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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厮杀
    船家中了一刀,后背划出一刀深痕,鲜血立刻染红了河水。船家抿着嘴,不敢松懈,双手松开船底,立刻向上浮去。一串泡泡从他嘴边冒起来,杨复生看的真切,朝着大致的方向又是一刀。
    尽管水流的阻力让杨复生的这一刀威力大为减弱,但船家还是中了一刀,鲜血从背部流出,他不敢开口痛呼,以免河水灌入口中,双手连连划动,朝着河面上浮起,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
    杨复生也紧跟着浮起,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到了河面,杨复生一扭头,船家就在不远处,四周的河水已经被鲜血染红,船家受伤,行动颇为不便,在河水里扑腾着,朝着岸边游去。背部的伤势限制了他的速度,杨复生得以赶上。
    杨复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微微眯起眼睛,一手朝着船家抓去,船家听见声音,拼死一搏,手足并用,奋力游出去几步远。若论水性,杨复生差了他不少,只是这人受伤,杨复生勉强得以追上他。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在最关键的时刻,船家总能拼死一搏,逃过一劫。不过随着运动的激烈,背部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四月的河水还有些冷,钻进伤口里,让人很是疼痛。船家的速度越来越慢,杨复生看中机会,再也没有轻易出手,而是紧紧追逐着。
    岸边,以柴孝和、铁柱为首的瓦岗将士也在和贼人硬拼,经过昨夜一战,这十几人的瓦岗将士信心得到极大的提升,面对这群装备一般的劫匪,均是夷然不惧,柴孝和还握着横刀,不时砍向敌人。
    双方战局胶着,有人受伤却不致命。张刚刚两人划船靠近岸边,下了船,在较为平坦的地方呆着,两人背负着瓦岗的希望。
    船家拼死上了岸,他不敢松懈,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继续狂奔,杨复生脱离了水的束缚,心中又憋了一口恶气,三步并作两步,追到船家身后,作势劈了一刀。船家听见风声,朝着右边拐去。不料杨复生这一刀是虚,判定船家路线之后,手臂向前一送,向右边顺势劈去。
    “啊!”船家一声惨叫,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手臂被削掉半个,鲜血淋漓,他支撑不住身体,一头闷在地上。
    杨复生扑了上去,手起刀落,割下船家的头颅,用一只手拎着,环顾四周一眼,喝道:“贼人已经伏诛,尔等还不投降?”
    这一声声如洪钟,瓦岗将士听了,精神都是一震,战意更浓。那些贼人见船家被杀,登时都大怒,一个个打鸡血一般,与瓦岗将士厮杀在一起,杨复生略作休息,也扑了上去,与铁柱夹击一人。
    经过一番厮杀,贼人本来与瓦岗将士持平,那人久战铁柱不下,又见杨复生赶来,心中不由一慌,抽刀就走。
    杨复生赶上,正要一刀劈向他的后背,那人却突然返身,一刀劈向杨复生。杨复生正在奔跑中,哪里料得到贼人反为主?匆忙间,身子一滑,横刀向左砍去,两人兵刃相交,发出一声脆响。杨复生受力,蹬蹬蹬后退了几步,那汉子也不好受,身形晃了晃,不等他站稳,铁柱一刀劈来,匆忙中,那汉子抬刀格挡。
    杨复生见铁柱与敌人交手,那人空档大开,对于杨复生来说,是个好机会,他努力双腿向后一撑,稳住后退的身子,缓过神来,扑上前去,与那汉子厮杀在一起。
    那汉子也颇为英勇,与杨复生、铁柱厮杀在一起,丝毫不惧。铁柱在瓦岗军中虽然比不上秦叔宝、罗士信这等悍将,但长期厮杀,作战经验丰富,再加上杨复生相助,那汉子渐渐抵抗不住。环顾四周,贼人也渐渐落了下风,只是一时没有落败。
    那汉子心中觉得不妙,正想要大呼撤退,那边,柴孝和抓住一个机会,偷袭一人并成功将他杀死。那贼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原本双方势均力敌,人数差不多,随着这人被杀死,贼人士气大减,相反,瓦岗士气越来越盛,胜利的天枰逐渐向瓦岗将士转移。
    那汉子听见兄弟惨叫,心中一惊,不等他喊出声来,铁柱一刀势大力沉地杀了过来,那汉子抬刀一挡,一声脆响,身子不由自由后退两步,杨复生赶上,横刀捅进那汉子的后腰。
    “啊!”汉子惨叫了一声,不等他回头,杨复生手中的横刀在他后腰搅了搅,汉子身子一阵抽搐,手中的刀落在地上。铁柱赶上,横刀一削,把这汉子的头给砍了下来。
    鲜血洒出,喷了铁柱一脸,他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大呼痛快。
    “杀!”杨复生不多话,提着横刀赶去帮助瓦岗袍泽。瓦岗将士见连杀三人,士气大振,相反,贼人见连死了三人,心中虽然愤怒,却发现逐渐处以劣势,奋力拼杀了几个回合之后,心中的勇气逐渐消失,又有两人被劈倒在地。
    “逃!”余下四五人心中涌起这个念头,但当念头刚刚出来,动作只是慢了半拍,就又有两人倒在血泊中。
    “杀!”柴孝和大喝了一声,瓦岗将士举起兵刃,胡乱砍了过去,又有三人中刀,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留一个活口!”杨复生大声提醒。
    铁柱听见,硬生生地收回了挥出去的手臂,余下那人原本闭目等死,想不到居然能活的一命,登时大喜,忙跪在地上,道:“饶命呀,大王,小人有眼无珠!”
    “捆起来!”杨复生踱步过来,吩咐。
    铁柱应诺着,找到了是绳子,把这人捆起来。
    还有几名余下的贼人还没有死透,杨复生令人把他们搬在一起,都用绳子绑了。
    “你们,是什么人?”杨复生问道,手中的横刀微微垂下,刀锋滴着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染红了地面。
    “大王,小人们是附近的百姓。”那人为了活命,忙回答。
    “狗剩,你有点骨气!”贼人中受伤不死的人骂道。
    “骨气?骨气值几文钱?能活着,那才是本钱!”被唤作狗剩的人反驳道,忽然又看了杨复生一眼,陪着笑。
    杨复生冷笑了两声,吩咐铁柱把两人带走,然后这才看着狗剩,道:“他们去那边,我的兄弟会问他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我也会问你,如果有半句谎话,他就是你的榜样!”
    杨复生说着,把最后一名侥幸不死的贼人一刀杀死,头颅喷着血,滴溜溜地在地上滚动着,狗剩的脸登时就青了。