取得胜利,只好把做工弄得精细点,怎么样,你也被骗了吧,那条项链是不是很逼真?”
沐小言将信将疑,会不会是这男人找墨少辰借钱买的?
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骆向卿真的只是个小助理,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那条项链。
此时,婚礼晚宴现场。
不少亲朋好友前来祝福,容清歌穿着一款简单的晚礼服出席,她站在江母身边,听着江家人对前来的祝贺的亲朋好友称呼,她跟着附和敬酒。
一圈下来,已经有人开始议论。
“江夫人,怎么没见你们家逸轩?”
容清歌无地自容,她不自在的抿下一小口酒,烈酒的灼热只差烫伤她的喉。
这几个女人平日里是江母的牌友,她们的丈夫同样是生意人,那么大家伙都是同行。
面对这番询问,江母面不改色,“他最近工作太累,又忙着婚礼的事,身体有些抱恙,我让他先去休息,等下会出来的。”
“这才刚结婚身体就抱恙,可别委屈了新娘子啊。”另一个体态稍胖的女人笑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跟着附和。
江母以同样的笑容回过去,“你们这一个个的,不打牌了就爱八卦,我儿子什么体制,难道你们都没听外面的女人说吗,哪个不迷恋我的儿子。”
这话虽然能打她们几个的脸,可听在容清歌心里就不是很舒服了。
江母的素质,也不过如此。
容清歌也能理解,这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都等着看江家的笑话呢。
她知道这群女人的意思,一个个的,说的好听点是豪门夫人,说的难听就是一群忍受多年寂寞的饿狼。
这个圈子里,有几个男人是干净的,她们的老公大概个个都在外面包养小三小四。
说出来的话自然带着几分酸意。
她才不要和这些人见识。
“新娘子不怎么爱说话啊。”话题一转,落在容清歌身上。
江母拉着容清歌介绍给众姐妹哦,“清歌,这些都是我的旧识,也是你爸爸的好友。”
容清歌未吞下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原谅她,差点听成,‘也是你爸爸的炮友。’
“呵呵,江夫人啊,听说你这媳妇是容家的……”
话还没说完,容清歌眯眼,她走上前和说这话的中年女人面对面,笑道,“这位伯母,今天是我和逸轩的大喜日子,小辈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