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分明都是没有用过的呀?只有干发帽和卸妆水有使用的痕迹。当时太过震惊挫败,很多细节未曾深想,两人虽然看起来极为默契,但没有一点情人间的亲密感。
如果凌薇真是叶茗找来假装女友的,那么说明他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动心吧,否则不需要做到“同居”这一步。
不管了,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公交车还没有挺稳,不顾周围的惊呼,宁宛便急忙跳下车,拦手招下一辆出租车。
不知不觉,她竟然在公交车上来回消磨了三个小时,离开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又是周末,如果两人正在同居,这会儿应该正在享受二人时光吧。
当她再次咚咚咚敲门的时候,无人应答,宁宛心潮起伏,等了一会儿仔细一看,没想到门根本没有关严,锁舌正抵着门框,担心老师家是否遭贼,她将手机调到静音并编辑了一条报警短信,停留在发送界面。
悄无声息潜进门,发现客厅空无一人,并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刚走到书房门口,一阵冷气从门缝窜了上来。
“叶老师?”
宁宛推开书房门,刹那间如坠冰窖,裸露在外的肌肤立马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这还是十月的天,房间未免太冷了吧,她看到叶茗枕臂趴在书桌,两手手指陷进皮肤,平时白玉似的脸颊浮现着不正常的潮红,黑色的头发软软搭在额头,卸下了平日的伪装,此刻的他看起来孤独而脆弱。
“叶老师你怎么了?”
并无应答,宁宛几乎是小跑过去,第一时间找到遥控器关掉空调,伸手一探他额头,烫得宁宛差点叫出声来。
这肯定是发高烧了,她心疼得不得了,什么疑问都抛到脑后,两手为叶茗轻轻揉着太阳穴:“老师?”
叶茗迷茫得抬起头,狭长的眼尾微微湿润,嗓音已是喑哑,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宁宛见他已不是很清醒,赶忙问:“老师你生病了,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平日稳重的他却孩子气的胡乱摇头:“不……不去医院……”
“可是你发烧了呀!”
“药箱……有药箱……”念完他又趴下了,仿佛觉得冷,高大的躯体微微缩着。
唉,宁宛没法,不得不费了吃奶的劲儿将叶茗拉扯起来,承载着他大部分的重量,艰难将他搬到卧室躺下,又为他盖上空调被。她有医学常识,知道人发烧时,如果感到冷就处于体温上升期,这时候得捂着,于是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厚呢大衣搭上。
幸而药箱就放在显眼的位置,打开一看,温度计退烧药消炎药都分门别类摆放整齐。宁宛拿出体温计给叶茗量了体温,38.5,然后喂他吃下一颗退烧药,接着来到床尾,将手伸进被子里,为他按摩冰冷的足底。
也不知过去多久,宁宛感觉一双手掌酸得像是快要掉了,叶茗的脚掌心才开始有了一丝丝暖意。
想是要开始退烧了,宁宛松了一口气,揭开被子只搭住他胸口,又去兑了冰水,一遍一遍为他冷敷额头。
折腾到夜幕降临,叶茗的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稳,紧皱的眉头松开,体温恢复到36.9。
宁宛也累坏了,她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欣赏叶茗睡着的样子会是现在这个状态。他真是好看啊,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嘴唇并没有让他变憔悴,反而有了一种脆弱的美。
帮他润润吧。
宁宛端来一杯温水,含在嘴里,低头去找他的呼吸——
宁宛,你不可以用棉签沾吗?哈哈哈
我在反思,很虐吗?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