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糊糊、腻腻歪歪洗完澡后,裹挟着皂角的香气进入书房,刚才还温存狎昵的祝晚逸,神情变得严肃而正经,因为他要开始教宁宛写字。
以后成了当家主母,不会记账怕是要受下人蒙蔽,因此平日里耳根子最软的祝晚逸在此事上,态度十分强硬。他发现宁宛只要一读书写字,整个人就坐立不安,手眼极其不协调,勉力写出来的字每一笔也是四散天涯,对此,他终于想出一个绝佳的对策,那就是——蒙眼写字。
宁宛双眼被一块黑布条蒙住,站在书桌前被迫悬腕垂笔,在那由祝晚逸特制的、下凹的“田”字格纸上,一笔一划,默写汉字。
祝学究在这方面很是严厉,挺直着身板站在她身后,声音四平八稳不带一丝旖旎:“太散了!注意间架结构,用心去感受。”
如今笔画简单的字已都学会,从今晚起,他教得是《诗经》中的诗句,握着毛笔手腕本来就累,明明每一个字都会写,但下笔就是不听使唤的感觉特别糟心,磕磕绊绊写完“蒹葭苍苍”四个字,宁宛说什么也不肯再写。
“除非你握着我的手带着我写。”
祝晚逸无法,身体从后面贴上她的,左手带着她的左手去触摸田字格的范围,右手握住她的右手,一边运笔一边念:“……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耳边他声音清朗如风过竹林,带着一种爽利温纯的气息,他的身躯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气,哪怕没有任何功夫傍身,但运笔时候他的手指虬结有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禁欲的诱惑气息。
宁宛哪里还写得下去,挣动双手扯下眼布,转身扎进男人怀里:“相公,你有私心。”
虽不是红袖添香的意境,这种教学式的互动对于祝晚逸而言,是对一整天紧张苦读最好的放松方式。此刻温香软玉在怀,那从来不讲规矩的手指正戳着他敏感的后腰,祝晚逸有些心猿意马,顺嘴问道:“何出此言?”
“宛在水中央……可不就是我名字的出处,诗经中这么多篇章,你偏教我这一首‘蒹葭’,难道不是有私心,你是不是早就对本寨主无法自拔——唔~”
温柔的烛光下,她眉眼俏丽,嫣红的嘴唇像会动的花瓣一般,好看得无法形容,祝晚逸直接偏头以吻封碱,湿润柔软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加上她本来还在絮叨,嘴巴微微张着,祝晚逸伸出手掌扶住她的后脑勺,舌头轻而易举撬开她的唇。
像品尝世间最极致的美味,舌尖一一舔过贝齿,舔过她敏感的上颚,继而勾住她香软的小舌一起缠吮勾舞。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人教。宁宛很快被他这湿润的吻弄得喘不过气来,身子也一寸寸软倒,被他紧紧按在胸膛。有多余的津液沿着嘴角蜿蜒,此时此刻,宁宛鼻端都是他新竹似的味道,满心都是他突然的热情,一颗心咚咚跳着,震得她没忍住嘤咛出声。
半晌,祝晚逸才停止长长的湿吻,唇分时牵出一丝晶亮的银线,他胸膛不断起伏,又俯身在她明显更加红润的嘴唇上啄了两口:“奇怪,你又不喜甜食,为什么吃起来这样甜?娘子,我们回卧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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